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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伙儿满头的问号,沈默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道:“有道是——出家人当远离红尘、舍却七情六欲。我即受师傅点化,入了这佛门,在凡世中却也如死了一般……世上便没有沈默,只有不死和尚而己!”
“这样都行……”一屋子人的脑门上都沁了些冷汗出来。
“如何不行?我即己出家,便离了这尘世,俗世中的妻子儿女便与我再无关系。沈忻堂弟收继了我妻室,又有何不可?”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沈忻刚刚直起腰,仔细听着沈默的说话,听到这里,腰间腿间的伤势一起开心的发作起来,不由得“骨碌碌”一声,滚在地上,却洋溢出了些幸福的泪水……
“今天这打终是没有白挨啊!至少算是收继了这韩影娘……嗯,他房里还有对双生花儿,生的倒不差!按理说回头也可一并收继了。这沈默若是真的出世为僧,早早晚晚,这家还不是要我来过继了当儿子!”若不是周身疼痛,这时候沈忻都能笑出声来。
“那……今日却又为何打我父子这一场?”沈南听到这终是还要让沈忻收继成婚,心下暗喜之际,却又有些不忿道。
“令郎夜入民宅,不打死,是给你们姓的这“沈”字面子,你教子不严,受些牵连又有何不该?”
“呃……即是默侄儿如此说道,也的确是两全之策。贤侄身入空门,一心向佛,日后必成大德高僧。即是同意忻儿收继了嫂嫂,那还请将韩影娘的陪嫁箱笼与陪嫁丫环也请出来,我父子带了回去,也免得默侄儿触景生情,乱了禅心。”沈南见打也挨了,捞上那韩影娘的嫁妆物件,倒也不差。
“老东西!你想太多了吧!让你收继韩影娘,不过是为了我家面子。”见这沈南人心不足,沈默怒极反笑道。
“呃,不是贤侄说到身入了空门么,还留着那些陪嫁与丫环做什么,便是这沈家也与你禅心有碍啊!”
沈默寻了个位儿坐下,拎起杯茶来一饮而尽,这才说道:“韩影娘是昨晚被沈忻收继了去的,那时我还是和尚,自然没问题。但今日,我回了家中见到家严家慈,才发现我尘缘未了!我现在又还俗了不行么?老婆你收继便收继了,女儿、嫁妆与丫环都是我的。白饶你一媳妇,还想怎样?”说罢随手一丢茶杯,斜着眼看着那沈南道:“这么说罢,拐带奸淫良家妇人与收继净身出户的嫂嫂之间你选一个罢,我也懒得跟你啰嗦这破事!”
“额!”连着沈真和后花厅里听着动静的沈默娘亲都冒了一头冷汗……这儿子变得有点……嗯,变得有些过于精干了吧!
沈南与沈忻呆在当场,张着嘴巴不知说些什么。沈逊与沈连也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这位沈默少爷,不知道他脑中竟是如何想的。
沈默看了看沈逊、沈连,又道:“两位叔公即在此处,便正好做个中人,我己派人请了里正来,还要相烦二位叔公写一封收继文书,把咱们两家关系扯清。只是这韩影娘即是沈忻收继过去,却也马虎不得,需得去了祠堂禀明祖宗,从此与我沈默两不相干!这些都得麻烦两位族叔了!”说完,转头看着沈南道:“即是贵府纳媳,这润笔与祠堂的供品及两位叔公的人情,却得贵府出了,是也不是?”
沈南一听提钱,面有豫色,正想推托一二,却见沈默身后的平安目露邪笑,只把眼盯在他的大腿内的嫩肉之处。儿子的腿上被夹得乌紫一片,这是沈南亲见的,见到势不能免,只得忙不迭的点头称是!
“如此便有劳二位叔公了!”沈默一挥手,平安拿了纸笔上来,请两人写了封文书,注明情由。里正来的也快,听了各方说明事由,虽是有些离奇怪异,但大家都商议好了,自己做个中证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却说起这文书欠了那韩影娘的手印,只怕还是不够齐备。
沈忻趁机道:“待我回去走一趟,命她按了来!也好完备文书。”
“却不需你去!带上来!”话音刚落,便有家人推了个蒙着脸的女人进来,进了厅中一揭那人的头套,可不正是韩影娘!
韩影娘今日正在沈忻家中躺在那吱呀作响的破床上。倒不是睡懒觉,而是沈忻怕她跑了,直接把她捆在床上放着。心里正乱腾腾的一团,外面去来了几名沈默府中的家人,二话不说,塞了嘴,蒙了头,扔上了骡车,一路拉回了沈府。
韩影娘眼睛蒙了半天,这一揭开头套,眼睛眯了一眯,晃了一晃,然后便一眼看到厅中坐着的和尚,当时正要和小伙伴一起惊呆!然后才痛苦的发现,自己竟没有小伙伴,只有孤家寡人一个,星儿月儿侍候在那变成和尚的沈默身后,温柔服帖得很!
“你!”韩影娘惊惧的声音叫了半天,别人才听到她沙哑的迸出了一声低沉的字来。
“沈忻,你来说罢!”沈默这还是头一次正面看这韩影娘,生的倒还不差,圆脸大眼,看着蛮有些喜庆的样儿。或是昨晚被那沈忻弄得狠了,眼圈儿却还有些发黑。
沈忻一旁听到,忙把沈默的意思说了一遍。便拿了文书要给韩影娘来按手印。
韩影娘一听这事,竟是要让自己净身出户,跟了那家徒四壁的沈忻,勃然变色道:“我却不会按这劳什子的手印!好生生的家里坐着,被人掳了去,此事我只管报官,却不管什么收继,出家的事来!”
沈默也不为难,走上两步,看了看那韩影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只把她看得心好似要跳去嗓子眼中一般。随后才慢慢悠悠的说道:“影娘即是不愿收继,我却也不勉强,即是如此,那文书作罢。各回各家吧!”大伙儿等了半天,却等到他这般说话,不禁心中一愣!
“我愿!我按手印!”没人想到,韩影娘忽然发了癔症一般的叫了起来,伸手按了红泥儿,便要去按这手印!
倒是那里正有些担待,正色问韩影娘道:“你可知这文书一按,你便与沈默两无瓜葛?你从此入了沈忻家门,原来的子女,财物,皆都与你再不相干!”
“我自然知道!快拿了文书来我按!”韩影娘吼到!她刚在沈默的眼中,看到了……危险!那全然不是丈夫旧日时淡漠的眼神,里面好似藏了一头怪兽,随时准备要将自己吞噬!连骨渣也不准备吐出来!
签了文书,再寻着守祠堂的族叔,出了钱央他拿着文书告祭了祖先,这事儿终算是告一段落。前后各项也花了不少,只让沈南掏尽了腰间,又向沈逊与沈连各借了一些,总算凑了出来。
望着众人灰溜溜的走出了沈府,沈默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这脑袋上的绿帽子,老子终于摘掉了!打今儿起,老子便是正牌沈家大少!家有良田,娇妻……嗯,刚送人了!但好在还有美妾,星儿和月儿……沈真这一阵儿没再说话,一直静静的看着儿子,看着他处理着事务,看着他把韩影娘踢出家中,看着他把一切办得妥妥当当……心里宽慰得想要笑出声来。“儿子大了!这个家总算有了挑大梁的了。我这把老骨头,终可以歇歇了!”心里想着,口里便出声说了出来。
“父亲哪里话,您身子还硬朗结实,儿子还需父亲早晚提点呢。”
“呵呵,你早晚倒是有事要做!却不是让我提点。我只盼你早晚用功,给我弄个孙儿出来!我便是马上死了都能笑出声来!”说起今日这事,还不是吃亏在儿子无后上面!若是默儿有个儿子在,谁敢在我门前多说一句是非?一想起今日的事情,沈真便不禁要催促着儿子快去造人!
“这个且不急在今天吧,不过一路赶来倒也辛苦,儿子倒要向父亲告个罪,先去安顿一下这些朋友们,然后好早些进午食。”
“嗯,对了,这两位是……”沈真这才顾得上在厅里一旁呆了半天的周怜玉姐妹。
“嗯……这……两……位……她们是……”沈默一时倒还没想好如何介绍她们的身份。
周怜玉却上前行了一礼道:“见过伯父,我们姐妹二人是沈公子在外结识的妹子,金兰之交!”
“嗯,妹子好……”沈默心里想着,嘴里却道:“父亲,正是这两位妹妹一路照应我,若非她们,我可便当真死在那山贼水匪手中了!”
“如此便是我沈家的大恩人了!人来,下去帮两位小姐安排雅院!一切用具皆比照少爷的来安排!”沈真听说这两位小姐居然救了儿子的命,那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便是要他剜了心头的肉去,也没问题!“这两位壮士呢?”沈真又看向从外面进来的王远图与徐横财。
“见过沈老爷!”这二人行的却是跪礼!“我等是沈少爷的护卫,鞍前马后护持少爷的。”
“好!好!日后我儿的周全,全靠两位壮士了!”见到儿子回来,竟带了一干精干得力的手下,虽不知这些人来历如何,反正是他们把一个齐齐整整的儿子……嗯,虽然少了头发,但终究是把儿子活生生带回来了!沈真也不小气,又派人安排下去,就在沈默内宅不远的耳院里住下,以便近身护卫。
“大家都去安顿一下,净身洗面的水都备好了,稍后有人请各位进午食。”沈默早吩咐了平安烧足水,这一路下来,个个一身的风尘血污,身上灰都搓得下几层来。
回到内宅,沈默这才放松下来。一上午处理家务事,又连哭了几场,直把他弄得头昏眼花。这会儿身上汗也出来了,粘得刮一层下来都能当浆糊使。随口向身后问道:“浴桶备好了么?”
星儿一边应道:“月儿去备下了,正使了丫头往里担热水呢。”
“这天正在暑中,倒也不必太烫,温热便好,且带我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