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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楠被关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四面墙是厚泥土,敲都敲不动,高高的屋顶搭的茅草,屋里的些许光亮是从茅草的空隙里透进来的。这个狭小的空间完全是空的,连一张纸片,一块木头屑都没有。两天里饭菜有人专门送进来,到了时间又有人取碗,什么都不给丝楠留下,夜晚她直接睡在地面上,又潮湿又冰凉,挨了两天,饶是丝楠打不死的小强身体也有点承受不住。丝楠琢磨过,想逃只有通过屋顶,可是她根本爬不上去。而且抵达南圻后,丝楠便再也没见过巴克和另外两个白人,连那个会说法语的高棉人也不见了。
“外面的,我想方便,”丝楠大喊。
很快上了锁的门被打开,丝楠自觉的走出来,外面有两个高个子高棉女人等着她,她们腰上都绑着砍刀,粗糙的脸看起来很凶不好说话,和桑贝、百妥这类农村妇女完全不一样。
两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跟着丝楠,她们走到一块隐蔽的地方,丝楠脱下裤子,不是丝楠不知羞,因为她说什么,她们都不会听。
丝楠弄好,两人继续像押犯人似的,守着她往回走。这时前面突然传来尖叫声和哭嚎声,“波修,不,波修,你们杀了他,你们这群可怕暴徒。”
丝楠顺着声音看过去,心里凉了一截,她看到一个金发女人趴在一滩鲜血里绝望惊恐的嚎啕大哭,那些血是从一个白人男人身上流下来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概死了。
而在他们身后,站着一群面无表情的高棉人,他们穿着破旧的布衣,头上戴着防晒的草笠。有的手里拿着削减的竹棍,有的拿着十几厘米长的尖刀,他们就像丝楠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恐怖分子,虽然没有蒙面,却一样的凶残,手上的凶器随时有可能落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
丝楠脑子里隐约想起了一件她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事,这里是柬越边境啊,天,难道关押她的这群人就是令两国总督头痛的劫匪吗。
显然答案是肯定的,一个高棉人蹲下不留情的撕开死去男人的衣服,现金、手表和戒指都被他取下来。
接着便轮到金发女人了,女人仿佛有预感,害怕得瑟瑟发抖。丝楠手心鞠了一把冷汗,她不想看到这个女人死在自己面前,可是自身难保的她什么也不能做。丝楠捏紧双拳,转身往自己的牢笼走。
“长得这么漂亮,死了倒可惜了,”一个高棉人打量金发女人的脸,“兄弟们还没尝过白人的滋味呢,不如趁领头不在南圻,我们,?”那人说着自己先笑起来,目光淫色。
“说得对,这女人又白又美,想想都消魂。”
其他人都被说动了,一个个用看猎物的眼神盯着金发女人。前面说过,白人年轻女性在殖民地本就紧俏,有些邦主还专门娶贫穷的白人做妾尝鲜。所以这个女人掉进狼窟里,凶多吉少。
金发女人感觉到周围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视线,她抱住自己,颤抖的更厉害了。
一个男人出拽起她的胳臂粗鲁的把她往另一侧拖,“啊,不要,谁,谁来救救我。”女人失声尖叫,声音都是哑的,脸吓得煞白。
另一个人嫌她聒噪,上来朝她嘴巴就是一掌,下一刻,她的裙装被狠狠撕开,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衣衬裙。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我,”女人不断的恳求,可是这群**上脑的高棉人根本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会收手么。
女人的惨叫刺激着丝楠,她冲两边的高棉女人大叫,“你们的同伴在**一个弱女子,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吗?”
从没跟丝楠说过话的高棉女人竟然开了口。
“她是白人。”
“活该。”
“你们怎么能有如此可怕的思想,”丝楠难以置信,“她与你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你们没有任何权利这样对待她,难道慈悲的佛祖没有告诉你们人心向善吗?”
“人心向善?哈哈,”其中一个高棉女人笑起来,“我的阿爸姆妈都是虔诚的善人,可是统统被白人逼死了。白人如果是好东西,为什么要侵占我们的国家,为什么要杀我的阿爸姆妈。”
身后凄厉的叫声还在继续,丝楠却沉默了,快步走回那间黑屋子。听见落锁的声音,她强撑的坚强支离破碎,她靠着泥墙慢慢滑下,用手捂住耳朵。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在面对穿越以来最残酷的黑暗。
这个时候,几公里之外的交趾,迪斐和父母正在白人餐厅享用丰盛的午餐,“明早清晨就得出发,路上可没这么好的食物了,”瑟琳娜对迪斐说,“多吃一些,吃饱。”
“我又不是小孩子,”迪斐无奈的说,其实今天迪斐莫名的没有胃口,神情也有点厌厌的,也许跟空气湿度高天气又炎热有关系。
迪斐一家坐在餐厅比较中间的位置,他们旁边还有一桌靠墙的,那桌只有一个女人背对着他们用餐。在边境很难见到独身女人,迪斐看了她好几眼。
外面进来一行风尘仆仆的商人,餐厅老板似乎和他们是熟识,给他们留了空位,“听说了吗,昨晚南圻又发生劫杀了。”
“上帝,谁又遭到不幸?”
“一对没有经验的情人,现在但凡了解点的都不会选在晚上进出南圻,太危险了,哎,交趾也不是安全的地方,老伙计,别再这儿做生意了,把餐厅搬到西贡去吧。”
“没了我这家餐厅,你们吃什么。”
餐厅里都是白人,这群人说话没有避着任何,一时间所有人都议论起来。
瑟琳娜担心的说,“这么危险,我们要不再缓几天吧。”
“没什么可怕的,一群土匪成不了气候,我们有足够多的侍卫和长枪,”麦凯克伦并不把对话放在心上。他经常出入于更加危险的鸦片种植区,有军队保护,麦凯克伦的胆子比一般商人要大得多。
这时,靠墙那桌的女人用餐完毕起身往外走,似曾相识的浓重香水味熏得麦凯克伦抬起眼,看清女人的脸他吃了一惊,脱口而出女人的名字。
“玛丽?”
“上帝,我眼睛花了吗?”莫博森夫人同样很惊讶,“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顾瑟琳娜僵冷的脸色,麦凯克伦邀请玛丽莫博森和他们坐在一起,期间迪斐一直若有若无的扫视莫博森夫人,虽然曾在宴会上见过一面,他印象很淡。迪斐一想到普尔曼和这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有过一腿,心里头就有种怪异的感觉,他不知道他父母有没有类似的感觉,反正他父亲和这个女人相谈正欢。
玛丽点了一瓶红酒。
“我女儿恨我,不愿跟我走,硬要留在她见鬼的父亲身边,这样也好,我一个人更自在,这十几年和莫博森的生活实在是够了,他外面养了一堆情人,我找个年轻人玩玩很公平不是么。”
瑟琳娜用鄙夷的语气说,“可是那个年轻人是你女儿的未婚夫。”
“呵呵,欧罗斯小姐,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侄子找上我女儿的目的,我第一眼看到普尔曼欧罗斯,就知道莉莉娅降不住他,他看莉莉娅的眼里有**和野心,唯独没有爱意,在人后他甚至不屑牵莉莉娅的手。”
瑟琳娜抢过话,“但是你还任由他们发展。”
“谁让莉莉娅喜欢呢,她难得对一个男孩如此感兴趣,我不想让她失望。其实普尔曼勾引我的时候,我很清醒,我清楚的知道他想做什么,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保险柜是我主动打开的,那些文件也是我主动送给普尔曼的,而且那些所谓夜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我连他的**都没看过,”玛丽的语气不无遗憾。
啪,玛丽滑动火柴,无视对面三人的震惊,点燃一根宝蒂那,深吸一口,动作风情十足,“这烟真不错,米歇尔大人的头脑比莫博森灵光多了,亏莫博森还是商会会长,次次处在下风,除了使阴,他根本斗不过米歇尔。”
“玛丽,小姐,”迪斐思忖称谓,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我骗你们还有意思么?”玛丽笑着打量迪斐两眼,“你和你表哥长得不太像,各有各的美貌,哎,又是一个让众家千金牵肠挂肚落泪的贵公子。”
迪斐被玛丽轻佻的眼神和调侃的话弄愣了,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从来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对他的容貌评头论足的,虽然迪斐知道自己长得不错。
“你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去哪里?”麦凯克伦问她。
“我得到西贡乘游轮回国,带上全部家当。”
“你一个人?”玛丽一席话让瑟琳娜对她稍微改观了些。
“是啊,我女儿宁愿要她那个阴险狡诈的父亲,也不愿要我这个水性杨花的母亲,我也没办法。我向来不去拘束她,只希望她的选择不后悔。”
瑟琳娜惊道,“天,你的胆子太大了,你不知道边境不太平吗,居然敢独身行走。”
“你是指高棉劫匪?”玛丽说着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反正也要回国了,我就不瞒你们了,莫博森和这伙人有接触。”玛丽说着又吸了口烟,“呵,你们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搭一手,这种不成气候的土匪不可能在两国总督眼皮底下犯事。”
麦凯克伦若有所思,“约瑟夫?”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