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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猫屋敷一句话落下,气氛陷入死寂。
姑且不论贵为伯爵的文森特从未收到过这样寒酸礼物的事情,只说猫屋敷在马车里明明说了要将这个送给塞巴斯并且被耳力良好的执事先生听到之后,立即转送给了另一位初次见面的人,仿佛之前什么都没说过这样的行为。
这是何等的作死!
明明都知道人家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了,居然还敢一而再的做出会惹怒对方的行为!
现在的执事先生还笔挺的站在一边微笑而不是一伞尖捅上去,仅仅是这样就想让人夸赞他的心胸和修养了。——不过话说回来,猫屋敷往死里惹的貌似都是这种非常有修养的人呢?
“谢谢你的礼物。”文森特接受度极大,温柔的双手从猫屋敷手中接过了那个不知名的东西。
于是文森特就看到那个长着水汪汪眼睛的,用纸叠起来的动物甫一接触到他的手指,大概可以被称为脸颊的地方神奇的出现了一团红晕。
文森特:“……”
“请允许我先为您保管。”塞巴斯微笑着上前——虽然这个微笑猫屋敷怎么看都冒着一股黑气。
“那就拜托了。”文森特小心地把那个脸上红晕还没消散的动物交到塞巴斯手上,面向猫屋敷十分有礼道:“请随我来。”
堂堂伯爵亲自给猫屋敷领路,换做是此世另外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激动心情,奈何偏偏能让伯爵这么做的人却是一个异数,所以猫屋敷很自然的点点头跟在文森特身后。——嘛,虽然就算猫屋敷能意识到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名头意味着什么,也同样不会怯场。
借着为主人放置礼物名头先行一步的塞巴斯捏着手上瑟瑟发抖发出“扑簌”声的东西,举到眼前意味不明的笑道:“哦呀,是只小猫呢。”
……
“其实,冒昧请先生来是因为有事情想要拜托您。”似乎有什么十分令人为难的事情缠着一样,文森特的眉宇间有些忧郁,但眼神却十分温和坚定。
……有事拜托什么的,他又不是开万事屋的那个高糖卷,而且昨天才初次见面的人,貌似还看到了你的秘密啊!就这么找过来拜托是不是太草率了。
猫屋敷坐在桌子另一侧,喝了一口放置在眼前的红茶,立即被这醇香的口感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
【你这混蛋一天不见就背着人说阿银坏话啊喂!】
突然在脑海中冒出这样一个声音,猫屋敷手一抖,在文森特说完有事拜托这样的气氛下重重的把杯子摔到了杯托上。
猫屋敷:“……”等等,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生气不要用那样受伤的眼神看着我!
[你想死吗忽然就这么出声了!]熟练的在心中回复了一句,猫屋敷脸上挂上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不小心就手抖了一下。”
宽厚温和的笑容出现在文森特的脸上,“没关系,我还以为是招待不周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还要拜托先生的事情的行为就显得太过分了呢——还好不是因为这样的理由。”
喂——!笑的那么纯良为什么话里全是陷阱啊!这种话说过之后如果自己再对接下来的委托拒绝掉的话岂不是很不讲理?
现在后悔来到这里了呢真是——早知道是要和这种脸上笑咪咪肚子里却黑漆漆的人打交道的话,他才不会选择什么正面对抗。对待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闪的远远地!
猫屋敷眼神一闪,并没有接下文森特的话头,低下头默默喝茶。
【噗!没错,因为眯眯眼的都是变态。】
此时正在万事屋里看漫画的银时忽然捂着嘴无声笑起来,新八和神乐看了银时一眼,有些忧心的讨论起关于银时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之类的话题。
[你笑什么啊,天然卷的也是!]如此回复着银时,猫屋敷阴郁的心情稍微得到了一点缓解,脸上的神色也就更加和气。
一直细心的观察着猫屋敷,文森特自然将他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底。深谙谈判技巧知道此时话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于是文森特语调更加温柔道:“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请两位和我一同晚餐?”
吃饭啊……
猫屋敷利落的站起身点头:“好!”——什么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先抛到脑后去,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不吃点什么的话不要说和这个眯眯眼伯爵斗智斗勇,张嘴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请跟我来。”塞巴斯悄无声息的在门外单手行礼,不知道是不是猫屋敷的错觉,烛火下的执事先生眼中好像有一股十分恶趣味的情绪潜藏其中,等他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
“那么,请恕我先失陪一下。”文森特微微躬身,举步离开。
啊咧?
沉静的走廊上扑着厚厚的羊毛地毯,走在前面领路的塞巴斯蒂安手持一柄烛台,跳跃的火舌勾勒出他的身影映在墙壁上,猫屋敷跟在后面和自家式神小小声的咬耳朵:“话说,穿着那样的鞋子走在这种地毯上真的不会崴脚吗?”
十九世纪的英国贵族男人们通常都会穿上有一定高度的高跟靴以表示身份的尊贵,而塞巴斯蒂安即使只是执事,但由于服侍的主人是一位伯爵,因此实际地位上高于某些子爵的他,也是有资格和必要的礼仪穿上类似的鞋子的。
猫屋敷的视线也就因此一直无法控制的停留在他的脚上——怎么说呢,虽然不是伯爵那种高跟靴,但是怎么看都是有着一定高度的皮鞋真是太吸引他的视线了啊……
耳力真的非常好的塞巴斯:“……”
椿:“……大人,您不觉得我们和那位先生的距离实在过近了吗?”这样光明正大的讨论这种问题,等会万一人家真的打过来了的话,感觉连拔刀的理由都找不到。而且大人关注的重点未免也太偏了吧!
“咳……”猫屋敷瞄一眼塞巴斯,总算发现自己的行为多么作死,扭过头去看墙壁花纹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模样。
但、但是,真的好好奇啊qaq!
“请允许我为客人们介绍——”塞巴斯将烛台布置在铺着洁白桌布的餐桌上,等作为主人的文森特坐入主席,猫屋敷和椿也安排妥当后,微笑着推上餐车。
“开胃菜是烟熏三文鱼配鱼子酱。”
“最近正是狩猎季,因此主菜为昨日猎到的烤鹿肉配土豆泥,今日的饮用酒为杜松子,它能为今日的主菜提升更多口感并消除野味中令人不悦的气味。”
鹿,鹿肉。
猫屋敷眉头跳了跳,视线在开胃菜和主菜上游弋着——怎么看都觉得那道开胃菜更像是主菜啊喂?
“我开动了。”双手合十以示感谢,猫屋敷拿起刀叉切下一块鹿肉放进嘴里咀嚼。两秒后,他脸色诡异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露出一个仿佛哭着的表情:“好,好吃!”
良心君非常抱歉要对不起你了,肚子君非常非常抱歉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是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还在想,今天的菜色比较平常,而且并不是塞巴斯掌厨,所以味道可能会不完美呢。”文森特在猫屋敷快要崩出来的泪眼中不紧不慢的说着,动作优雅的切下一小块鹿肉送进嘴中,面上露出了稍稍满意的神色。
别开玩笑了这味道不要说完美,根本就是仅能入口的程度好不好!那副满足的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吃着这种东西还能露出那种表情他都要开始同情了啊!
好想念鸡蛋拌饭……
又切了一块肉塞进嘴里,猫屋敷看着自己盘子里那块大肉,心酸的想道。
【你是被人喂□□了吗静酱,阿银都听到你内心哭泣了的声音了哟哈哈哈!那可不行,既然是被人招待就要做好即使东西像黄金猎犬的大便一样难吃也要吃光的觉悟。干巴爹啊!】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另一个欠揍的家伙不甘寂寞的出来找存在感,猫屋敷脸色青黑的给那不知死活的银时记了一笔,[说的好像你吃过黄金猎犬的大便一样啊你这家伙!]
呕——
喉头里属于野味的腥膻气不知道是不是和银时那家伙商量好了,这个时候居然给他翻上来,想到银时刚刚说的话,猫屋敷胃里上下翻涌,瞬间置身于想吐不能吐还要咽下去的绝顶地狱。
余光瞥到一旁执事先生嘴角弧度扩大的笑容,猫屋敷同学一哽,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整了……
终于在银时的嘲弄和腥膻鹿肉的折磨下结束了这顿晚餐,被塞巴斯领到休息客房的猫屋敷一进门就瘫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椿……我怕是,活不成了。”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感到胃里又在翻滚的猫屋敷敏捷蹦起来捂住嘴。
身为式神其实并不需要吃东西的椿打开窗户流通空气,看到猫屋敷这幅痛苦的模样不由道:“大人你就是太心软了,既然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还要吃完呢?”
“不,不吃完的话不是太不礼貌了吗!”猫屋敷趴在窗口,目光沉沉:“而且我宁愿再吃一盘那个鹿肉,也不想被这位凡多姆海威伯爵拜托什么事。”
敢和恶魔做交易的人会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大体明白猫屋敷的顾忌,椿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但是,大人这么难受的话,要不要去庭院中散散步,减轻一下胃的负担呢?”
“好主意!”猫屋敷这样回答道,然后抬起腿从开着的窗户上直接翻了下去。
刚想说“我陪您一起去”的椿伸出僵硬的手,眼睁睁看着自家主人就这么从二楼跳了下去,耳边还隐约听到了“呕……不该蹦下来的,胃里颠簸的更想吐了。”这样的话语。
……
[高糖卷,高糖卷?摩西摩西?]背靠着庭院一颗大树坐下来,想着应该和银时说一下两个人现在这种,能够进行心灵通话的诡异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猫屋敷默默在心底呼唤起银时。
【怎么了?】
银时懒懒散散的声音里夹杂着浓厚的睡意,眼前浮现出那家伙耷拉着眼皮打哈欠的样子,猫屋敷嘿嘿笑道,[喂高糖卷,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可以这样交流吗?]
【这种事阿银怎么会知道……啊……真是的,就像是在网络聊天室里一样,还是不能关掉的那种!】
话到后面带上了几分忿忿,可以完全感受到银时的不满之情。
【这样弄得阿银都不敢在心里想护士小姐了啊混蛋!】
猫屋敷黑线:[你的脑袋里都是废料吗废柴男!闭嘴听我说——你记得你看到的我手心上的印记吗?]
【噗——!静酱你那个纹身太难看了,还是换一个位置吧!】
银时回想起那多红艳艳的小花一下就喷了,接着猫屋敷冷冷道:[是啊,所以换到你身上去了卷毛男,你现在最好检查一下自己身上哪里开出来一朵小花不然不小心被别人看到就好玩了哟。]
不是吧!银时冷汗的刷的留下来,掀起被子一把脱掉睡衣上下摸索着——然后他绝望地、惊恐地注视着那个印在左腹的,格外显眼的小红花。
【混混混混混蛋!!你对阿银做什么了!你对阿银的身体做什么了!】
被银时惊恐的语气逗笑,猫屋敷道:[啊没什么,就是你啊因为和我签订了契约而已。]
银时更惊恐了:【老妖怪你不会是看上阿银要把阿银吸成人干了吧?!混蛋阿银可是每天都吃很多糖一点养分都没有的!你去找别人吧拜托了阿银还不想死呢!】
猫屋敷黑线:[没有别人,只有你!你死心吧!]
【喂喂不要这么开玩笑啊!话说你这口气是什么意思?真的要干掉阿银吗?那个,静酱?静酱~?阿银真的没有养分你去找新八吧!新八浑身上下都是蛋白质呢!】
猫屋敷被银时那掐着嗓子的声音恶心到,失去了继续吓唬他的心情,于是一口气道:[所以说不是让你闭嘴听我说吗?我们是签订了一个契约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种!据我所知我们这种建立的联系是一种作用于双方的紧密契约,一般都是主人和非常信任以及灵力强大的式神间签立的。]
[与式神被召唤时的契约不同,这个契约是建立在双方的平等之上的——换句话说,只要你想,我的灵力你就可以通过这份契约抽取使用,反之亦然。而且这个契约本身还具有一个能力就是:传送。以签订契约的双方位置为坐标,我可以传送到你那里去,你也可以来到我这里……但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既然已经有了契约方,为什么它还带着我乱跑。]
将这份契约的羁绊简单概括出来,猫屋敷同时无意识的将自己无法明白的疑问说了出来,而后才意识到,对于这些事不了解的银时并不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意料之中的,银时听完之后沉默了。虽然猫屋敷没有明说,但是这份契约中的羁绊之深怎么看都觉得只有伴侣程度的双方才会签订才对,如今却不知道怎么乌龙在了他们俩的身上。
[咳,你要是想问我能不能解开的话,我的答案是——我不知道。这种契约我只是在翻阅典籍的时候见到过,据说是一位阴阳师为了永远留住自己的妻子而创造的。但是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人使用过,能否解开我也不清楚……]猫屋敷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嘴角一抽,人家创造者是为了和自己妻子长长久久,为什么到他这里就签上了一个男人?
【静酱,我说你……】
“哦呀,客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银时的话被打断,猫屋敷猛地抬起头,树边窗内的暗影之中,一双猩红的眼眸映出月色晦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