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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他露骨的话,还有他在她耳边咬,询问她干他吗。
赵微君舔了舔湿润的唇,心想自己是不是把他教坏了,但与此而来的刺激蔓延过全身,叫她头皮发麻。
他吻着她的脖颈,一下一下如同小鸟在啄,又痒又叫她不自觉发出声音,“你,你不是来取公文吗?”
晏俍抬起头来,唇边红润,还带着不自觉的喘息,“假的,骗你的。”
“就是为了骗你来家里。”
赵微君愣了一下,随后浅浅的笑了,“你现在怎么还学会骗人了呢?”
“说谎的小狗可不乖啊。”
他执起她的手来,亲吻她的手指,“你说了算,都听主人的。”
赵微君又是脑中轰然一下炸开,伸手抚摸着他脑后的头发,“晏兰时,我一直都爱着你。”
“那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你明白吗?”
晏俍覆上来蹭着她的颈窝,头发蹭着她的皮肤痒痒的,“要死一起死,你凭什么丢下我。”
赵微君连呼吸都是颤抖的,同生共死多么浪漫的话。
“阿爰,我什么都能为你做,我不会比卢少安差的,可是你老是抛下我,我不想听你的理由你的借口,你就是不要我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晏俍死死地抵着她,“我会很有用的,你别再那样了,我求你。”
她眼睛一酸,点头应着他,“好好,我不会的,再也不会了。”
抱着他好半晌,察觉到情绪好些了,赵微君才松一口气,侧头亲亲他,伸手摸,“还这么应啊?看来真是好久没有干你了。”
他这下又开始羞涩起来,全然不像方才那样浑身带刺,将她抱起来放到书桌上,手解她的腰带。
赵微君抚摸着他头顶的发,他将她按到面中挺起的鼻梁,她手撑着桌子往后一退,“现在怎么这么放的开?真叫我把你当完具?”
他点头的同时蹭到她,赵微君觉得这要是都能忍的话她就可以直接出家去了。
而后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挂在清冷美人的睫毛,眼睛,鼻梁,下巴。
“可说你要回家呢,东西在书房?”
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赵微君从桌子上下来叫他等着,随后他被她一如既往恶劣的对待,按在他的椅子上背对着她,不被允许。
“兰时,你太敏 感了。”
“你安心,我说真话不是哄你,主 人永远最爱你。”
……
他永远沉溺在赵微君为数不多的温柔里,像饮鸩止渴的毒药般依赖,赵微君哄着他说了好多想他爱他的话,每一句他都信以为真了。
沐浴清理完后,她陪他躺在了这段日子只有他一个人睡的床上,晏俍牵着她的食指,“这些天我还以为你会来寻我。”
故而原本就整洁干净的他,回来的这些日子维持的更干净。
赵微君亲了亲他的耳垂,“对不起,我以为你很忙。”
他转过身来,“你要来寻我,再忙也有空的。”
“我是不是该早些找你?”
“不迟的,只要你来寻我,什么时候都不迟的,我会一直等你。”
赵微君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几下,“我不会说话,不太会安慰人,你只需要记得认识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老头儿叫我最高兴的就是选了你当我的夫君。”
晏俍蹭了蹭她的柔软手掌,“赵熠御驾亲征,我并没有反对。”
或许是话题转的太快,赵微君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问他,“为何?”
他眼神不似对着她那么柔软,谈到赵熠时有了变化,“因为我觉得他回不来了。”
赵微君眼睛微微眯起,“?”
晏俍重新将她搂在怀里,“等会去给王爷和我娘上香吧。”
赵微君又不懂了,“啊?”
他亲吻她的额头,“太不孝了。”
赵微君知道他什么意思了,扑哧笑了一声,“人家不是说了吗?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孝源自于心,人活着不好好尽孝,死后守着十几年也只是做样子。”
“不过,我对我爹爹真的不够孝顺。”
晏俍宽慰她,“怎么会,你还记得你给王爷准备寿礼那次吗?阿爰很孝顺啊。”
赵微君甩了甩头,“不想了不想了,等会儿哭出来了。”
“诶?”
像是反应过什么来,赵微君又问他,“你娘亲不是去世好些年了吗?你怎么想起来给她老人家上香了。”
“我亲娘其实是柳夫人。”
赵微君忽然眼睛睁大,“嗯?”
晏俍把那些事讲述了一遍,赵微君更怨恨赵熠了,“他真该死啊,是他平定的契丹吗?用一个女人的死来换取他的功绩,真的不要脸。”
与此同时,她还有很多没有说出来的,对柳夫人的同情,似乎又觉得柳筠也挺可怜的,如果朝廷一开始能对他好些呢?
“阿爰,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卢少安虽然想法疯狂,但毕竟是改革的一条道路,而我想做也觉不甚容易。”
赵微君突然道,“幼主是不是好拿捏些?”
“嗯?”
……
一个月后,边境传来赵熠被党项人箭矢射中的消息,说圣上正带着军队班师,失血过多,朝野动荡,举国哗然。
起因是因为李舟山这个老滑头,一贯打不过就爱投降,这回依旧采用自己的老办法,投降。
偏偏拙劣的技巧满足了军事不够扬眉吐气的朝廷,赵熠更以为是自己威风凛凛,运筹帷幄,故而李舟山愿意投降。
献降之时,多少人劝赵熠不需要出城,他只需要在城内等着就是了,可是赵熠偏偏不听,硬是带着人出了城,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箭矢飞过来射到了他的肩膀上,差一点儿当场毙命。
这一下群龙无首,乱成一团,全都在担心赵熠的伤势,党项李舟山趁机逃跑,还在逃跑路上打劫了几个军队的粮草,满载而归。
等到赵熠回到京城之后早已经是奄奄一息,全靠参汤吊着一口气,李玥妍和太后都赶来见他,赵熠脸色惨白,想见一见只有两个月的孩子。
“妍,玥妍,你要……好好辅佐他。”
“朕,朕,不能陪他,长大了。”
辅臣除了几位赵熠挑选的老臣还加了晏俍,他想要他稳定住局势,眼下辽国也是无主,各个部落都陷入争抢皇位的杀戮中,暂且无碍。
党项毕竟是个小部族,也就是流氓一般骚扰罢了,眼下暂时成不了大气候。
“朕,朕想见见阿爰。”
“她是不是不想见朕了?”
公公来传旨意,赵微君还是决定去见他一下,毕竟人都要死了,他自作自受,她大快人心。
殿里就只剩下赵熠一个人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赵微君面子上行礼,“民女参见圣上。”
赵熠听到声音缓慢睁开眼睛,“阿爰,你来了。”
“嗯。”
她生硬的答。
“我是自作自受,如今要死了,你不该高兴吗?”
赵微君,“那又如何?这世上可存在一命抵一命?若是这样,你死了我爹爹是不是就能活了?”
赵熠缄默,随后又道,“你不是我,阿爰,你不是我。”
“在这个位置上,自己的意愿又算得了什么?朕原来也以为自己至高无上,可是不是的,并不是。”
没有父兄指导铺路,受那些老臣的把控欺负,好不容易掌权了又有那么一个深得人心的皇叔。
“朕不甘心,不甘心啊。”
赵微君对他没有什么同情,很多情谊都被他败坏了。
“阿爰,虽然说皇叔曾经对朕说削除你的玉牒,朕明白,他不想连累你,可朕还未削,玥妍不会像我一样辜负你的,希望孩子也不会。”
“你就还做你的郡主,汴京城里最恣意的郡主。”
赵微君下意识就想说,我不稀罕。
话头到嘴边才转变,“恣意潇洒,是父兄还在,有人护着才能一辈子当无忧无虑的小孩儿。”
“皇兄,阿爰已经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
“是啊,再也回不去了。”
*
皇帝崩逝,举国哀悼,新皇只有几个月大,由太后和太皇太后垂帘听政,监管国事。
叶纯庵作为曾经的老臣被调回京城,在京城为着素服为母守孝,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
赵嫽这些天都在搜集叶诏麟的罪证,当年毒害叶家祖母,卢少安那厢还留存着惠儿的口供。
至于叶诏麟的名声,他可还有个几岁大的儿子,红信访传扬的很快,叶诏麟如今在京城中的名声是全完了。
等到赵嫽拿着旨意去叶府的时候,叶诏麟死活也不愿意相信,“不可能,不会赐我死的,不可能!”
“你知道我是什么地位吗?我是宰相,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你凭什么杀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于赵嫽而言,他不过是垂死挣扎,可她偏偏要看着他死,不乖乖自裁也要宫人按着他死。
“叶诏麟,你根本不配为人。”
等到赵嫽从叶府出来,孙颖雪在门外等着,见到公主殿下虽然心存不满却也不敢造次,规矩行礼。
“殿下。”
赵嫽问她干什么,孙颖雪想寻叶诏麟,她冷淡道,“他死了。”
“什么?你杀了他?你为何非要逼死他?你就这么恨他吗?”
向来温柔端庄的怀淑公主,冷冷的瞥向她,“他杀了多少人?叶家祖母,亲祖母他都下得去手,他早就有个几岁大的儿子,你不清楚吗?”
闻言孙颖雪往后退几步,满脸的不可置信,“不会的,不会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她现在这个孩子算什么,她算什么啊!
赵嫽没有多话,这孙小姐有人跟着应该无碍,于是便坐着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叶府。
……
*
有圣旨封了赵微君以前的封号,虽然对于她老说心里不是那个滋味儿了,可到底这个封号有用啊,有些人他就看这个。
红姐和杜诃成亲后,杜诃存了一些积蓄辞官打算带着红姐出去玩儿,他们游山玩水 顺便写写当地的事,记录当地的故事。
赵微君也觉得此事甚好,她待在京城做什么啊,玩儿都玩腻味了,故而她询问能不能带她一个,她想出去看看,大部分底层百姓的生活是怎样的,她还想再救些人,教不识字的女孩学写女书。
杜诃红姐都是很愿意的,只是不知道晏大人同意与否。
赵微君笑笑,车上放着她学的女书诗文,好几本,还搁着一只纸鸢,漂亮的纸鸢。
“他算老几啊,要他答应。”
红姐表示赞同,“郡主说得好啊!”
赵微君笑笑把玩着手里的木制小塔,“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是就是。”
她将晏俍“珍藏”的她写的和离书烧了,晏俍自己说的珍藏,而后晏俍问她为何要烧掉,她就算不同他再成婚也无所谓,毕竟这样的婚姻原本也是王爷强迫。
赵微君说,“这算什么?婚书说明不了什么,和离书也是。”
“等哪日每个女孩子都可以不被逼着成婚,选择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依靠夫君也能活的好好的,我就是这女孩中的一个,逼我成婚反而是错。”
晏俍觉得很有道理。
赵微君又亲了他一下,“晏相,还有别的原因啊。”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也想跟你成婚。”
杜诃赶着车驶出汴京城,她们要去往更广阔的天地,这样的繁华喧闹纵然吸引着她,可她人生的路还长,生命也不该只沉溺于繁华。
“杜诃兄,我来我来,你跟红姐在里头哈。”
她一扬马鞭,马儿嘶鸣,跑的飞快,有腿有脚她要去遇见,要去增强生命的厚度,狡兔应该爰爰,自由自在。
“几时胜赢天上月。”
“日日出时日日收。”
……
——
the end
2024.7.2 0321 织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