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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一声声凄厉惨叫中,季凡起骑胯着战马,轻描淡写的撕破了阻拦他前进的一众将士。
眨眼之间,他已杀到许寒的麾前,九尺九的身高居高临下,眼神陡然暴涨,目光如利刃般刺来。
许寒蓦然整个身躯被一股疯狂流转的杀气所包围,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一样,令他几近窒息。
许寒心神震撼时,季凡起手中的钢刀,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没有激起丝毫的气流,无声无息的向着许寒的脖颈割来。
无可避,唯战矣!
许寒深吸一口气,大刀擎起,运起全身的气力格挡。
“锵!”
空气中,一声耳欲聋的激鸣。
季凡起看似平平无奇一刀,但如深海下的暗流,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
两刀骤然相击,许寒双臂一麻,狂暴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如沾水鞭子般,抽击着他的五脏六腑,一瞬间,许寒感到胸腔气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强一击,我倾尽全力都抵挡得这么吃力。”
震撼间,许寒沉重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汹涌的血气,勒马转身,以待应战季凡起的回身再击。
错马而过的季凡起,转身之时,那不怒自威的脸上,已掠过几分奇色,他似是在震惊于那个被他视为不堪一击的小辈许寒,竟然能够挡下自己全力一击。
看到季凡起惊奇的表情,许寒心里信心陡然暴涨,勒定战马,嘴角上扬,冷笑道:“想一招击杀我许寒,姓季的,太过异想天开了吧。”
季凡起被激怒了,脸庞在隐隐抽动,紧握钢刀的手掌,关节在咯咯作响,“好胆!”
陡然,人影晃动,那巨塔般的身躯和胯下战马,已如一道流火,眨眼间扑至身前。
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季凡起手中的钢刀,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撞向许寒的胸膛。
许寒的那句“异想天开”,显然激怒了季凡起,这力敌千钧的一刀已是不留半分余力。
接上了方才的一刀,许寒信心大增数倍,他知道,季凡起亦是血肉之躯,自己的武功并非不可与他抗衡。
战意暴涨,许寒钢刀斜向一横,全力再接这一刀。
“锵!锵!”
又是一声金铁交织,隆隆的巨响震得许寒耳膜隐隐刺痛,那刀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刚刚压下的气血,再度激荡翻滚起来。
这一刀的力道,竟是比方才强上三分,许寒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腑脏已是受了轻微震伤。
那又怎样,老子还不是接下了!
提一口气,许寒厉喝一声,半屈的双臂奋力一推,生生的将季凡起手中钢刀荡开。
季凡起的脸上涌起万般的惊色,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转眼,那惊奇之色便化为滚滚怒涛,许寒的顽强是对他实力的一种公然的羞辱,令他斗睁的双目,愤慨与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他一声雷霆怒啸,刀锋再出,卷着猎猎杀气,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许寒当头劈至。
许寒看着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没有选择被动的防守,一声暴喝,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的大刀迎击而上。
两股扇形的寒光,电光火石的一瞬相撞。
“轰隆!”
火星四溅,两刀相击,超过千斤之力直撞而来,许寒手掌虎口迸裂,鲜血浸满刀枪,而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再度搅动着他的五腑六脏翻涌不歇。
季凡起的第三刀的力量,超乎许寒想象的强悍,但却给许寒生生的接下。
反震之力将季凡起弹形,那铁塔般的身躯也微微一震。
一刀之后,季凡起那暴怒的脸庞,流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眼前这小辈,竟硬生生的接下了自己全力三刀,巍然不动,甚至连一口血都没喷。
季凡起阴沉着脸,粗如铁柱的猿臂,再度挥出。
紧随而至的第四刀,第五刀,疯狂的向着许寒攻去。
许寒来不及思索,几乎如本能一般,舞动着手中大刀,艰难迎击着季凡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最初几招,许寒还深怀忧虑,生怕再给季凡起这重刀连番攻击下去,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只是,随着七八招走过,许寒却惊讶的觉察到,来自于季凡起所给的压力正在变弱,似乎三刀之后,季凡起的力量已是强弩之末,正在不知不觉的衰退。
转眼二十招走过。
许寒已完全感觉不到压迫感,尽管虎口迸裂,内腑受创,但他已能从容的应对季凡起的攻击。
甚至,他竟还能抽得三五招的空隙,转守为攻。
许寒突然之间恍悟,原来季凡起武功之强,就是强在他那无坚不摧的前三刀。
前三刀力道虽刚猛之极,但对体力的损耗也是极大,季凡起又不是神仙,他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支撑他一直这么不顾一切的消耗力量。
所以,三刀之后的季凡起,刀上的力量便在不断的减退,所依仗的,不过只是刀法的精妙而已。
看破了季凡起的命门所在,许寒的斗志暴涨如潮,手中大刀挟着绵绵不绝的力道反击而出。
二人交手虽然惊心动魄,但过程却极短,周围的弈军将士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惊乱之后,迅速的便从四面八方围上前来支援许寒。
先机已失,再缠斗下去,季凡起必死于乱军丛中,恼羞成怒的季凡起,还是尚有一丝理智的。
眼见周围的敌骑越围越多,而眼前的许寒又久战不下,季凡起情知不可再拖下去,遂急攻几招,晃出一个破绽,勒马跳出战团望本阵便撤。
仗着刀锋凌裂,战马飞快,季凡起几下冲破了围兵,提着钢刀向本阵飞奔而去。
“敌将休走!”
众弈军将士见敌将败北,原本躁动的军心复振,士气一瞬间高涨起来。
而对面的瑄军,眼见主将之一的季凡起败退而归,士气自然是受到了打击,就连一向沉稳的项凯,此刻也流露出惊异之色。
“以季将军的武功,竟一时半会拿不下那许寒,这个征王将军手下的偏将果然是名不虚传。”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激斗的项凯,心中对许寒的武力之高,充满了深深的震撼与忌惮。
弈国军中。
击退了季凡起的许寒,享受着周围将士激动的喝采,俊朗眉宇间不禁掠过一丝放松。
许寒心里却很清楚,季凡起的实力绝不容小视,眼下的败退并非自己武艺强于对方,而是季凡起深处重围中,不敢恋战。
倘若换成是纯单打独斗,谁能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
甚至自己的输面更大。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季凡起的败归本阵,使瑄军的士所挫,这正是天赐给自己的良机。
许寒并没有追击季凡起,而是跃马阵前,长刀向着敌军一指,厉声高喝:“擂鼓,全军突击!”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
随着最高亢的一通鼓起,震天的喊杀声骤起,四千弈国铁骑轰然而出。
须臾间,滚滚铁骑组成的庞大楔形阵,仿佛决堤而下的洪流,挟裹着毁灭一切的无上威势,如山崩石裂一般,向着正西方向的瑄军骑兵阵突卷而去。
冲在最前面的百余骑兵,是许寒麾下最精锐的破军营,五百全副武装的重骑兵,将指向苍穹的枪矛压低,无数寒刃合成一柄令天地动容的巨大箭头,撕破空气,如死神的獠牙扑向敌人。
项凯和他麾下的瑄军骑兵,望见这等可怕的阵势,无不变色。
这些狂奔而来的瑄军,原以为可以打许寒军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对手早有准备,士气为之一挫。
紧接着季凡起败归,士气再是一挫。
如今面对士气旺盛,虎狼一般的弈国重骑,士气三度被挫。
重重打击之下,瑄军的斗志已处在被压垮的边缘。
前排的骑士惊恐相望,胆大者尚在四下环顾,担心的已经在拨马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