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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家里银子不是很足,这样安排是不是,嗯,有些过于浪费?”邵云辰斟酌着用词,面露难色。
“云辰,李大夫已经说了,我身体在好转,相信以后药费支出会越来越少,平常吃用不用再那么节俭。家还是你来当,先每个月五两银子的份额,以后视情况逐渐增加。放心,只要我身体好了,庄子和铺子养我们两人绰绰有余。”季宣和每天将调理身体的药收进系统仓库中,也有些肉疼,这可是实打实的银子。
“成,听你的。”
段妈妈本不想要,见季宣和都这么说了,便没再开口。向主子们告退后,抬脚欲回前院复命。
“段妈妈,稍等,等邱管事回来,你让他整理出米面粮食蔬果鱼肉的售价,我有用。”
原身并无这方面的记忆,他又不能去逛街,只好让邱管事多费点劲整理成册,以便季宣和了解锦朝特别是康平县的物价。
两头牛,其中一头估计得卖掉,牛肉价格不菲,一头牛怎么也能卖个一二十两。别看卖价很高,成本也不低啊,出栏周期又长,农户又很少有这个本钱,敢养肉牛的农户不多。
初来乍到,原身知道的又不多,季宣和急于掌握各种信息。季宅的收支,总数季宣和是知道的,具体细目便不清楚了。
季宅里有三个地窖,前后院各一个,小花园后边的菜地上还有个菜窖。今年的粮食已经入库,等到粮食价格上涨时再出手。邵云辰只准备留出足够他们一家吃两年的口粮,其余都卖掉。
季宣和觉得有些少了,粮食还是多留一些为好。尽管这些年都风调雨顺,康平县更是连个稍微大点的灾害皆无。季宣和却不敢掉以轻心,古代都是靠天吃饭,连续两年没有收成,就得饿死不少人,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
季宣和将他的意思一说,邵云辰也开始皱眉思考。他去书房翻他平时不怎么在意的《九州风志》,这书里不少内容记载的是各地的气候之类,每隔几年就会修订一版。他手中这版《九州风志—云州府》还是三年前的。
书房中的书册,一半是邵云辰的嫁妆,一半是季宣和分家时他父亲给的,一眼看去,数量还颇为可观。
上次季宣和提起时,邵云辰就大致翻过,这次他看得更为仔细。
云州府最近十几年确实没有受过灾害,但是再往前数,干旱、台风、疫病都曾发生过。越是长久没遭灾,越是得多加提防。
邵云辰很聪明,他也想到了这一层。随即又想起宅子地窖都得加固。这宅子建成有些年头了,是得好好修缮一番,只是想起银子,暂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切等季宣和身体再好一些再筹谋不迟,现在手头有些紧,粮食不卖的话,就更得精打细算。
对于人心,邵云辰小小年纪就看得很透彻,明面上,他们必须装出拉粮食去卖的假象,反正邱管事隔几天就要进一趟县城,正好每天拉一车,对外说是卖粮,如此一来用不了几天就能装出粮食售卖完毕。做戏做全套,必须真的卖出一部分粮食。
卖粮的事暂时不急,等明年开春青黄不接时再卖不迟。
不光邵云辰日程安排的满满的,连身体不康健的季宣和也没能幸免。
白天轮值的人都在外间候着,内室就只有季宣和小夫夫,大多数时间两人都是各干各的的。若天气不错,邵云辰会带着季宣和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小日子倒也过得悠闲。
季宣和在末世生活了十几年,每一次出门都提心吊胆,如今这样闲适的日子一时间倒真还有些不习惯。人的适应性很强,何况仅仅是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没过几天,季宣和就调整好了自身。
有利就有弊,安逸日子过久了,季宣和在末世养成的警惕性都有所下降。他微微蹙了蹙眉,此时邵云辰刚好转过头,看到季宣和小娃娃一个,还揪着眉毛,好悬没给笑出声来。
即便如此,就算警惕性变弱了,有人凝视,季宣和还是很快就感觉到了,他没说话,直接做出一脸疑问的样子。
原本就忍笑忍得有些辛苦的邵云辰再也憋不住,发出欢快的笑声。
季宣和虽然从小到大身体不好,但他作为季府二少爷,吃穿用度都非常人能比,自然养的很好,整个人除了个头小些,瘦了些,皮相是极为出色的,尤其他还处于稚龄,脸上略带点婴儿肥,正是受老太太喜欢的那种可爱长相,皱眉时颇像白嫩的包子,难怪邵云辰笑的如此开怀。
季宣和被笑的一脸莫名其妙。
笑了一会,邵云辰便重新摆出正经的神色,他在邵家虽不受待见,但该学的都学了,他自然知道像刚才那样放肆大笑有失礼仪,笑过了,赶紧加以弥补。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不能时时刻刻维持老成的做派。
“宣和,入冬后出海打鱼就没有现在那么容易,家里鱼干不多了,咱们从村民中采买一些腌制起来可好?”在季宣和没代替原身前,邵云辰都会如此询问,虽则原主多数时候只‘嗯’一声表示赞同,邵云辰仍然每每如此。
“你决定吧,家里你做主。”季宣和连随意出行都做不到,这些事情自然由邵云辰代劳。再说就算他身体好了,他也不会揽过这些事情,邵云辰是个男人,岂可整天都拴在内宅里,趁空和段妈妈他们去村里走走也好。他现在身体好些了,正好可以跟着看看。
来到锦朝之后,季宣和就只在第二进院子和正房间活动,他有些憋坏了,想去外面看看。亲眼所见总比原主留下的记忆更为直观。
杨家埠有半数村民以打鱼为生,村子离最近的淮安镇坐马车都要近半个时辰,康平县就更远了,起码要一个多时辰。马车都如此,牛车就更慢了,因此每天贩卖渔获极其耗时,不少人家都卖给上门来收海货的商贩,价钱是比自己卖的低,却胜在节省时间。
毕竟纯以打鱼为生的只占少数,村民还有零零碎碎诸多农活要干,时间不容浪费。
由于几乎每天都有小商贩进村收海货,村民们在打谷场边缘搭建了小棚子,以方便各家各户和商贩谈买卖。
海产品在这里真心不贵,又是批发价,除非运气特好,正常情况下也就够糊口的。若不然,岂不人人都投身打鱼行当?
鱼市开得很早,季宣和迷迷糊糊中被挖起来,洗漱一番后才彻底清醒。
邱伯本想抱着主子,季宣和不乐意,坚持自己走。原本邵云辰不同意他一大清早出门,看着季宣和身体确实有所好转,他才勉为其难应允。
初冬清晨时分寒意很重,季宣和作为重点保护对象,穿得极为厚实。邵云辰走在季宣和身边,时不时转头看他一眼,显然是把他当成病弱小孩对待。
邱伯在前头带路,季宅离鱼市不算远,小半刻就到了。
此时,天还蒙蒙亮。鱼贩也挺辛苦,深夜赶路,就为了能收到便宜货。
村民们每天捕鱼收获并不稳定,有时候捕获的多,每个鱼贩都能买到足够的海货,一旦当天收成不高,鱼贩子就得拼抢一番,拿多拿少就看各自本事。空手而归的情况很少出现,村民们还想长期做生意,主顾自然是都得照顾到。鱼贩子少了,村民还怕海鱼会砸在手里。
由于并不是每天都能出海捕鱼,杨家埠渔民分成好几拨,保证只要天气允许,每天都有人出海,争取每天渔获总量差不太多。
离得老远,季宣和就闻到了鱼市中嘈杂的声音。他活到现在,还真没见识过村庄里面的鱼市,看着很热闹的样子。
还没等他稀罕一下,浓重的鱼腥味就灌入鼻中,他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反观邵云辰一个真正的孩子却面不改色,好似习以为常的样子。
被一个孩子给比下去了,季宣和有点小忧伤。他闻惯了血腥味,却很少闻到如此集中的鱼腥味,一时不能适应也挺正常。
季宣和不再纠结,迈开步子朝最近的鱼摊走去。
鱼市不大,就二三十个摊位,还是那种摊子挨着摊子的,每个摊位都很小,一眼就能从头看到尾。
看着总量不是很多,却足足养活了好些个鱼贩子。会来村子里收鱼的,都是位于最底层的商户,就赚个辛苦钱,并不比渔民们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