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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原来是你开的,你真的决定做甜品了?”朱爱国没想到林越男动作这么快,那次吃饭的时候别人似乎只是说说,她也只是客气一下而已,时隔一两个月,她真的就开了这个门店了,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魄力吗,现在站在他面前笑容盈盈的是什么样的女人,朱爱国有些失神了,一时间两个人之间出现了真空。
“既然来了,尝尝我们新鲜出炉的甜点吧。”林越男打破了沉默,将朱爱国引进了制作间,数十个训练有素的女人在忙碌着,朱爱国不慌不忙打开镜头盖拍了几个画面。
“这不是你做的吗?”朱爱国尝了一口林越男端来的银鱼蛋卷。这种一直视为很娘的甜点一下唤醒了他的味蕾。
“我一个人哪有精力和时间做这么多啊,这里的料都是我提前准备好的,工序是固定的,她们上岗前都接受了一段时间的培训了,所以和我做的也差不了多少的。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林越男很想知道每一个试吃的人对此的评价,毕竟这家店不光倾注了她一个人的心血,自恃做甜品有一套的她是不允许自己败走麦城的。
朱爱国的表情给了林越男答案。
朱爱国用了一天时间得到了他所需要的素材,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春天傍晚的余晖透过玻璃橱窗投射在店里素雅的大理石上,开业这几日生意格外的好,由于很讲究甜品的新鲜程度,所有的材料都是当天预备的,因此作出的成品也是有限的,每天不到傍晚,甜品就都告罄了。店员们三三两两在后厨房洗刷着,准备明天的食材,打扫店面,林建安和倪晶晶在楼上的小办公室计算着今天的收益和数据。
“你回台里吗?”采访结束的朱爱国在离开时突然转身问林越男,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我今天请假了,店里今天开张有点忙。我现在要去接心痏和阿信放学。”林越男挎着皮包意欲往外走。
“那你能送我去接丽丽吗?”朱爱国犹豫了一下说。
“我们部门的车去接另一个记者了,这个时候不好打车,我也要去接女儿的。”朱爱国有些担心拒绝,但他心里明白一旦他说出了女儿,林越男十有**是不会拒绝的,这是他新近发现的怪事。丽丽和心痏是同桌,居然还是拉丁舞班的舞伴。两个小家伙关系很亲密。同时女儿似乎真的很林越男很投缘,每次去心痏家回来总会说林阿姨有多么的好,做了什么给她吃,甚至还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礼物,女儿不知道其实她的生日和林越男的生日是同一天的,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记着越男的生日。对于丽丽和林越男一家的接触,孙丹丹是支持的,自打她听说这个对女儿同学的母亲林阿姨是丈夫的顶头上司,她不仅支持还很鼓励女儿多去同学家玩,还破例让丽丽带同学到家里来玩。当然丹丹如果知道这个林阿姨就是当年的林越男,她还会这么热情地招待心痏他们吗?朱爱国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我想知道这个双赢的模式是谁提出来的?”上车后不久,朱爱国就抛出了一个疑问。
“是集体智慧的结晶。”有些东西不便说,有些东西不想说。
“这个小店还得到了赵市长的支持吧。”朱爱国问的小心翼翼。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林越男有些好奇,连弟弟和晶晶都不太知道她和市长的谈话。
“门口那一大摞的花篮里,赵市长的花篮就隐没在其中啊。以私人身份送的花篮,你还真有面子。”朱爱国笑得有些狡黠,露出了浅浅的酒窝,林越男看着触了一下。
“你眼神还真好使。”她不喜欢被朱爱国看穿,当年这个男人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掌控了她的一切,以为她一直在他的掌心里,她也确实太没有出息了,一颦一笑都能被这个男人解读透透。林越男工作后曾经采访过一个成功的女性,至少她在婚姻上是成功的,那会儿调查说北京的离婚率已经高达百分之六十,而这个看着一般般的女人和丈夫相亲相爱六十年了。情人节的时候林越男就策划了一个专题——《爱情的保质期到底有多久?当代人的爱情观调查》,这个专题是属于社会情感专栏的,林越男在和主编吃饭的时候顺口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没成想主编顺口就说:“这个专题就交给你了。”于是时政财经记者林越男也混了一期情感专栏记者。又没成想这个顺口提的想法反响很大,那一期的报纸卖的十分火爆,受众参与度很高,想来行色匆匆的现代都市人都对爱情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有着疑问和困惑,此后林越男建议分版的编辑又策划几次专题,都广受好评。那一阵子,这个初进报社的新人如沐春风,春风得意。她也从那次的栏目中懂得了很多。采访结束后,老太太拉住林越男的手说:“记者姑娘,我有几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看林越男点头,老太太亲切地说:“你不相信爱情是吗?”林越男一时无语,不知如何回答。
“你说话的时候我看得出你一定受过很重的伤,姑娘啊,其实这不是爱情的错,这是人的错,不是一个人的错,是两个人的错。如果人不会对爱的人正确表达自己的感情,就是一种错,爱情从来是没有错的,错的只有人。”林越男若有所思,又一下不能完全领悟。
“无论你们有多相爱,无论你们彼此理解有多深,记住,女人要是本不断更新的书,书呢不要太难,要能让男人读懂,却不能总一个样儿,让男人读透,爱情长久的秘诀就是对丈夫永远保持一点神秘感。你要让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了解你的你,但不要让他成为全世界最能掌控你的人。”显然这段略带哲理的艰涩的话林越男没有吃透,但是结婚后她却越来越明白老人的深意。
“你在想什么,开车的时候要专心一点。”朱爱国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说话的语气和以往不同,林越男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似乎只要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那种气场会一下子就转换,有些熟悉有些暧昧却有些隔膜。
“赵市长是我公公的老部下了。”林越男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说完自己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算是解释吗?朱爱国似乎感觉到了林越男的窘意,没有继续接茬。
下班高峰时刻的车流缓慢而无力,平海市的几届领导都致力于道路市政的建设,可是这道路的修筑速度还是比不上车辆的增加速度。林越男的白色奥迪在车流里不断见缝插针。
“开车还是小心点吧,这里不比北京,平海的司机横得很的。”看着她不断看手机,知道她担心孩子们等待,可是这安全啊,当初自己还称她是马路杀手呢。朱爱国假意看着撇着车窗外,用余光斜视着林越男的脸庞。林越男学驾驶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流过。
“向右打方向盘,力道小一点,汽车不是自行车,你力道小一点。”
“对,就这样,踩油门,挂二档,踩离合,好,不错,就这样,别紧张啊。别怕我就在你旁边坐着呢。”朱爱国坐在副驾上手覆在林越男的一只手上,手掌冰凉,手心渗出密密的汗珠。朱爱国爱恋地将手轻轻拍打着女友的头上,以示抚慰。
“快,踩刹车,刹车,快踩啊,不是油门,你别踩着油门啊……”二人坐在车里,一阵气喘,惊险的一幕吓得林越男趴在男友的怀里痛苦,刚才要不是朱爱国接手踩刹车,往重了说两个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往轻了说人不受伤车也毁了。对于他们来说车毁了似乎更糟,毕竟这是借的别人的车,而他们更是没钱赔偿别人的。想到这些,林越男哭得越发伤心了。朱爱国惊吓地出了一身汗,惊魂未定的他真想骂人,可是看着越男哭得那么伤心,他心里隐隐不忍。
“好啦,马路杀手,别哭了,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开车的,下次继续学,如果实在不想学咱就不学了,反正我会开就行了。到时候咱有车了,我就当你的专属司机不好吗?”几句安慰的话让林越男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泪水,可爱又楚楚动人,朱爱国忍不住亲了一下越男的眼角,咸咸的眼泪湿润着朱爱国的嘴唇。
“我不就是你总说的马路杀手吗?”林越男的余光感觉到朱爱国正在看着他,他的眼神呆滞了,是在想什么吗?还是在回忆什么?是在回忆过去吗?林越男以为这些年只有自己在回忆,可是他又能回忆些什么呢?
没想到林越男一句话就说中了自己刚刚的回忆,朱爱国有些惊讶又有些说不清楚的兴奋,为了回忆?为了默契?他蹙了一下眉头。没容许他困惑多久,三个孩子就映入了他们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