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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娘受不了,几乎要疯掉。
她整个人迅速瘦下去,脸色枯黄,完全落了形,不复往日神采,精神走向崩溃的边缘。整天就喃喃:
“鬼猫,你……你别过来,别过来!痒!我好痒啊!我不要……不要……不要把整张人皮都给挠下来!鬼猫,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鬼猫,放过我……放过我!不要!不要走过来!怕!我怕……”
一个老妈妈说,四姨娘“撞邪”了。
禀报了老夫人。
四姨娘再不济,也是大将军府的人,叶中天的妾。老夫人让人请来了道士,在南苑院的院落子里设神台,摆牌位,超度白猫的亡灵。
叶七七好奇,拉了唐喵喵跑去看热闹。
超度白猫亡灵的道士,已经很老了,斑白的发丝稀疏的耷拉在脑后,方方的国字脸,额头上有着一个桃花印记,颧骨高高突起,留着长长的白胡子,却精神饱满,红光满面,给人一种风姿隽爽,道骨风仙的感觉。
神台上面供着三清尊神——则玉清大有天宝君,上清妙玄灵宝君,太清太极神宝君。
周围张悬些陈旧泛黄布条,点满了香枝腊烛,烟雾袅绕,整个院子弥漫着竹立香味。那道士穿着法衣,身上负雌雄宝剑,腰系黄丝绦,脚着熟麻鞋道士,跪在神台跟前,嘴里念念有词: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部泉苗府,终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四姨娘在他后面,双手合十,虔诚跪着。
叶七七咬着唐喵喵的耳朵,悄声地问:“这便是所谓的得道高人?”
唐喵喵道:“是吧。”
叶七七撇撇嘴,很不以为然:“他很有本事?还真看不出来。”
唐喵喵低声道:“小姐,很多得道高人,不是凡人一眼能够看出来的。”
呸!叶七七想,她是狐狸,不是凡人,好不?
那道士经,诵,咒,赞一番之后,便站了起来。他腰间系着长铃,手持单鼓,在击鼓摆铃声中,很诡异又唱又跳……之后,双脚盘坐下来,眼睛微闭,两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似唱似说。
好半天后,他把眼睛稍稍睁开。
只听他道:“猫的冤魂,已得到安息。”
道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目光往叶七七和唐喵喵所在的方向扫了一眼过来。他道:“恶人已得到报应,就止罢手!”随后又再道:“凡事有度,一切要懂得适可而止!否则,物极必反,水满则溢。”
似是发出警告。
本来还是嬉皮笑脸看热闹的叶七七,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头皮惊悚得一阵发麻,不禁向唐喵喵看去。唐喵喵也心惊胆战,和叶七七面面相觑——这道士,难不成有慧眼,知道作怪的是她们?
四姨娘茫然,忐忑不安地问:“道长,你的意思——”
道士道:“贫道劝诫施主一句,与人为善,何乐而不为?”道士的说话很深奥,每一句,都像有所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