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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语钦突然声音无比的委屈,虽然看上去还是那傲慢相,但从她对傅修那惋惜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伞语钦内心有些惊慌。
要知道,傅修的宠爱,是后宫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宿命因素。
“好了,都别说了。”傅修齿若齐贝,两汪天河之水深邃的凤目,透着无尽的智慧,衬托出君临天下的有力抉择。 他说了一句,侧目看向伞语钦“ 语钦,你今天的舞姿优美,可惜因这件稍有不足的舞衣,失了几分悟性。你是朕的爱妃,朕不会无视你,但你毕竟身为皇贵妃,朕未有皇后,你现在便是六宫之首,不要因为一时的浮躁,让朕失望。你跟在朕身边最久,虽然未能生下朕的孩子,但朕不会亏待了你。”
“皇上是在责怪臣妾,没有怀上龙种,不配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伞语钦突然变了态度,愧疚又不甘的摇了一下头,眼睛丝丝荡漾的不甘不愿和微小的惧意,头上的步摇在晃,可是不知哪日步摇会旧,恩宠会散。
“朕没有那个意思。”傅修皱着双目,睿光长伏,似乎有些懒得多加谈论这个问题。
“那,皇上今晚会宿在句莲宫吗?”伞语钦捏紧舞衣的一角,这件被傅修嫌弃的舞衣,从献宠的宝变成了伞语钦的眼中刺,时时刻刻想要脱下来。
伞语钦问出心中最重视的话,曲婵则漫不经意的摆弄着手上这块什么字迹的都没有的布,心里想,这布什么都没有,那剩下的两个难题怎么知道是什么啊。
“你现在是统管后宫的皇贵妃,后宫的事交你来管,朕本无异议。这个婢女虽然有错,但并非下贱。朕希望朕的爱妃,是一个大方得体,处事公正的好妃子,而不是循公偏私,善妒歹恶之人。”傅修轻瞥着伞语钦,以一种肃然的口吻道,虽然是安抚之言,但却不带任何的感情。
“臣妾明白,封后大礼在即,皇上希望臣妾是一个好皇后,臣妾一定会做到。”听了傅修的话,伞语钦转了转眼睛,突然口气变得缓和多了,美艳的脸上挂上了一抹诱动的笑容。主动又说起了封后的事情,表面看上去傲慢有仪,实则内心肯定对封后的事情迫不及待了吧。
“明白最好。”傅修惜字如金,清冷的回道。
傅修极少会去指责伞语钦,以至于伞语钦习惯性的得寸进尺,今天这么一说,伞语钦本是非常的难以接受。但现在听了傅修的话,好像吃了一颗安心丸,再加上情绪得到了些控制,变得和气了些。
“嗯..那她撞死鸟的事就不严惩了。不过臣妾认为,这鸟毕竟是千禹公主召唤来的,臣妾可以不计较,但总不能不给千禹公主一个交代吧。”
伞语钦现在使用了软政策,靠到傅修身边,发髻裁云 ,鸿衣舞裳,一本正经,假作好人,笑脸迎合傅修。
惺惺作态,曲婵搓揉了手中的布半天,也没搓出名堂。
“你想怎么惩罚?”傅修俊过美玉的脸,瞟看着面相无辜的曲婵,既是顶撞了,也是要按照宫中规矩罚的。
当着伞语钦的面,傅修并未徇私的意思,只是有意的放宽。
“拉到奴库去,关她个几天,要是皇上觉得奴库太凶残,去浣衣房,洗十天的衣服。”
伞语钦得了许可,循环渐进,有了惩罚曲婵的好机会,哪能不兴奋,圣宠在身,了不得的翘着睫毛,远没了刚才的失相。
“凭什么,我不去!”曲婵放下拿着布的手,头一抬,面色清幽,如临柳堤,反抗道。
“这可由不得你!” 伞语钦瞪着曲婵。
“来人,去看看,那只鸟是否真的死透。”傅修这时候下令,可话才刚说,千禹公主突然手里拿着那只鸟,走了过来。
“千禹叩见皇上,刚才千禹已经检查了一下千鹤鸟,千鹤鸟只是晕过去了,没有大碍的,现在羽毛已经会动了,一会就能醒了。”千禹公主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那只千鹤鸟,走上前,彬彬有礼的请示道。
“哈哈,我就说吧。不过公主,为什么这块布上面什么都没有啊?”看着千鹤鸟平安无事,曲婵心里得到安慰,她自信的朝着伞语钦白了一眼回去,伞语钦气的没话说。
“哈哈,我就说吧。不过公主,为什么这块布上面什么都没有啊?”看着千鹤鸟平安无事,曲婵心里得到安慰,她自信的朝着伞语钦白了一眼回去,伞语钦气的没话说。
“哦,这是特质的布,要用水敷才能看到上面的文字,两道难题就在布上面..皇上不介意的话,待千禹离开之后再看..”
千禹公主说着,眉间有了几分羞涩的味道。
哎呦,看千禹公主羞答答的表情,这剩下的两道难关,莫非很不一般。
“好,朕准了,来人,把这布收好。”傅修见情势对曲婵好转,眉一挑,潇洒的准许道。
“谢谢皇上。”千禹公主行礼谢答。
“不行,皇上,虽然这鸟没死,但她也是犯了错,不能不罚啊。”伞语钦想要惩罚曲婵的心愿被阻隔,气力不顺,拧眉挑唆道。
这个贱妇,曲婵在心里鞭策着伞语钦。
“时辰也不早了,爱妃若真的想给朕看惊喜,朕可以留下来,只不过,朕不想看到那些无谓折腾之事。”傅修摆明言辞, 目光炯炯,正颜厉色的道。
“是..”伞语钦哪没听出傅修口中的意思,既惊喜又不甘,但惊喜毕竟占据多数。“果脯,还不快去准备晚膳,让御膳房多做些皇上爱吃的菜。另外,把这个婢女给我带到外面的庭院里跪着,看守本宫的牡丹花,一会给她些吃的。”
“还有,千禹公主初进宫,不如也留下一块吃吧。”
“千禹遵命。”千禹公主同意的点了点头。
伞语钦也是让了步的,她说到让曲婵继续跪在外面时,傅修的目光冷若了一下,但终究也没说出什么。
妈的,又跪。曲婵手上的布已经被拿走,她站在原地,果脯笑的一脸奸相的走过来,“走吧,去外面跪着,别碍了皇上和娘娘的眼睛。”果脯说话还是那么的难听,她说的不大声,只对着曲婵说,带着恶气。
“跪就跪,劳资又不是没跪过,反正都是说的好听罢了。什么宫中禁忌,不能逾越,原来都只是针对下人而已。说的话,不过就是唱了出戏。”曲婵躲开果脯的触摸,她撇唇,冰姿玉骨,齿中含贝,脸上突然生出的讥讽和冷笑,仿佛蔓延了天地之长,带着对所有人的藐视,孤冷的仿若一个沉睡在水潭千年的冰仙女。
她的话,似乎是说给傅修听的,傅修风瞳突然亮了一下,他亮眸想要捕捉曲婵的余光,却发现,曲婵已经桀骜的甩过头,不留一点的光辉。
“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她说完,便独自走了出去,跪在了外面不远开满牡丹花的一条石头路上,石头路就通往大厅的门口。她跪的地方都是同一条直线,只不过距离从门口移到了外面的石头路上罢了。
石头路的两旁都是开满了牡丹花,在句莲宫的宫厅里就能将外面看的一清二楚,曲婵跪在那里。旁边,飘着牡丹花香,她毫无一点的兴致,固执的脸上布满着孤冷的烈性本色。
傅修的目光深邃的停留在她站过的位置,无声,一缕轻烟般的冷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