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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你。”徐令琛面不改色道:“我想见你,但是你总是拒绝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纪清漪冷哼一声:“我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殿下了,我不喜欢殿下,更不敢高攀,殿下身份贵重,做这种死缠烂打的事情不觉得有*份吗?”
徐令琛好像听不懂她话语中的嘲讽似的,只是笑吟吟的:“我喜欢你,只要能见到你,能跟你在一起,死缠烂打又有什么关系呢?”
纪清漪表情微僵,过了好一会才不齿道“你这个样子,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的!”
“哦?”徐令琛眉头一挑,突然欺身上前,一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慢悠悠地道:“是吗?”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微眯,狭长的眸中流淌出点点星光,那轻轻挑起的唇,俊美无双的面庞像是被点亮了一般,绚烂的能把人的眼睛都晃花了。
她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以为他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知道她对他有好感,她对他没有抵抗力,所以他才会如此的放肆。
她说她没有动心,他不信!
纪清漪被他这样盯着,感觉自己心扑通扑通跳个不住就算了,两条腿也在不争气的打摆子。
可若是被他发现了她心中所想,他只会更加肆无忌惮了。
念头一起,她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又回来了。
徐令琛不就是仗着他长得好看吗?
有什么了不起?她长得也不差。
美人计他会用,她也会用!
她当即就瞪大了眼睛,做出朦胧痴迷的样子,傻呆呆地看着徐令琛。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一层水汽,却又像宝石一样熠熠生辉,看的徐令琛心软软的,头晕晕乎乎的,理智全失,喉头忍不住滚动几下,把头低下去,想亲亲她。
纪清漪见时机成熟,“啪”地一声挥开了他的胳膊,拔腿就跑了出去。
前一秒还双眼迷蒙,下一秒就翻脸无情,分明没将他放在心上!
徐令琛勃然大怒,毫不犹豫就追了出去。
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纪清漪只能听到风在耳边吹。
她跑了一圈,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在那个院子,登时呆住了。
徐令琛冷笑,小东西,竟然还敢跑!
这院子里他布了阵,想跑出去可没那么简单。
纪清漪也累了,理直气壮地对徐令琛道:“你送我出去,我要回家。”
徐令琛很生气,上前来扣了她的手腕,将她拖回到书房中去:“看来你对自己目前的处境看不清楚,你应该知道这是谁的地盘!”
他声音很冷,语气也非常蛮横。
可纪清漪听在耳中就觉得他是在虚张声势,就觉得不害怕,也是奇了怪了。
“好疼!”纪清漪嘤咛了一声,吸了一口凉气。
徐令琛心头一个咯噔,立马就松开了双手。
他脸色阴沉:“你自己走进去!”
他对她一片真心,可她呢,一点良心都没有,就知道折磨他。
在想好怎么惩罚她之前,他绝不会放她离开。
她也太大胆了,拒绝与他见面,还敢戏弄他,分明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简直可恶。
纪清漪见他脸阴的跟快要下雨一样,心里才有些慌了。
倒底是宁王世子,天潢贵胄,他不会真的翻脸无情要收拾她吧。外面天色也不早了,这样纠缠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
她必须想个办法才是!
“纪清漪!”徐令琛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正想狠狠训斥她一番,却见她突然抓起一个青花瓷的茶盏,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他还未反应过来,纪清漪已经迅速捡起一块碎片,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徐令琛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发软,不由扶住了旁边的桌子,声音更是绷得紧紧的:“你这是做什么?”
瓷片锋利,她紧紧的捏着,断口的那边正对着她的脖颈,万一她一个失手,就是伤了自己。
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似的,他感觉自己呼吸都不畅了。
纪清漪心头一喜。
她没有想到徐令琛竟然胆子这么小,她随便吓吓他就害怕了。
纪清漪脸上的神色越发坚决:“殿下,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也高攀不上殿下。请殿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我答应,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徐令琛唯恐她做出过激的事情来,心急如焚道:“你不许伤害自己,先把瓷片放下来。”
他答应了,纪清漪本该高兴的,可见徐令琛脸色骇然,扶着桌子的手微微发抖,哪里还有从前的雍容风度,心里又涌起无数的愧疚来。
原本那点子占了上风的喜悦,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心里只剩下如同爵蜡般的寡淡。
她松开了手,瓷片应声而落。
与此同时,徐令琛的身影快如鬼魅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还不等她挣扎,他已经赶紧将她放开,正色道:“你别伤害自己,我这就送你回去,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伤害自己!你不喜欢我碰你,我就不碰你,你觉得不高兴就直接说,总之今天这样的方法再也不许用了。听见了没有!”
他额上青筋凸起,脸色僵硬,声音凌厉。
纪清漪也觉得自己可能做的有些过了,但此刻后悔无益,只呐呐点头:“听见了。”
徐令琛这才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抓着她肩膀的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你出去吧,郑则会送你回去。”
他语气疲惫,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
纪清漪咬了咬唇,转身离开。
直到郑则回来,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
郑则一看就知道自家殿下今天又受重创了。
他喜欢谁不好,怎么偏偏就看上了纪小姐了,平阳侯的宝灵小姐、宁远伯府的明珠小姐、还有其他爱慕殿下的小姐,只要殿下稍稍露点意思,人家就会扑上来了,偏偏殿下不喜欢,非要追求纪小姐。
要说这纪小姐也是的,殿下这么好的男人都看不上,还想找什么样的呢?论权势地位、模样才华,谁还能比殿下更出色呢!
真真是一物降一物。
“殿下,纪小姐年纪小,心思单纯。”郑则老生常谈道:“您慢慢来,不着急,反正她现在还没有及笄。”
徐令琛却另有想法。
他有时间,可以慢慢等。但她不是前世的她,他也猜不透她。
若一直这样下去,他恐怕没叩开她的心扉,她就被别人娶走了。
他觉得自己或许用错了法子。
……
几天的时间转眼过去,到了寿春长公主赏花会的当天,纪清漪、陈宝灵、黎月澄打扮一新,在陈文钺的护送下,去了寿春长公主府。
寿春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妹妹,身份贵重,府邸修建的格外豪华。
据说这座公主府府邸占地二十亩,花园占地三十亩。
今天举办的赏花会就在花园一个名叫玉澜殿的地方,众人在二门处换了清油小车,一路走来,
楼台掩映、花木扶疏,景致宜人。
玉澜殿高大辉煌,屋顶用绿色的琉璃瓦铺成,大殿依着叠石假山,旁边一片清澈的湖泊,又引了小桥流水,于富丽堂皇中尽现清新雅致。
大殿中摆满了鲜花,一进门就能闻到馥郁的花香。
已经来了十三四位年轻的小姐,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见纪清漪三人来了,有的视而不见,有的点头示意。
一个身穿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褙子的女孩子走了上来,她满面春风,未语先笑:“宝灵妹妹可是稀客,这一晃有将近一年没见到你的面了。听说你年前落水一直在家休养,今日既然来了,可是大好了?”
“多谢顾姐姐惦记着,我现在已经没事了。”陈宝灵笑容得体,将纪清漪介绍给那女孩子认识:“这是卫国公府的顾姐姐,这是我姑母家的纪表妹、外祖母家的黎表姐。”
那位顾小姐就惊叹地夸赞纪清漪长得漂亮、黎月澄气度宜人,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得体的笑容,别人讲话的时候,她就眼含关切地望着,一举一动恰到好处,竟是个圆滑大方,八面玲珑的人。
纪清漪看着很是佩服,她自己做不来那般面面俱到,心里就很喜欢这样大方又得体的小姐。
顾小姐跟她们说了一会话,又说了几句“招呼不周、有什么需要就说、千万别客气”的话,才去招呼其他的小姐。
陈宝灵就对纪清漪道:“这是卫国公府的大小姐,闺名唤作玉明,为人很是爽利。”
玉明,顾玉明,卫国公府的大小姐。
纪清漪听着有些耳熟,好像上一世在哪里听说过似的,一时却想不起来。
黎月澄很是谨慎地问:“不是寿春长公主下的帖子吗?怎么让这位卫国公府的大小姐做东招待客人?”
陈宝灵因为纪清漪的事情,对黎月澄很是看不惯,可再不喜,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寿春长公主的驸马是卫国公府的二老爷,卫国公与二老爷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感情非常好。虽然建造了公主府,但寿春长公主与驸马却是公主府与卫国公府两边都住着。”
陈宝灵解释道:“卫国公与夫人育有一儿一女,便是世子顾至明与大小姐顾玉明,长公主与驸马膝下只得一男,乃是卫国公府的二爷名唤顾向明。”
她顿了顿道:“长公主下帖子邀请闺秀也不止为了顾向明一人,世子顾至明如今也尚未婚配。”
黎月澄目光从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闺秀身上掠过,眼热道:“不知道是哪两个这么有福气,能嫁入国公府与公主府。”
陈宝灵知道她这是一路走过来,被金碧辉煌的雕梁画栋迷花了眼,忙给她泼了一盆冷水:“不管是谁,她一定是出身高贵,与国公府、公主府门当户对,我之前听人说,长公主很遗憾皇帝没有女儿,否则是一定要尚公主亲上加亲的。”
黎月澄知道她是在警告自己,掩饰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是有些羡慕,却并不心动,她心里喜欢的,只有锦表哥一个,旁人再优秀,都入不了她的眼。
突然,大殿上传来一阵骚动,纪清漪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芙蓉色云绸妆花衫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大殿上其他的女孩子都纷纷上前去跟她打招呼。
她也不说话,只浅笑着冲众人点头,矜持而优雅。
纪清漪听到有人唤她“孟小姐”,就问陈宝灵:“这便是孟皇后的侄女,从小养在宫中的孟家大小姐孟静玉吗?”
“就是她。”陈宝灵道:“人人说夸她端庄大方,是真正的名门千金,实际上最是个装模作样,虚伪阴险的人。”
纪清漪心头一动:“你与她有过节吗?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两年前我们一起吃过饭,当时有一道菜是鹿肉,众人都觉得非常美味,吃了个精光。只有她面前的那一盘鹿肉纹丝不动,就有人笑着问她怎么不吃,她说鹿活泼可爱善良柔美,实在不忍心吃。她这样说,岂不是说别人是心狠手辣之徒?”
“那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说人家虚伪之极吧?或许她的确很喜欢小动物呢?”
“你把我想的也太狭隘了,我岂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对她另有看法。”陈宝灵道:“让我觉得她虚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宫里有个低级嫔妃养了一只小奶狗,因那小奶狗跑到她面前的空地上拉了一泡屎,她觉得影响了她的心情,就让人将那小奶狗丢到枯井里饿死。”
纪清漪听了咂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更早了,有五六年了吧。”
正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孟静玉究竟如何纪清漪不得而知,但凭借徐令检上一世对她的评价与陈宝灵这一世对她的评价看来,她绝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幸好自己与她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陈宝灵伸长了脖子奇怪道:“从前邵明珠可是跟屁虫一样黏着孟静玉,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怎么今天她没来?”
有这个疑惑的可不止陈宝灵一个。
孟静玉落座之后,被十几位小姐众星捧月般地团团围住,有的问邵明珠怎么没来,有的艳羡的说今天可以亲眼见她表演花艺了。
孟静玉面带浅笑,落落大方道:“我来的时候,明珠再三叮嘱我,让我一定不要插花,否则就是欺负人。所以,我今天是做裁判来了,你们都要好好表现。”
这话说的很是倨傲。
但她养在孟皇后身边,又是芳华女子学院出了名的会插花的女学生,众人只觉得她不来出这个风头实在太好不过了,一时间又是一阵热烈的恭维赞美。
众人都到齐了,寿春长公主带着卫国公夫人与另外几位夫人便都来了。
寿春长公主就让众位小姐点评这大殿中的花,还要众人评选出那一盆才是花魁。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让小姐们插花。
孟静玉没有下场,说明她没看上公主府。寿春长公主有些遗憾,她心里其实很中意孟静玉的。不过她也不是纠结的人,孟静玉虽然好,却也不是最好的,她不愿意,自然会有旁人愿意。
她笑着让下人把桌子一字排开,小姐们采花回来,开始表演花艺。
小姐们如花似玉,与盛开的鲜花在一起那真是人比花娇,煞是好看。寿春长公主没有女儿,就喜欢漂亮的女孩子,目光不由一一从众人身上略过。
“咦”她的目光落在左手边第三位身穿柳绿色半臂衫的女孩子身上,见她杏眼含波,唇若花瓣,肌肤吹弹可破,秀发乌泽如云,秀丽娇媚,明艳动人。单从容貌上看,好像比邵明珠还要动人三分。
什么时候京城竟然又多了这样一个娇艳的女孩儿呢?
坐在她旁边招呼诸位夫人的顾玉明见她盯着纪清漪的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欣赏,就轻声道:“这位小姐姓纪,今天应该是头一回出来,她是平阳侯府的表小姐。”
“哦,原来是平阳侯府的。”
寿春长公主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去看其他人。
看到纪清漪的何止寿春长公主一个呢,卫国公夫人也看到了,其他几位夫人也看到了。
卫国公夫人就对寿春长公主道:“平阳侯府竟然能养出这样标致的人物,你看她那双手,好似蝴蝶穿花,不过寥寥数笔,那花枝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这插花的技艺特别高超。”
她看了一眼孟静玉,意味深长道:“今秋之后,这位纪小姐怕是要大大地出一番风头的。”
有孟静玉的插花技术,还有邵明珠一样的美貌,这位纪小姐缺的只是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
寿春长公主越看越觉得喜欢,越看越觉得舍不得,其实想想也没什么,不过是表小姐,又不是南康郡主的女儿,为了儿子能娶个喜欢的儿媳妇,她也不是不能退一步。
她心里可以笃定,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一定可以让他那个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的儿子开窍。
小姐们插好了花,各自落座,让寿春长公主与诸位夫人点评,选出最优秀的作品来。
“你们插花的时候,都是当着我们的面的,我们来评选不合适。”寿春长公主和颜悦色道:“依我看,还是请旁人来点评吧。”
说着,就转头对丫鬟说:“去请世子与二爷过来。”
小姐们赶紧端庄坐好,胆子大的甚至拿眼睛朝门口瞟。
不一会,门口传来丫鬟通传的声音:“宁王世子到、周王世子到、卫国公世子到。”
这通传声好似平地一声雷,众闺秀一下子炸开了锅,顾不得公主在场,也忘记了该有的规矩与矜持,纷纷转头朝门口看。
纪清漪也愣了一下,陈宝灵却很高兴,抓了纪清漪的手兴奋道:“琛表哥来了。”
纪清漪环顾周围,发现与陈宝灵一样两眼放光的闺秀少数也有七八位,心里别提有多堵了。
徐令琛有什么好的,除了皮相长得好之外,哪里就值得大家这么追捧了呢?
最可恶的就是徐令琛了,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但凡她出门,就没有不遇到他的!
孰不知别人都伸长脖子朝门口看,就她一个人低着头的样子特别突兀,就被寿春长公主看到了眼里。
这时,三位容貌俊秀,气度不一的青年走了进来。
宁王世子徐令琛走在最前头,他身穿一件月白色玉锦袍,腰间绑着一根藏蓝色龙纹带,面容俊美如玉,身姿高大挺拔,器宇轩昂,雍容矜贵,就好像一个会行走的珠宝,闪闪发光,夺人眼球。
他后面跟着的周王世子徐令检、卫国公世子顾至明早被众人给忽略的一干二净。
寿春长公主今天举办赏花会是为了而儿子选媳妇的,没想到侄儿竟然跑了出来,一下子吸引了大半小姐的目光,心里就呕得慌。
她当即就问身边的丫鬟:“怎么回事?二爷呢?二爷怎么没来?”
丫鬟见寿春长公主生气了,紧张不已:“二爷说他不想来,在湖对岸钓鱼呢。”
寿春长公主气了个仰倒,顾向明如今都十九了,别人像他这么大孩子都满地跑了,他倒好,整天推三阻四,就知道跟徐令琛搅合在一起,根本不顾忌她急着抱孙子的心情。
徐令琛却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出现是多么的不合时宜,他面带笑容上前道:“侄儿听说大姑姑今天举办赏花会,特意送姚黄牡丹一盆给大姑姑助兴。”
下人捧着一盆开得正艳的牡丹花进来。
寿春长公主本来就很疼爱徐令琛,此刻见那牡丹花朵硕大,色泽艳丽,娇美雍容,再多的不高兴也立马烟消云散了。
“你有心了。”寿春长公主欣然道:“快坐下吧,你是出了名的爱花的,等会这插花你一定好好的评,若是评错了,看我不好好的罚你。”
徐令琛微微一笑,潇洒入座,众闺秀恨不能眼珠子都要粘在他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