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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却一点都不想反抗,因为弥漫在空中的疼痛已嵌入她的灵魂。此时此刻她所有的思维皆为司徒赫哲而动,陪他伤,陪他痛。
男人低哑的声音诉说着他与妈妈生活的点滴,生活艰苦却因有了爱的浇灌而十分滋润。声声泣诉,是自责,是无奈,是无尽的悲伤和怀念。
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总是强势霸道,不顾别人的感受,威胁凌虐,无所不用其极,是个极其可怕残忍的恶魔。
今晚的他却如此脆弱无助,如同迷路方向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孩子。
理智告诉她司徒赫哲的事与她无关,他是她的敌人,操控着她命运的魔鬼。感情却在此时跳了出来,大声反驳:他不似外在表现的那般绝情。他的狠是环境造成的,因为缺乏爱,渴望爱,所以,更害怕失去。
而他如此对待自己也是因为她伤害了他爱的女人,所以,他才会愤怒,才会发狠,才会对她做绝。
感情和理智的拔河撞击着灵魂,原就混乱的神经更加零乱慌张。
“啊……”双腿腾空的不安感使她尖叫出声,男人性感的唇堵住她的惊恐,吞没所有的不安与彷徨。
无处支撑身体本能双手攀住他的肩,如水月华下重叠的身影拖出暧昧的旖旎。
司徒赫哲这一次异常温柔,没有冷酷的强迫,吻如羽毛轻飘飘落下,绵软得如同天上的白云,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给予最贴切的安慰。
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如雨般的吻并没有结束,细细密密落在光洁的额头,秀挺琼鼻,迷人的樱桃檀口上,形成一张密网将她笼罩。
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知道应该反抗,却拒绝不了那份夹着悲情的哀伤。从他急促的呼吸里,她可以很真实地感受到他的痛与惊。
他的孤单与彷徨无人出口,唯有借着体温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人。身体的反应很奇怪,奇怪得连自己都惊愕。
一直十分排斥他的身体竟主动迎接他的侵犯,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被他绵软的吻吸干。闭上眼,放空所有思想,任本能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宽厚的手掌安抚地轻抚住她光滑细嫩的肩肿,嘴唇轻缓地摩擎着她的额头,顺着发际缓缓地移动着,耳廊、下领、脸颊……
齐子姗瑟缩着,睁开紧闭的眼。浅浅洒影勾勒出司徒赫哲深邃的轮廓,刚毅之中透着令人心怜的悲伤,强烈撞击她的神经。
突然,很想伸手抱拥他,告诉他,不要慌,不要怕,就算他妈妈不在了,她会替代她陪伴他。被自己强烈的念头吓了一大跳,理智的针刺破迷障,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司徒赫哲。
幽暗的灯光衬得嫣红的小脸镀上璀璨金箔,剧烈地喘着气,贪婪吸吮着新鲜的空气。
眼前的女孩令他心悸不已,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惧似怜,望着他的神情复杂到纠结,烟波浩淼又透着几分灵秀。
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染着羞涩的情潮,粉粉的桃花红印在上面,成了最旖旎的颜色。微乱的发丝随意披散着更添几分惑人的妩媚,沾有他激情光泽的唇粼光闪闪。
她的美震撼了他,霎时屏住呼吸,深怕一个动作稍大,眼前迷幻的泡泡便会破碎,消失……
被男人灼灼目光注定着,齐子姗感觉有两把火在身上烧。低下头,不敢看他过分炽热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害羞得像个小新娘,有种被心爱男人宠涨着的幸福和窘迫。
越来越弄不懂自己的感觉,越来越迷乱心中的彷徨与异样。
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有了另一番不同的诠释,偏离的航道,她惊恐又无奈地随波逐流。
每年的今天他都会一个人躲起来喝酒,直到酒精麻醉他每一根神经,任痛与自责在身体内沸腾,燃烧……
除了一个人默默承受外,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弱点,他的痛苦,只有黑暗知道。十八年了,就算是何若云也无法在这一天靠近他。
他会消失得很彻底。
原本他也如往年一样,寻了一处绝没有人会打扰的地方,捧着妈妈唯一的照片,在快乐的回忆中任痛苦吞噬着他所有的感知。
以往每一年他都发誓,一定要为妈妈报复。用恨来撑开痛,用愤来浇灌悔。然而,今年他没了那样的资格。
他放过了打击阿拉蕾的机会,他放弃了等待十几年的复仇时机,一个可以将阿拉蕾打入地狱的机会,只因他看到她的泪,他会灼心,她的苦苦哀求每一个字都是一记长鞭狠狠抽打着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承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他放过了公孙豫皇,让自己苦心筹划的一切付诸东流,让自己成为众人的笑柄。
这样懦夫的行为一点都不似他该有样子,可是,他就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而原本应该在山林里承受冽风割据的他,居然满脑子全是她的模样,甚至记不清妈妈的面容。
在自我惩罚未结束之际,随从了心的呼唤跑来找她。
所有的一切全脱离了他控制的轨道,仿佛冥冥之中有根无形的线牵扯着他,将他带到她跟前。当拥着她温暖的身体时,他竟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对她坦露了所有。
忍不住告诉她关于妈妈的点点滴滴,撕开自己最隐匿疼痛的伤展露在她面前。
被司徒赫哲看得十分不自在,他的目光似怨似恨更包裹着一股她不懂的情愫。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好怕被眼前一切吞噬了理智,忘记他魔鬼的模样。
丝丝复杂在空气中漫延着,纠缠着神经末梢令理智的堤防崩塌。
冰冷的寒气袭来,低头一看,刚刚的迷乱中司徒赫哲扯开了她的扣子,露出雪白的双肩。脸上如火烧,红艳艳的血仿佛下一秒便会滴下来。
忙拉好,却发现司徒赫哲依然不改姿势,俩人靠得那么近,彼此的呼唤相缠在了一起。
“你要做什么?”惊恐的颤抖,她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诡异的悸动与疼痛。她不该对他有感觉,就算有也只能是恨。
未自迷乱中回转的司徒赫哲双手捧起精致的小脸,那么珍惜而小心,仿佛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
“答应我,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悲伤而惊恐的祈求,褪去了冷酷平静的外壳,露出火热颤抖的渴望。
今晚的司徒赫哲很不一样,与以往的他判若两人。他一定又在实施什么阴谋了,她不能相信他,不能相信他。
一把扯下他的手,整个人往后缩,恨不得将自己缩成尘埃,消失于茫茫苍穹,此生与他再无半分瓜葛。
齐子姗的抗拒如冰心浇醒了司徒赫哲,哀伤的面具渐渐凝固成幻影,冷漠又再度成了表情。
自始至终,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公孙豫皇。她的哀求,她的威逼,她不惜自残也要救他。而他却太傻,傻到不忍看她流泪而放过了他的仇人。
他是个懦夫,他对不起为他而死的母亲,对不起自己十八年来的苦心,对不起为他成为植物人的何若云,他更加对不起自己!
受伤的狮子唯有用愤怒来掩藏伤口,他已经在她面前展示了太多真实,而她显然对自己的付出无动于衷。
她关心的只有公孙豫皇,她爱的也只是公孙豫皇!
这样的事实如刀片刮过脸,浓稠的血顺着脸颊淌落,滴滴滚烫着愤怒。从来都是他在自欺欺人,自欺欺人!
收起所有外露的感情,戴上保护自己的面具:“我已经放过了公孙豫皇,你拿什么来回报我?”深邃的眸不再有可以让人窥视的空间,沉沉的黑眸除了令人恐惧的阴暗外,什么都没有。
退无可退,被他圈锢在怀里,齐子姗惊恐万状。
眼前的司徒赫哲还是刚刚悲伤的孩子吗?不,他自始至终都是恶魔,从来没有过脆弱,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骗自己,进行他更大的阴谋。
司徒赫哲一会儿悲伤哀然,一会儿森如魔鬼,两种截然不同的面具却转换得这么自然,这么惊悚。齐子姗又惊又乱,她着实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男人薰热的气息喷在柔细的脸颊上,惊得毫毛一根根立起。
不待齐子姗回答,司徒赫哲捏住她的脸颊,与刚刚的珍惜不同,盛怒羞愤中的他只想撕毁一切,如果可以他更想抹去她的记忆。
让她忘记自己脆弱悲伤的样子。为一个如此不懂自己的女人付出一切,掏心挖肺,别人却连施舍一眼都不肯,甚至用脚狠狠踩过。
哈哈……哈哈……他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相信,除了自己,谁都不能信,不能信!
扭曲的俊脸一再靠近,齐子姗退无可退。“你要做什么?”惧怕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却阻止不了司徒赫哲的动作。
“嘶”地一下,粗鲁地扯开她的居家服,露出的白雪莹肌因害怕染上惊惧的红晕,映入司徒赫哲眸底,更加深沉。
司徒赫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齐子姗本能开始挣扎:“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怎么还想为公孙豫皇守贞吗?太晚了!你早已是我司徒赫哲的女人!”修长的手指顺着柔美的轮廓划过,那冰冷的触感如蛇爬行,惊得齐子姗开始剧烈挣扎。
大手极不耐烦的拉开了齐子姗挣扎的双手,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温润滚烫的鼻息扫在她的颈痒痒的,厚掌己经寻到了她胸前丰软白嫩的雪丘上,毫不怜惜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