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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之巅,阵风徐徐,周遭几朵薄云点缀其间,往山下看去也尽是白茫茫一片,此间景色虽不绝美,但也透出一股藐视天下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如此景致,总觉得要朗诵些什么才能抒发心中感觉,于是张辂深吸一口气,对着周遭的云雾大声嘶吼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哎,这可不是本作者水字数,实在是张辂自小学习就不怎么好,搜肠刮肚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了这么两句,就因为前面的都不记得了,这才一连吼了三遍。
悠长的回音在山巅萦绕,让张辂觉得身心放松不少,他就这样闭起了眼睛,静静的感受着这一份自由宁静。
登山本就是体力活,刚刚的朗诵又让张辂有些脑缺氧,此刻他又是闭着眼睛,加上伴着阵阵清风……想必各位看官一定猜出来了,对,没错,就是那么俗套的剧情,张辂脚底一个不稳,就这样从泰山之巅掉了下去……
生命是顽强的,好比墙体的缝隙之中也能有小草顽强的生长,可更多的时候生命也是脆弱的,就好比从这泰山之巅掉下去,断然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当然了,上苍同样赋予了每一个生命特有的意义,许是看张辂太年轻,他的故事并没有因为这一段生命的逝去而完结……
……
阵阵颠簸之中,张辂悠悠转醒,虽然头痛欲裂,但他依旧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四下看看,自己所处的空间并不大,阳光透过一侧的布帘洒进几缕,周遭尽是木质装饰,倒显得古色古香,角落之中有一个古装少年眼睛微闭倾斜着身子靠在那里,似乎是在小憩。
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何头疼的厉害?张辂重新闭起了眼睛,在脑海中仔细的回忆……
自己是随着公司的同事一道去泰山旅游,嗯,然后……自己脑缺氧,脚底下一个不稳好像是坠崖了?也不知道自己伤势如何,好在现下好像是得救了……
自认为想清了前因后果,张辂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内心也在暗暗庆幸,坠崖之后还能活下来,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而且自己手脚也都有知觉,想来伤得也不算太重。
张辂试着起身,但这一动作似乎牵扯到了身上的伤,顿时让他浑身疼得厉害,张辂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呻吟一声。
这声呻吟惊动了角落处那古装的少年,少年揉揉眼从小憩中醒来,见张辂转醒,马上兴奋地说道:“辂弟,你可终于醒了!”
少年显得十分激动,不过张辂却是一脸的懵逼,眼前这少年看着最多不过十一二岁,怎么跟自己喊“辂弟”?
这少年仔细看了看张辂,又在他额头上摸了摸,之后便将头伸到布帘外面兴奋地喊道:“爹,辂弟醒了,辂弟醒了!”
只听得外面“吁”的一声,颠簸感顿去。张辂睁大双眼再次看了看四周,自己……该不会是在马车之上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救人还用马车的?应该来架直升机好不好?
不过片刻功夫,马车门被打开,从外面钻进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人虎背熊腰,脸上长满了胡须,至于这穿着么,同样完完全全是一副古人的模样。
中年男子望向张辂,竟是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他缓慢凑近,似乎是怕伤到张辂,不过最后他还是抱住了张辂轻泣道:“辂儿你可算是醒了,都怪大伯没照顾好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那死去爹娘交代啊?”
张辂用力的甩甩头,自己这是坠崖受伤出现幻觉了?还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认错人了?自己可没有大伯啊,况且老爹老娘身体硬朗,一直活的好好的啊。张辂一脸无奈,在心中默默诅咒这个不会说话的中年男人,你爹娘才没了!你全家都三长两短!不对,没有三长!你全家都短!
见张辂不回话,中年男子又开口问道:“辂儿可是身体仍有不适?为何都不理大伯啊?”
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抱着实在让张辂觉得别扭,奈何现在他浑身使不上力,只得尴尬地说道:“那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中年男子一脸诧异,开口道:“怎么?辂儿你不认得大伯了?”
见这中年男子一脸认真,张辂再次仔细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记忆里确实没有大伯,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少年也凑上前来,忙问道:“那辂弟可还认得我么?我是你辅哥啊!”
辅哥?什么鬼?自己堂弟表弟倒是有几个,哥哥还真就没有,况且这岁数也不对啊。张辂只能再一次摇了摇头。
少年马上对着中年男子问道:“爹,辂弟怎地不认识咱们了?”
中年男子轻叹一口气,露出一副悲戚的表情,说道:“许是伤了脑袋,把咱们都忘了,不过这次也算有惊无险,能活着总是好的,忘了也无所谓,咱们慢慢讲与他听便是。”
……
直至三天以后,张辂才真正搞清了状况,自己坠崖,应该是死了,可自己的灵魂也随之穿越到了一个同名小少年身上。如今乃是天元七年。初次听到这个年号,知识匮乏的张辂多多少少有些懵逼,早知道能穿越,多学学历史也是好的,不过现下说什么也都晚了。
至于那个中年男子,乃是这身体原主人的大伯,名叫张玉,乃是大元的枢密院知院,这至少也让张辂明白了现在自己算是穿越回了元朝,而且一个汉人能在元朝做到如此大官,想来能力也不低。
那个古装少年名叫张辅,是张玉的独子,现年十一岁,张辂平日里还要唤上一句“辅哥”。
张辂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骤然间从成年人变成了一个九岁的孩子,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想想自己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是够悲催的,本来还算是武勋人家,奈何世事无常,父亲在沙场战死,母亲也随之悲恸致死,也幸好还有个大伯,不然非饿死不可。之后便是这一趟出行,半路竟杀出了拦路的贼人,一番激斗之后贼人是被打跑了,而原先的张辂却因为害怕,自己撞在车厢晕了过去,哎,也不知道这身体原主人的灵魂又去了哪里。
张辂惨然一笑,自己还替身体的原主人悲哀呢,可自己呢?父母虽然健在但想来也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算了算了,还是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只要活着就是好的,再说自己这次不是穿越到官宦子弟身上了么,想来以后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最起码也是锦衣玉食吧,最起码以后也能娶个三五房的媳妇吧?
乐观的张辂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原生态的环境,又转头对着张辅说道:“那个,辅哥啊?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张辅则开口答道:“听父亲说是要回乡祭祖。”
张辂略一思索,问道:“回乡祭祖可是大事,大伯那么大的官,咱们这车队看着是不是太寒酸了些?”
张辅关切地看看张辂,说道:“看来辂弟还真的全都忘了,回乡祭祖就要入关,如今关内已经是大明的天下,咱们乃是大元的官眷,自然要打扮成商队的模样。”
听了这话,张辂整个人犹如被电击中,不不不,这哪是被电击中,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啊,就算自己历史知识匮乏也知道大明最后会灭了大元,自己穿越一次成了大元官员的家属,还要跑到大明的地盘祭祖,这特么不是羊入虎口么?这特么不是作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