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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及经营门派之道,姚静堪称宗师级人物,但在情爱之事上,她却不及宋思晴半分。
姚静在戌时三刻之前回到了自家洞府——这是她作为妻子的原则底线:如在海峡城内,她从不过戌时十一刻才归家……
回到洞府时,许宁青正在修炼室中打坐修炼,面前悬浮着一块灵石,从中吸取着天地灵气。他修炼的是一门寻常世俗无法理解的家庭仙诀。
见到姚静归来,许宁青起身施礼,姚静微微点头回应,旋即步入了自己的修炼室闭关修炼。
半个时辰之后,姚静完成了卸妆与沐浴的过程,换上了一套新制的仙居寝衣,那是一件咖啡色的天蚕丝袍,袍身光滑如水,领口低垂,肩带上悬一缕仙纱,下身则裹着同样质地的深棕仙履。
姚静步入炼丹房,取出一只冰魄西瓜切开,而后将它轻轻置于大厅中央的灵木茶几之上。接着,她便坐在许宁青身旁的独座软榻上,与其一同修炼冥视之法。
然而此刻的姚静显得心神不宁。她目光时而飘向许宁青,却发现对方竟未曾分毫地关注过自己。为了引出宋思晴传授的那个关乎修行难题,她特意穿上了这件较为暴露的仙居寝衣,希望能借此引起许宁青的注意。遗憾的是,许宁青对此毫无反应。
莫非,许宁青对女子并无丝毫情愫?
这一念头突然闪过姚静脑海,令她惊悸之余又不禁觉得这想法仿佛确有道理。在宋思晴口中,姚静的魅力对男子而言犹如九天玄雷,足以撼动任何人的心弦。因此,任何对姚静不感兴趣的男子,恐怕皆是因为其自身的修行取向与众不同。
昔日,姚静以为许宁青对自己保持着距离,是出于对自身修为不足的自卑与对她的尊重。如今许宁青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凡夫俗子,但仍然对她漠然置之,据此推断,宋思晴所述的情况可能正是实情——许宁青的修行取向存在问题!
再观许宁青的相貌,的确出众,英俊之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柔美,仿佛是从九天仙境中走出的人物。如此之人,往往修炼之道亦有特异之处。
姚静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许宁青身上。
许宁青五官精致绝伦,既有层次感又棱角分明,侧脸望去宛如一幅丹青画卷。当年姚静之所以甘愿与许宁青结为道侣,并未过多挣扎,其中有一层原因便是许宁青超凡脱俗的外貌。倘若那时迎娶她的是一位形体臃肿、颈脖粗壮之人,恐怕这段婚缘很难持久。
终究,修行世界看重的仍是颜质。假若许宁青相貌平庸,或许四五年间的那些纠葛也就不会发生。
“宁青师兄,我想请教一事。”
“师妹请讲。”许宁青虽未回头,但已感知到姚静的话语中蕴含的不满之意。
“请你看着我。”姚静语气略显愤慨地说道。
许宁青听罢,目光转至姚静身上,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解,毕竟在此之前,姚静从未这般向他撒娇示弱过。
“若是我与你恩师同时落入深渊,你只能救一人,你会先救哪一位?”姚静提出了这个问题。
许宁青沉吟片刻,答道:“我没有恩师。”
姚静一愣,旋即想起许宁青的师父在他幼年时期就已经羽化登仙,离开这个世界了……
姚静的心神不由得微震,紧接着她带着歉疚之色开口道:“宁青,我并无其他深意。”
“无妨,我母早已离世多年,然而若她尚在人世,当你与她一同落入灵河之中,我会毫不犹豫地先救她。”许宁青平静回应。
“为何如此抉择?”姚静面带疑惑追问。
“因为她赋予我生命,并教导我如何在许氏仙家中立足成长。当年我在许府祖宅的顶层被许知行恶意推下,众人皆认为我命不久矣。然而正是我母,昼夜守护于医馆之外,每日恳求那些仙医勿要放弃救治我。那时虽我躯体僵滞无知觉,但心智清明,能听见她每日虔诚向上苍祈愿。”许宁青的话语中满是对母亲的深切怀念。
“的确,天下任何一位母亲面对亲子危难,都会倾尽全力相救。”姚静应声道,她的言语中并无反驳之意,只是陈述了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
此时,许宁青淡然一笑,脱去了上衣,露出一身修炼者特有的坚实肌肉:八块坚实的腹肌犹如灵石雕琢而成,胸肌如铁板一般坚硬。
姚静见状,不由得慌乱地垂下了眼帘。
许宁青指向腰部一处显眼的刀疤,开口问道:“可知此疤由何而来?”
姚静抬起目光望去,只见许宁青腰部赫然有一处狰狞的刀疤。
“那是何物所致?”姚静疑惑不解。
“这是我母赠予我的生命信物,同时也是我顽强生存的信念之源。当年自屋顶坠落,内腑重创,尤其是肾脏受损严重,我昏迷七日,即便医术高超的仙医也未能保全我的双肾,宣告了我的生机渺茫。然而正是我母以坚定毅力将我从鬼门关前拉回,而付出的代价便是她的一个肾。”许宁青轻抚着腰间的伤痕,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情感。
“你是说,婆婆以自己的肾救了你?”姚静震惊之余失声问道,她此前从未听闻许宁青或他人提起过此事,更别提一丝半缕的风声了。
“不错。”许宁青点头承认,接着说:“世间母亲愿为子女付出一切,但并非每一位都能承受舍身赴死之痛。我母体质虚弱,捐赠肾脏后更是雪上加霜,还要忍受许知行和沈红月的欺凌压迫。因此在我十岁时,她便离我们而去。”
姚静一时语塞,心中已被这震撼人心的故事充满。
“临终前,母亲握着我的手,只留下一句遗言——她要我忍耐,忍受所有人的欺辱,忍耐所有的不公,忍耐这世界的种种痛苦,直到有一天我有了足以抗衡整个天地的力量,那时我便无需再忍。于是,我忍过了二十多个春秋。”许宁青如是述说。
姚静轻叹一声,感慨万分地道:“未曾想,你竟背负着如此沉重的经历。作为你的道侣,我却未曾真正关心过你,直至今日才知晓这一切,实在是抱歉。”
许宁青淡然一笑,披上衣物,接着言道:“因此,为了吾母之安危,即便你与吾母同时落入灵河之中,我也只会选择先救吾母,随后,我自当跃入河中,共赴黄泉。”
“嗯?”姚静震惊地望着许宁青。
“昔日未能守护好吾母,致使她永久离我而去,若今日再无法护得吾妻周全,那我宁可随她一同离去。”许宁青语气平淡却坚定地说着。
此话虽轻描淡写,但姚静却能深深体会到其中蕴含的决心。
她深信,万一真的发生那种事,倘若许宁青救起了她的母亲而自己溺亡,许宁青定会毫不犹豫地随之共赴生死。
姚静站起,来到许宁青身旁坐下,柔弱的身体轻轻依偎着他,轻声道:“多谢你,宁青。”
许宁青盘膝而坐,目光投向眼前的法阵投影,并未趁机揽住姚静。他知道,此刻的姚静仅是被感动,而并非其他感情波动。
然而,姚静身上的香气却是让许宁青感到惊奇。听闻她天生带有异香,尽管他们成婚已有四载,今天却是他首次如此近距离地品味这一缕幽香。
这香气不同于凡俗的香氛味道,淡雅微渺,几乎难以察觉,但却实实在在萦绕在姚静的周身。
许宁青收敛心神,凝视着法阵投影中的幻境演绎。
“我代我母亲向你致歉。”姚静开口道。
“每个人都有那些让他们无能为力却又无法割舍之人。”许宁青回应道。
“我母亲幼时家境贫寒,以至于成年后凡事喜好斤斤计较,贪图蝇头小利,更是有着势力之眼。但正如你所言,正是她赋予我生命,才有了今日之我,故无论如何,在我心中,母亲始终最为重要,哪怕她再有过错。”姚静坦诚地道出内心感受。
许宁青点头认可,答道:“我能理解你的立场。”
“你知道为何我不愿与你母亲计较过去的种种吗?”许宁青反问。
“为何?”姚静追问。
“因为嫉妒你们这些有人间至亲之人,无论她对我如何,对她来说,你总是没错的。假如我如你一般,只要有她作我母亲,纵使她做出任何伤害我之事,我也会毫无保留地予以宽恕,哪怕她逼迫我离开我挚爱的妻子。”许宁青如是说。
“那你能否宽恕我母亲呢?”姚静又问。
“不能。”许宁青摇头道。
“罢了。”姚静无奈地叹了口气,如今的许宁青坚守底线,想要让他释怀对母亲的怨念,实属艰难。
“既然法阵已毕,我便先行告退,祝你清修有成。”许宁青说着,挥手关闭了法阵投影。
姚静挺直腰身,略有愠色地对许宁青说道:“我刚靠你一分钟都不到,你就已经忍受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