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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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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银瓶背着史一飞默默垂泪,心里说不出的苦楚,过了好大一会儿,忽然史一飞一扳她的肩头,她不由心里一喜:“他毕竟还是在乎我的!”

    等转过身去,却见史一飞向台上一指:“看戏,这个你肯定喜欢!”

    “哼,我不爱看!”岳银瓶没想到自己满心欢喜等来的就是这个,不由更加气恼。

    史一飞却离开沙发,两手硬扳着她肩头,将她对准戏台:“看看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是穆桂英挂帅哎,我觉的你跟穆桂英很象!”

    听史一飞这么说,岳银瓶不由抬目向台上观看,台上一员女将,身背四杆宝雕旗,头插雉尾,走起路来步履虽小,却是虎虎生风,手中一根梨花枪,倒颇有几分军人气质,竟然比真军人还象军人。

    只听她开口唱道:“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

    当听到这句“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之时,岳银瓶的心一下子被打动了,她一下子想起了岳家军,岳家军里人人都是这样的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却从来没有说出来,这位大帅一下子唱出了岳家军的心声。

    待听到“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心中那股热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岳银瓶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贺兰山颠,持枪独立山颠,眼下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熊妖。

    不光是岳银瓶心有感触,此时场中早已经是掌声一片,有人高喊:“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不知是不是有人下了什么指示,居然真的重演这段,而且一连演唱了三遍,在第二遍时,岳银瓶忽然心中一动:“你那法宝不是可以录像吗?快录下来!”

    “对,我怎么忘了!”史一飞赶紧掏出手机对准了戏台。

    连续三遍“我一剑能挡百万兵”将整个晚会推向了****,穆桂英下台以后,有了一时空档,主持人上台宣布,大家都不要走,下面大首领要讲话,讲完话后还有一出《红鬃烈马》。

    史一飞的手机是常常出现一些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意外事故的,这一次又出现了,在他退出录像时,不知道触动了哪个按钮,忽然一道光线投到了戏台上的瀑布样的水幕上。

    空白的水幕上忽然出现了一座残破的城池,黄褐色的土墙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他们一脸肃穆,奋力的拉开原始简陋的弓箭向下射去。

    这些士兵脸上、身上都沾满了脏污,有的穿着是西边百姓的服饰,有的穿的则是海潮军团的军服。

    城下蛤蟆妖一蹦一跳的向着城墙扑来,明晃晃的钢叉,长长的粘舌,狞笑的面容,在大水幕上来了个特写。

    此时场内早已惊呼一片:“怎么会事?这演的哪一出?”

    你问我,我问你,却哪里有人能回答的出?

    最正中的包厢之中,端坐在锦椅上的大首领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在景象刚刚投到水幕之时,他身后的一个穿红衣戴尖尖红帽的方士身形微动,却被他举手制止了。

    一群中央军已经冲了上来,他们是担负保卫工作的,大首领在这剧院中,哪敢不尽心?

    他们正要控制剧院全部人员,却有一名穿着金色衣领军服的军人给负责中央军的都尉下了秘密,带头的都尉一挥手,带着中央军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别人慌,史一飞这个闯祸的人却因脑筋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剧院中终于有人认出了熊妖的模样,不由的一声惊呼:“啊,是妖族!这是妖族!”

    忽然间镜头一转,一面黑底金边的岳字大旗占满整个屏幕,全场的人一下了沸腾了,全站了起来,声音鼎沸:“是岳家军,我们的岳家军,战无不胜的岳家军!”

    不少人都哭了出来,这时他们隐隐猜到了这是什么景象了,这是岳家军在抗击妖族啊!

    虽然不知是真是假,但看到这幕的人无不热泪盈眶。

    镜头转向上,一只翅膀宽达数十米的巨大的红头鹰盘旋而来,大嘴一张喷出了连着的四个大火球,大火球落在城里,登时腾起了冲天大火,几个草屋陷入了火海之中。

    众人皆望着水幕张目结舌。

    一串细小尖锐的火光忽然自北方射来,红头鹰胸前血光飞溅,身子摇摇摆摆的斜坠下去,全场登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好!”

    城外的大棚内跟主场的表现一模一样,全城的人都高呼了一声:“好!”

    镜头再转,转到了熊妖和人类守军在那一段塌倒的城墙前的拉锯战,一堆一堆的尸体高高的摞成了小山,这一幕又令全城人都落了泪。

    镜头又照到天上,冰鹅妖扇动着雪白的翅膀,在空中闪动,攻击着立在空中的人类军士。

    冰鹅妖嘴一张,一串冰凌飞向一个身材欣长的军士,这军士穿一件海潮军团军服,衣领上绣着浅红色的一条波浪线的领章。

    看戏的很多都是军中高官,自然认出了这是小队长的标志,这是一名海潮军团的小队长。

    他紧急舞动手中长剑,手中长剑将冰凌绞成了满天的冰屑,而乘着这个功夫,那冰鹅妖却闪身欺进他身侧,银刀一刺,刺穿了他的大腿。

    这时,镜头给了个这小队长一个脸部特写,那痛苦扭面冒汗的面孔一下子占据了整个屏幕。

    忽然间,剧院中央的位子上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惊呼:“春儿……”

    一个衣着还算华贵的妇人哭喊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嘶嘶”,水幕一花,水幕上的景象一下子消失了,就如它来一样突然。

    突然来,突然走,挥挥手不带走一滴泪水。

    原来是史一飞终于反应过来,将录像给关了,他自己还在纳闷:“我也没有录啊?这是什么时候存下的?”

    他不知道,实际上在他使用游戏投影时,所有的情景都自动被手机录下存了起来。

    这就是那一晚他和岳银瓶操纵双联机关枪大战妖族时画面中的一段。

    史一飞翻过来覆过去的看手机,只管纳闷,岳银瓶却机警的站起来穿上银甲:“不能再呆在这儿了,我们走!”

    岳银瓶拉着史一飞刚刚拉开门,忽然间两人都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站了一个人,大红的法袍,大红的高高的帽子,双手合什对着两人,看面相,额头上已经有几丝皱纹了,年纪已经不轻,是个中年男人。

    那人打量了岳银瓶和史一飞几眼,表情很和蔼,眼神也不凶,却好象能看穿人的内心一样:“两位贵客是西边来的吧?请随我来,大首领要见你们!”

    史一飞反应迟钝,还不觉的怎样,岳银瓶却感到这人很厉害,竟然令自己毫无知觉的到了门前,她侧身挡在史一飞身前,警惕的问:“大首领为什么要见我们?”

    那人轻轻一笑,反问道:“你们不是来见大首领的吗?难道这不是个机会吗?”

    岳银瓶望了史一飞一眼,史一飞也正望过来,两人一点头:“走!”

    刚才发生的事故忙坏了主持人,幸好能当主持人的都是最聪明、最机灵的人物,主持人在台上正为平息场内观众的疑问而努力:“大家安静,安静,听我说,听我说,这是大……”

    他准备说是大首领,一转念赶紧改口,还不知道大首领对此事的看法,岂能随便推到大首领身上,那不是嫌死的慢吗?

    “听我说,这是剧院为大家安排的特别节目,呃……”这位主持人艰难的长出了一口气,理理思路,继续忽悠,“今天我们这台晚会的主题是‘寸土岂能属他人’,大家刚才都看到了,我们的士兵在前线正与妖族浴奋战,他们为了那个……城……”

    主持人脸上带着笑,额头上的汗珠却滚滚而下,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导演是怎么导的?

    “萨罗城!”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他手中的话筒接了去。

    这话筒是由音波、风系法术驱动,底部镶嵌着一块麦色的丹石作为能量来源,因此也叫作麦克风。

    拿去麦克风的人一身戎装,胸前将星闪烁,气度大气、稳重,主持人一眼认了出来:“天哪,是大首领!”

    “同胞们”大首领果然气势不同,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立即震慑了全场,“是谁说我们的军队都是饭桶、脓包,是谁说我们的军队都是逃跑大王,是谁说优越的生活腐化了军队的灵魂,如同大家亲眼所见,我们优秀的将士依然在前方博杀,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士兵是如何依靠单薄的身体与强壮的熊妖以死相拼的,妖族虽然强壮,虽然比我们更有力量,但是在我们的勇士面前,他们楞是没能前进一步。是谁说岳家军死后,我们的军队就再无大好男儿了?事实证明,我们的军队不是哪一个人支撑起来的,而是一种灵魂,一种精神,一种崇高的意志在支撑着我们!我们相信,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