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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辰安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他小徒弟好像学会走路和说话后，就很少跟他这么亲近了。
整日里面跟个阴沉的小老头一样。
现在这样感觉还不赖。
有属于小孩子的性格了。
他靠在床头，伸手轻轻的拍着叶寒川的背：“小川川，以后就别去山下的书院了，想学什么为师可以教你。”
叶寒川：“真的吗？”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相信。
沐辰安不淡定了：“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不靠谱的人吗？”
叶寒川点头：“很像。”
沐辰安：“……”这个小徒弟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谁家徒弟这样说自己的师尊，真是一点都不乖。
叶寒川玩着沐辰安的衣服：“师尊，为什么那些人要制作人皮鼓。”
“他们为什么要将那样的残忍的事情，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沐辰安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寂静的夜。
碧云寨因为有法阵运转着，一年四季都跟春天一样，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的状态，风吹不到，雨淋不到。
法阵外现在又开始下起了雨，越下越大，像是天被人捅了个窟窿一样。
沐辰安有时候觉得他的徒弟太善良了，善良的过头了。
但是想想他的小徒弟现在还小，不明白外面世界人心险恶。
他伸手捏了捏叶寒川的脸：“真的想听？”
他觉得这个真相对现在的叶寒川来说，有些太残忍了。
觉得还是先确认一下，然后再给叶寒川说这件事情。
其实他心里面觉得还是要跟叶寒川说的。
让他的小徒弟，见识一下人心的险恶。
叶寒川想起了，自己在那个屋子里面，看见的堆在一起的白骨，还有那些人说的话。
感觉心里面毛毛的。
他前世生活的环境很好，生活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觉得世界上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但是来到这边后，他觉得自己的三观在遭受着冲击。
叶寒川听着沐辰安的话，就知道这后面的事情肯定比想象的还要残忍。
他微微咬唇，最后点头：“嗯。”
沐辰安抬手使用法术，将开始的窗户关上，给叶寒川盖好被子。
“那些人，专门选一些看起来很有灵气很聪明的小孩，从小就将那些小孩的舌头和耳朵割了，让他们说不出脏话，也听不到任何污言秽语。”
“确保他们的灵魂和身体都是纯洁的，要是在当地，被选中的人家，会觉得这是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觉得很光荣，那些小孩，从小就用一些特殊的药材护理他们的皮肤。”
“等到长到一定岁数后，就会选择一个黄道吉日，将他们的头盖骨敲碎，然后往身体里面灌注水银，或者是在他们活着有意识的情况下，把他们皮肉分离了，背上的皮做成鼓，剩下的皮肉煮了吃了。”
叶寒川听到这里，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觉得遍体生寒。
叶寒川：这就是以前课本上讲的，人吃人的社会吗？
叶寒川：“他们用那些鼓干什么。”
沐辰安垂眸看着靠在他怀里面的叶寒川：“他们用鼓是来祈福的。”
闻言叶寒川顿住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用他们残害的孩童的皮，做成鼓，然后去祈福？他们有病吧。”
沐辰安看着叶寒川的反应一点意外都没有。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单纯啊，觉得人都是善良的。
将什么都想的那么美好，但是他就是要将这份美好给摧残了。
让他接受这份现实。
沐辰安捏了捏叶寒川的手：“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习俗，这块地方的习俗就是喜欢这样的，他们会活生生的将那些孩子的皮肉分开，那些孩子能清醒的感知到身上的疼痛。”
“但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点点的接受死亡。”
“今年干旱，百姓们没有粮食，现在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有的村子已经出现了吃人肉了，一些父母为了一口吃的，将屠夫叫到家里面，将自己的孩子杀了吃了。”
沐辰安越说嘴角的笑容越大，在寂静的夜里面有些渗人。
但是叶寒川没有抬头看，只是心情有些沉重的扣着被子。
沐辰安轻轻的理着叶寒川的头发：“你上学堂的那个村子，因为靠近大山，还好一点，毕竟我在山里面设了法阵，而且山林深处还有一些灵兽或者妖兽，灵气是比较丰富的。”
“这段时间就不要下山了，我大概算了一下，未来半个月可能都是暴雨，会发生涝灾。”
叶寒川：“那我们要不要救一救山下的难民，就当是给自己积攒功德。”
沐辰安垂眸看着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叶寒川。
他冷漠无情的开口拒绝：“不行，人心是险恶的，在灾难面前，不要低估了人性的恶，而且咱们家都这么穷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他们的国家都不管他们了，我们管什么，而且这片是归紫炎寺那帮秃驴管的，那帮秃驴一向对外的说法就是注重帮助人，行善积德，但是他们为什么现在还没管，你知道这证明什么吗？”
叶寒川：“？？？”
“证明他们能力不够？”
沐辰安笑道：“证明他们没有头发。好了好了，快睡吧，反正咱们家前后院都种了菜，饿不死的，我去看看星河把安神汤弄好了没有，这么久了，还没有好。”
沐辰安将叶寒川的脑袋放在枕头上，给他盖好被子，准备去厨房看看。
但是刚下床，还没有走，衣服就被叶寒川给抓住了。
叶寒川现在心里面还是有些后怕，觉得要是沐辰安走了，下一秒那些人的鬼魂就会过来，将自己给杀了，然后制作成人皮鼓。
他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沐辰安：“师尊，你不走好不好，我害怕。”
沐辰安又坐回床边，嘻嘻笑着逗着叶寒川：“啧啧啧，听你叫一声师尊，可真是不容易，平时都是直呼为师的大名的，来来来，乖徒儿，在叫一声师尊听听。”
要是放在往常，叶寒川看着沐辰安这个贱兮兮的样子，肯定早就不理人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
他乖乖的叫道：“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