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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这白色蜡梅晦气，让我们家小姐走了霉运，我们小姐吩咐了让将这树砍了。”
不等楚曦开口，楚曦身边的贴身丫鬟就先趾高气扬开了口。
惯来瞧不起楚蔓，不过是府中庶女而已，上不得台面，也没人将他们当做主子。
“真可笑，这蜡梅好端端长这里也没招谁惹谁，最后就开几朵白花就能让人走霉运了，这应该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说到底，也不知晓是这白色蜡梅晦气让人走了霉运，还是某些人长得太丑又想得太美自作自受才走了霉运。”
楚蔓的嘴向来是不饶人。
站在边上的楚曦被戳到了痛处，直接就恼羞成怒，如离弦的箭般冲到楚蔓跟前，巴掌高高扬起就要打楚蔓。
楚蔓也不是好惹的，趁着楚曦的巴掌还没下来，她先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楚曦的手抓住，另一只手往楚曦脸上就是啪啪好几个耳光。
楚曦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本来心情就糟糕透顶，又被楚蔓连着扇了几个耳光，此时更是气急败坏，眼中冒着怒火如牛一般朝着楚蔓冲了上去......
事情发生在刹那间，孟挽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扭打得难解难分，而旁边，楚曦院里下人也在旁边眼睁睁瞧着，不知如何是好。
担心楚蔓被欺负，孟挽急走几步上去，只是还没到两人跟前，就听到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传来，“楚曦，楚蔓，你们二人在这里干什么！”
声音带着几分不怒而威，孟挽闻声回头，瞧见不远处立着一个穿着紫色朝服，面色肃穆的中年男人，不必问，就是楚王爷。
心里还不免咯噔一声，要知晓楚曦是嫡女，楚蔓是庶女，在这种规矩等级森严的高门里，向来都是嫡尊庶卑，而且，林氏似是在府中也不甚受宠，若是追究起来，楚蔓定是要因着此事挨罚的。
而此时扭打在一起的两人闻声后，也不约而同地停了手。
两人的扭打明显是楚曦落了下风，此时楚曦头上的发髻被扯乱，狼狈不堪，半边脸上红肿一片，除此之外还有好几道挠痕，瞧着就触目惊心。
再看楚蔓，看楚蔓只是发髻乱了，其余地方毫发无损，孟挽才放下心来。
“爹，你瞧瞧女儿的脸，都是被楚蔓打的，爹，你要给女儿做主！”
说话的是楚曦。
这会儿人大抵是已经反应过来，小跑到了楚王爷跟前告状，说话时还故意扬着被打的半边脸。
本来与楚蔓扭打时虎虎生风，神色狰狞，如今瞬时柔弱下来，红了眼圈，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孟挽瞧着都忍不住冷笑，楚曦惯常是这个模样，明明是恶人，却喜欢先告状，还喜欢装作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上一世她不喜楚曦，大半就是这个缘由。
再看看楚蔓，抬着下巴抿着唇，倔强不羁没有半分示弱的模样，都不由得叹了口气，楚蔓与她的性子大抵是差之不多，一身都是傲骨，从来都不屑于用这种矫揉造作的伎俩，也不愿意在他人面前装作柔弱的模样博取同情怜惜。
可心中却也再清明不过，一身傲骨的人，在这种家宅争斗里，反而是最吃亏的。
反而是楚曦这种委屈可怜的模样，最能博得旁人同情，也能轻易在这种明争暗斗里夺得上风。
不过，楚蔓一身傲骨倔强着不解释，孟挽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
稳步上前几步，挡在楚蔓跟前不露痕迹将楚蔓护在身后，朝楚王爷规矩有礼地行了个礼。
沉声道，“王爷，楚蔓之所以动手，那是因为楚曦先动的手。”
一直都是个护短的，楚蔓与楚曦打架，就算是楚蔓有错，她都会护着楚蔓，更不必说如今错不在楚蔓，更是理直气壮。
只是心里多少都有几分忐忑不定。
就算她护着楚蔓，可她位卑言轻，她的话，楚王爷并不一定能听进去。
“是你先动的手？”
楚王爷自是不怀疑孟挽的话，眼神威严地看了楚曦一眼。
楚曦是他自幼看着长大的，比谁都知晓楚曦的性子，被李氏惯坏了，自幼就是个刁蛮任性爱寻滋生事的主，就如同现在，司家的事还没平息下去，又来这么一出。
楚曦不服气地开口，“爹，确实是女儿先动的手没错，可女儿被楚蔓打成这副模样......”
楚王爷只觉得恨铁不成钢，楚曦惯常爱与楚蔓争吵打架，每回都讨不了好，可偏生每回都不长记性。
“本王记得你幼时本王便与你说过一句话，先寻滋挑事的人，即便是被打，也是活该。”
楚曦闻言只觉得脑中气血翻滚，根本无法冷静下来，“爹！你自幼便是这般，每回女儿与楚蔓发生冲突，你都会偏袒楚蔓。就因为楚蔓是林氏那个狐狸精所出，故而你才如此偏袒......”
这些话，自然是李氏经常在楚曦耳边叨念的。
话还没落，“啪”的一声响。
楚王爷气得没忍住，直接往楚曦脸上扇了一个耳光，只恨不得当场与楚曦断绝父女关系。他也不知晓哪里出了错，别人家的女儿，都聪慧过人，而他怎么就养了一个头脑如此不清楚的女儿。
楚曦脸上又被扇了一个耳光，被扇懵了，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情绪也彻底崩溃，“楚蔓只是个区区庶女，而你回回都是偏袒维护她，你从来都不曾维护偏袒过我，哪怕一回也没有过！！！”
声嘶力竭吼完，掩面痛哭跑开。
孟挽冷眼看着楚曦被楚王爷又扇了一个耳光，倒是不同情，只觉得楚曦活该，说出那样的话，若是换做她是楚王爷，也会毫不犹豫扇楚曦一个耳光。
这种不知半点规矩方圆，口不择言，话出口都不经脑子的女儿，就是欠打欠收拾。
若是她日后养了一个这般的女儿，脸打肿都是轻的，直接就断绝关系，逐出家门去。
不过想想，楚曦这模样与李氏也脱不了关系，若不是李氏经常在楚曦耳边说那些话，楚曦这种不辨是非的年纪，也说不出这些难听话来。
只是孟挽还是隐约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按楚曦所说，楚王爷向来都是偏袒楚蔓。
若是楚王爷偏宠林氏，爱屋及乌偏袒楚蔓，倒也是人之常情。
可林氏并不受宠，此事就显得有些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