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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挽本来脑子里还乱七八糟,想着李嫣儿过来,楚渊连晚膳都不用就急急忙忙出了门,定然是对李嫣儿还有感情的。
觉得索性她一开始与楚渊成亲也是冲着楚渊很快会驾鹤西去这一点,并没有久留的心思,想着若是楚渊与李嫣儿还有感情的话,她完完全全可以与楚渊和离,让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可以按照一开始的打算顺利离开楚王府。
倒是没想到楚渊会说出那么一番话来,下意识往楚渊的方向瞧了过去。
楚渊背对着她,瞧不清楚模样,只能瞧见楚渊站在那里,男子身材高大挺拔,旁边便是错落有致的修竹,显得那抹身影风清月白。
反倒是能瞧见李嫣儿鼻子红红的,委屈的模样别提有多让人怜爱。就连身为女子的孟挽瞧着都有些不忍心。
楚渊是瞧见了李嫣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却没有什么感觉。
听说李嫣儿来了之后匆匆忙忙出门去,也是急着去与李嫣儿将事情说清楚。
继续神色肃穆地开口。“还有便是,母亲已经与我说过早间发生的事情了。”
“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如今也有了妻室,也希望你不要再提从前之事,这个是我要与你说清楚的,免得让人误会,尤其是我的妻子误会便不好了。”
以前听好些人议论他与李嫣儿,那时候楚渊虽是疑惑那些人为何要将他与李嫣儿放在一起,但也不多言,觉得清者自清。
如今听闻李嫣儿找上了孟挽,又说了那么些话,便是觉着要当着李嫣儿的面将一切都摊开说得清楚明白,将事情澄清了才是。
不然,与李嫣儿这般纠缠不清的,会造成许多不必要的困扰,说不定还会影响家宅安宁。
楚渊还是觉得,家宅安宁是最重要的,其他倒是其次。
而且,林氏跟她说起此事时也跟他说明了,孟挽一番深情系于他,他病重亦是不离不弃,此事怎地也要给孟挽一个交代。
李嫣儿想都没想到楚渊那般直接,周围还有好几个下人在瞧着,那些微妙的目光齐刷刷地聚在她脸上,让李嫣儿觉得直接就下不了台,面色窘迫,咬着下唇,红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能听见周围那些下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以及异样的眼神落在身上,觉得自己的脸面都没处搁。
隔了一堵墙,孟挽听到这些话,又瞧见李嫣儿脸上难看的神色,之前悬着的一颗心,也是落了地,之后,还有些忍俊不禁。
倒是没想到楚渊会那么直接了当,一点都不顾虑李嫣儿的心情感受,一番话可以说是直接让李嫣儿下不了台。
却也觉得楚渊这样挺好,懂分寸,有底线,能掂量孰轻孰重,更不会与女子纠缠不清,可以说是这天底下也不可多得的好夫婿。
而且,虽是对男女之情有些迟钝的孟挽此时也有些后知后觉,她对楚渊的这些情愫,并不是普通的情愫,而是男女之情。
虽是活了两世的人,但是对男女之情还是懵懂,却也能想明白,毕竟之前孟母也跟她说起过,男女之间若是喜欢,便想要去占有。
如今她对楚渊的这种情愫,很明显就是喜欢。
因为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的好,喜欢他的进退有度,所以也想去占有这一切。
窈窕淑女,君子尚且好逑,如同楚渊这种不可多得的好夫婿,她因着喜欢想占有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今她很是清楚自己不仅仅只想要这妻子的身份,想要与楚渊相敬如宾过日子,还想占据他的身和心,不想让任何一方角落有别的女子的存在。
想明白这些之后整个人倒是神清气爽。
嘴里的荷花酥也不再是苦的了,而是酥软清甜,入口即化,那甜味似是能一直甜到心底。
之后,外边两人说些什么孟挽也没有再留心去听,视线也收了回来,继续安安稳稳用晚膳。
觉得今日灶房的厨子做的这荷花酥外粉里白,上面还沾着些许糖霜,似是狂风骤雨之中的荷花,栩栩如生,比起宫宴上御厨做的那些荷花酥都要好看,还好心情地又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索性四处也无人,也懒得一小口一小口端庄地吃,而是一口就咬掉了一大半。
期间还听到外边传来女子微弱的啜泣声,不必想又是楚渊说了什么让人下不了台阶的话。
嘴角却是不自觉带着笑意,楚渊对李嫣儿不留情面,在人前也冷冷淡淡的,唯独对她好得无可挑剔,这种独一份的好,她真的很喜欢。
等楚渊从外边回来时,孟挽正捏着第三块荷花酥,还将面前的雪梨羹喝了个干干净净,心情愉悦时胃口也是极好。
楚渊进门便是瞧见孟挽开开心心地吃着东西,嘴里还似是仓鼠般鼓鼓囊囊的还塞了半块荷花酥,嘴边还掉落了些荷花酥的碎屑,一点都没有他平日见惯那些大家闺秀的扭捏与故作姿态,显得人大大咧咧的,还有些稚趣可爱。
孟挽正往嘴里塞着荷花酥,吃到一半楚渊进来了,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塞了一大半荷花酥不太雅观,忙不迭地吞下去,因为吃得太快还险些噎住。
还是着急忙慌地喝了一大口水才将那荷花酥冲了下去,忙活了半天之后抬眼瞧见楚渊不知何时坐了回位置上,同样是吃着荷花酥,动作却是赏心悦目。
孟挽瞧着还不觉有些出神,大抵是样貌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会显得赏心悦目一些。
想着又不免想起,前几日楚渊还时不时气紧咳嗽,可是这两日来,似是不曾听到他气紧咳嗽了,连带着脸上气色也好了很多,之前苍白的脸色瞧着都红润起来。
难道真因为那田郎中的缘故,楚渊的病真的一夜之间见好了?
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可能,即便是医术再怎么高明的神医,似是也做不到让即将驾鹤西去的人一夜回春,越想就越不明白。
楚渊见孟挽瞧过来的视线炙热,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记得要跟孟挽交代李嫣儿的事情。
不自在地捻着手道,“我跟李嫣儿并不是如她所说的那般,有多年情谊,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方才也跟她将话说明白了,你也莫要误会,无论是现在,亦或是日后,我都没有要纳她为妾的想法,既然我答应了你的爹娘不会纳妾,日后也定是不会做这等背信弃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