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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儿便来到周四这天,室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难得的好天气。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斯莱特林新生将迎来自己的第一堂飞行课。为此他们已经热烈地讨论了很多天。
到了下午,新生们迫不及待地走出城堡,急匆匆地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
当洋溢着笑脸的斯莱特林学生来到禁林旁边的草地时,他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格兰芬多的学生已经站在那里,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
即将乘上飞天扫帚、奔向天空的喜悦,让大家一时间忘记了这堂课是要与格兰芬多一起的。
而今见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幼狮们,小蛇们的喜悦之情瞬间就被冲淡了,就连对飞行课的向往也打了折扣。
两个学院之间的宿怨由来已久,自双方学院创始人的招生教育理念不合开始,蛇与狮子就在互相看不顺眼中携手走过了千年时光。
千年以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双方的词典里似乎没有和谐相处一词。随着时间长河的滚动,两个学院之间的仇怨不但没有化解,反而越积越深。
及至今日,双方的矛盾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学校之内,也不再是教育理念上的不合。即便是进入了社会,两个学院的毕业生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常常意见相左。
双方越积越多的矛盾,在对子女的教育一事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迫害宿敌的风评,自然要从娃娃抓起。很多孩子打从童年起,就被父母有意、或无意地埋下了仇怨的种子,灌输给他们对另一学院的鄙夷。
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是坏蛋,学院特色就是盛产黑巫师,堪称黑巫师的摇篮。
格兰芬多的学生都是莽夫,学院特色就是傲慢、自大,还有极具特色的白痴式勇敢。
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得一些孩子在入学前便直言:若是将我分到了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我就直接退学回家。
来到霍格沃茨上学以后,本该借着远离家长影响的机会,消弭双方的怨气,化干戈为玉帛。可是,双方仇怨的种子不但没有被消除,反而在彼此的心底生根发芽。
在斯莱特林学院,除了纯血统优越主义之外,干掉敌对的格兰芬多学院也是一种政治正确。
这种观点由上至下传递,从高年级学生开始,到低年级学生,再到刚刚入学的新生。一代接一代的传下去,承继了千年时间。
在学院内部风气进一步的影响下,生根发芽的种子像是得到了阳光、水和肥料,开始茁壮成长,直至成为参天大树。
斯莱特林学院是这样,格兰芬多学院同样如此,这份千年的仇恨是相互的。
场地上有微风轻轻拂过,小草在学生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远处的黑魆魆的树木在风中摇曳。
包括梅萨在内的斯莱特林学生进入场地,他们选择的位置刚好与格兰芬多的学生相对。两方的眼神在场地上相撞,空气中隐隐泛起火花。
银绿与金红,双方泾渭分明,仿佛是两条永远不会交汇的河流。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老师霍琦女士来了。霍琦女士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锐利。
“好了,你们大家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闻言,学生们迅速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
梅萨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飞天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像是长歪了的树杈子。
看着这把奇形怪状的飞天扫帚,梅萨只觉得下半身隐隐作痛。
这几天,梅萨也曾偶然间听人抱怨过学校提供的飞天扫帚。说,有的扫帚在你飞得太高时会簌簌发抖,还有的呢,总是微微地偏向左边。
来不及多想,霍琦女士已经开始了第一堂课的教学。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按照霍琦女士所说,梅萨抬起自己的右手,喊道:“起来!”
脚边的飞天扫帚表现得很是听话,刚一听到召唤,就立刻跳到了梅萨手中。仿佛是梅萨的凶名已经传到了扫帚棚子一样。
梅萨在心底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别看他刚刚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命令也下得不急不缓,可实际上他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紧张。
人家都是天生丽质,梅萨却是天生要强,他不喜欢落于人后,尽管这是他第一次接触飞天扫帚。
稳稳握住手中的飞天扫帚,颇有余裕的梅萨开始观察场地上的其他人。
听话的飞天扫帚只有少数几把,更多的是飞到一半掉回地上,或是在地上耍赖打滚,还有的干脆一动不动,一点面子都不给。
如果梅萨手中的飞天扫帚,刚刚也是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话,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将扫帚撅了。不听话的飞天扫帚,就应该变成柴火。
待到大家都将飞天扫帚呼唤(偷拿)到手中后,霍琦女士将飞行课继续下去。她开始示范骑乘飞天扫帚的正确姿势,纠正学生们手的握法。
几分钟后,霍琦女士含住了银质口哨。学生们将在听到霍琦女士的哨声后,第一次尝试飞行。
倒数结束后,随着尖锐刺耳的哨声响起,一众学生接连腾空而起,漂浮在距离地面几英尺的地方。
梅萨同样被飞天扫帚载着飞离地面,他小心翼翼地俯看脚下的草场……完全不同于站在高楼之上,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受。
空气呼呼地刮过他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就连拂过耳边的微风都变得鲜活起来。
尽管只是距离地面几英尺的高度,梅萨却喜欢上了这种不受束缚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脱离飞天扫帚的帮助,于天空中自由自在的翱翔。
古希腊有飞向太阳的伊卡洛斯,古东方有用斗笠飞翔的大舜,还有万户飞天的故事……从古至今,人类从没有放弃过对天空的向往。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梅萨一样享受飞翔,用心去体会这份新奇的感受。
有的人可能是天生畏高,他们伏在飞天扫帚上瑟瑟发抖;有的人轻车熟路,在霍琦女士的呵斥声中越飞越高;有的人则无心飞翔,他们在用笑容嘲讽那些胆小鬼,用自己的眼睛与宿敌对骂。
霍琦女士的指挥下,学生们不断起起落落,尽可能去熟悉如何操控飞天扫帚。学生们被准许,下堂课可以飞得更高一些。
很快,新生们的第一堂飞行课结束了。
意犹未尽的梅萨落回地面,尽管脚下的大地坚实厚重,可他却分外怀念刚刚飞翔的感觉。
返回城堡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兴奋地交流着彼此对飞行的感受。但是在欢声笑语中,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可能是飞行课上用眼睛对骂不过瘾,也可能是双脚重新接触地面,使得怨仇的病毒重新占领高地。原本互不干预的蛇与狮子,渐渐互动起来,且互动的范围开始向彼此的父母转移。
当两个学院的学生走上倾斜的草地,向着城堡走去时,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