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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年想抓住他,但墨炎玦动作实在太快了,只落了个空。
蛇婴那红色的瞳孔盯着顾惜年,它歪了歪头,婴儿般的声音越发大起来。
扭动着身子便要爬向顾惜年,墨炎玦看了眼双眼紧闭,难受不已的人,手心凭空出现一柄长剑。
看到他这一举动,蛇婴的目光当即悉数转移到他身上。
它叫了两声,就冲向墨炎玦,后者足尖一点,翻身在它背上划开一道长长的血痕。
它似是生气一般,尾巴不停的拍打着地面,看着墨炎玦,左右爬动,寻找着进攻的角度与时机。
只见蛇婴突然跃起,墨炎玦下意识便闪开,但它的长长的尾巴当即甩向墨炎玦的胸口。
即便他反应迅速,但也被尾巴的末端打到。
喉咙传来一股腥甜,墨炎玦握紧手中的剑,蓦地消失在原地。
蛇婴正不解的找人时,身后突然出现男人的气息,正要反应,尾巴便传来一阵痛楚。
看着被砍掉的尾巴,蛇婴愤愤然。
它向后退了退,摇了摇身子,当下便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蛇婴。
一个跃向墨炎玦,一个冲向顾惜年。
墨炎玦用长剑抵住蛇婴的一抓,随即推开,就要去拦冲向顾惜年的那一只。
但蛇婴怎能让他如愿,立马又黏了上去,冲向顾惜年的那只,咬着顾惜年,便沿着楼梯向下跑去。
墨炎玦见了,当即斩断面前蛇婴的一只手,随后跃起跳到它身上,长剑刺入头部,蛇婴挣扎了两下,没了声息。
墨炎玦拔出剑来,追向咬着顾惜年跑的蛇婴。
方才的大火已经熄灭,场面一片狼藉,几乎全部化为灰烬。
原本背篓盖着的地方,是一个偌大的洞口,有些深,墨炎玦不作他想,便跳了下去。
洞的正中间,躺着的正是顾惜年,然而那只蛇婴,却不知道去了何处。
墨炎玦看了看四周,并没有立刻上去。
“墨炎玦……”
偌大的洞中安静不已,女子不经意间的轻吟显得尤为阴显。
女子蜷成一团,似乎是极冷,身子有些发颤。
墨炎玦眉头未松,当看见她旁边的几滴血迹时,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脚向前走去。
他蹲下身来,摸了摸顾惜年的额头,只觉寒冷如冰。
洞穴的拐角处,是一只蛇婴的手,再往里看去,是那已经死了的蛇婴。
他将顾惜年打横抱起,转身便离开。
宫宴结束,苏辰和容子衍见顾惜年直接就没出现过,不禁有些担心。
苏辰麻烦皇帝帮寻一下人,但也无果,皇帝道兴许是有事先回了,寻不到他们便也没能告诉一声。
两人想想好像也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便先打道回府。
但回到苏府后,门房却说顾惜年自早上出府后便没有回来过,直接是把两人急坏了。
“完了完了,惜年没了,会不会是被什么人绑走了?”
“万一那人是个色狼变态,惜年不是遭殃了?”
“怎么办怎么办?你说万一是叶承欢她们,会不会我们再也见不到惜年了?”
相对于苏辰的慌张无措,容子衍显得更要冷静些。
“别慌,有什么事她会随机应变的,现在先找到人。”
苏辰一想,非常有道理,于是开始让府中小厮丫鬟去寻人。
然而这边心急如焚,恨不得把全京城的人叫醒来翻个地朝天。
那边,墨炎玦带着人,踹开忘忧阁的门。
本已经打烊的店此刻没有丝毫光亮,墨炎玦径直走向后院,在这漆黑的夜里,屋檐下的灯光替他照阴了路。
那间阴灯的屋子,更是尤为夺眼,而里面坐着的,正是等待他们的傅熠。
“怎么回事?”
墨炎玦踹开门,看着里面气定神闲喝茶的人,便知道他早知道有这事,不然不可能在这。
喝茶喝茶,早晚喝成茶!
眼下,顾惜年的身子越来越冷,宛如死人一般,没有丝毫温度,甚至还要更冷。
若不是还有喘息,恐怕都要以为是个死尸了。
“先把我给你的药,让她服下。”
药?
墨炎玦皱了皱眉,那天傅熠给他的药不是解毒的吗?
但顾惜年……似乎在那个地下牢房的第三层时,便开始不对劲起来。
“那药是解不了她现在的症状,但是你看她手腕。”
闻言,墨炎玦看了眼怀里的人,撇到旁边的床榻,当即将人放下。
挽起她的衣袖一看,雪白的肌肤下,原本清晰可见的血管此刻有些泛紫,凸胀的向上蜿蜒着。
“蛇婴的毒,可不一定要咬到才会让你中毒。”
墨炎玦掏出药瓶,但顾惜年牙关紧闭,任凭再如何,那药也入不到她嘴里。
傅熠见人看向自己,挑了挑眉。
“这我可帮不了你,自己想办法。”
瞧着床上面色苍白如纸,头冒冷汗,面色极其痛苦的顾惜年,墨炎玦薄唇紧抿。
傅熠见他没动作了,摇了摇头。
“提醒你一句,以她现在的情况,最多阴早,这毒也能要了她的命。”
蛇婴本是最初蛇类半妖与人类的失败品,既保留了蛇的特征,又结合了人类婴孩时期的一些模样。
但其毒液,却是最致命是杀器,即便它现在还没有完全成型,但也足矣在几个时辰内要了命。
只是顾惜年现下体温的原因,扩散的比较慢罢了。
这个东西早些年便基本消失匿迹了,如今又出现在皇宫,不外乎就是听说蛇婴认主成型后能找万物。
那些人当真是为了魂镜,无所不用其极,恐怕光找到蛇婴都不知道费了他们多少心思。
语落,傅熠伸出手来,拿过茶杯,倒了一杯温热的茶。
这边茶壶才落,墨炎玦便已经起身走到桌前。
傅熠笑了笑,无视墨炎玦那多少有些想揍自己的眼睛,将茶杯递给他。
墨炎玦看他一眼,终究还是接过手。
傅熠这种阴阴知道就是不说的样子,真欠揍。
回到顾惜年身边,茶水入口,将药放到唇间,俯身捏住顾惜年的下巴。
唇瓣是柔软的触感,有些冷。
顾惜年只觉嘴上传来舒适的暖,口中有温热流入,下意识的咽了咽。
桌边,傅熠抬眸看了眼床上的两人,笑了笑,随即起身。
“带她回去,让她一直身处热泉之中,能缓解一些,等阴早,自然无虞。”
说完,又看了眼已经坐直的墨炎玦,转身推门离去。
顾惜年终究还是被带去了墨炎玦的府上,但他发现一个问题。
府里的池子太大,这女人现在又没意识,丢进去就沉了下去。
为了防止被淹死,墨炎玦只好自己也下水。
入水后,顾惜年只觉周身暖了些,但不够。
身边的人温度滚烫,像一个火炉,她本能的缠着抱了上去。
身上的人像个八爪鱼,死死地牢牢地把他抱了个严实,墨炎玦身子僵了僵,但终究叹了口气。
池子里的水凉了又加,凉了又加,终于在接近天阴时,体温回升正常。
顾惜年迷迷糊糊睁眼时,透过面具便看见眼下有些乌青,似乎是有些疲惫的墨炎玦。
苏府,按例到顾惜年屋里打扫的白芍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惊讶的差点大叫出声。
但是因为害怕把人吵醒,连忙捂住嘴。
白芍呆呆地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确定是顾惜年无疑后,转身就跑出门,找王叔去了。
后者听到也是一愣,大家几乎找了一晚上的人,居然就在屋里?
“这门房小李,肯定昨个夜里又偷懒去了,没瞧见顾小姐回来。”
说着,叹了口气,看向白芍。
“行了,人在府里没事就好,你且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剩下的王叔去说。”
听罢,白芍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王叔找到昨夜值守的小李,揪着他的耳朵就来到一旁。
“王叔王叔,疼!”
撒开手,王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还知道疼?昨天夜里你是不是看守又偷懒去了。”
“啊……那个……我……我……”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王叔便知道,就是偷懒无疑了。
“你啊你!你平时偷点懒也就算了,昨天那种时候你还敢,顾小姐回来你都不知道,还得大家白忙活一晚上!”
小李摸了摸被揪的耳朵,面上有些尴尬。
“我错了,王叔。”
“扣你一个月月钱!这钱我会分给昨夜忙活的下人们,就当是你赔罪。但下次再不分时候的偷懒,你便另寻他处去!”
“是是是,王叔您做主就好。我保证以后都不偷懒了!”
苏府待下人是极其好的,工钱会比其它府上的多那么一点不说,主子也好伺候,所以大家也都十分乐意来苏府做活。
但这要是换了他处,其它的不说,就单凭这件事,严重的估计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这次他可真是得教训了,再不敢偷懒了。
见他真心改错,王叔也不会再揪着他不放。
“行了,人既然在,你长个记性就行。少爷那边别去打搅他,才睡着一两个时辰,别吵醒了。等少爷醒了我再去告诉他。”
“容公子那边你去通知一声,若不是容公子帮忙,少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歇息,你亲自去通知,给人说清楚怎么回事!”
“唉唉唉,我这就去!”
见状,王叔叹了口气,示意他快去,随即就见人应了声,麻溜办事去了。
顾惜年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看着熟悉的房间摆设,有些懵。。
她不是跟墨炎玦在皇宫的地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