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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苏绾双手轻抚着琴弦之上,悠然自得的拨动着琴弦,琴声清明婉扬,水润深沁。似乎在向人倾诉着它的故事,众人皆为之沉醉其中。
曼妙的琴音令人为之倾倒,连官冽也忍不住起身眺望台上。雷轰轰起哄道:“李季,你听,这琴声真好听,这个琴师定是技艺高超,官兄按耐不住了。”
李季道:“嗯,此琴声确实不凡。”
穆苒儿道:“何止不凡,简直稀世珍宝。”
阿古扭头问着:“为何?难道这个琴师这厉害。”
穆苒儿道:“不仅仅因为此琴师,而是她所奏之曲谱,“清羽墨安曲”。”
官冽一惊,问道:“此曲是清羽墨安?”
穆苒儿肯定的回道:“是啊,肯定是,我曾经有幸听过。”
雷轰轰激动道:“刚我可听说这个是新琴师来着,这个婵掌柜居然把世间珍惜的清羽墨安给新琴师来奏!太舍得了吧!”
官冽深邃且透亮的眸子盯着台上的苏绾,两人眼神交织。似乎互相都在探问着,你为何在此?你对这里如此流连忘返?
此时,白先生亦被此音律所惑,竟不由自主的握着随身携带的白玉笛走上了台,与之附和,其琴笛合奏,余音绕梁,相得益彰。
雷轰轰指着台上道:“瞧,这白先生还会吹笛啊,配合真好。”
阿古插嘴道:“如果是我家殿下以笛相和,会更惊艳全场。
李季打断道:“别吵吵嚷嚷的,让我好好听曲。”
雷轰轰道:“你又不懂此曲,让穆苒儿介绍下。”推了推穆苒儿。
穆苒儿得意一笑起身道:“此曲是以清羽、墨安为名,而且确有其人。谣传清羽是一国公主,而墨安是当时对立一国的皇子,彼此意外相遇,深深被对方所吸引,其后后面发生了很多,此曲就是诉说着她们之间的故事。”
阿古道:“公主,皇子,那很般配呢。”
穆苒儿摇头道:“可惜他们身处两国,牵扯了太多,最后的结局并不美好。不提了,有些许伤感,不适合今日我们欢聚的气氛呐。”
官冽听着默念道:“两国公主皇子结局不好吗?”
阿古道:“殿下,你在说什么?”
官冽轻摇头道:“没有什么。”然后继续看向台上道苏绾。
有人叩门,娇媚动人的婵掌柜出现,对着官冽轻声细语道:“官公子,今日是否方便另辟他处一叙?”
众人起哄道:“又一叙啊!官兄备受婵掌柜青睐有加。”
婵掌柜低头娇羞。
官冽则面无表情的道:“阿古,等我一下,晚点回太医院。”
雷轰轰坏笑的挽着阿古脖子道:“阿古,别等你家殿下了,等下和我们去看皮影戏吧,可好玩了。”
包间内哄笑成一团。
台上的苏绾见官冽跟着一位女子同行,出了包间,进了闺房,门被合上那刻心有所触,思绪乱飞,指尖错落,撩拨的琴音渐渐失了律动,草草结束了此奏,看着身边的少年白先生,请礼抱歉,便转身欲离去。刚出婵楼大门,远行几步,街后出现三名胡言乱语客官,拦去了苏绾的去路:“小美人,让我揭开你面纱看看。”
苏绾冷冷的眼神厉声道:“别来打觉我。”
客观步步逼近道:“美人心情不好,我们来让美人乐乐。”说毕居然欲伸手过来拉扯苏绾面纱。
白先生突然出现,拦住了三位客官,呵斥道:“住手!光天化日,岂容你等欺负我家琴师。”
苏绾展颜一笑寻思着自己还真成了一次琴师,也是新鲜。随即看着白先生道:“你跟我走,其他人把他们处置了。”便拉着白先生转身离去。
不等白先生转头细瞧,已听到身后三位被斩杀的嘶喊声。
白先生惊讶眼前这位面纱琴师,究竟是何身份?没等他来的及问,苏绾便将他送至街口,自行告辞迅速上了接她的马车。
闺房里的婵掌柜婉约对着官冽道:“二殿下果真不负大殿下期待,引得公主只身前来此地寻你。”
官冽装傻充愣道:“嗯?”
婵掌柜指了指窗外道:“这新琴师出身不凡,琴艺超群,皆我等之上。又能抚出那清羽墨安曲,定是公主本人无疑。”
官冽苦笑道:“嗯,也许吧。”
婵掌柜觉察出官冽的异样,探问道:“二殿下可是对这三公主生了情愫?”
官冽生硬回应道:“没有,只是觉得三公主平日并无参政,担心从此获取不到任何信息。”
婵掌柜笃定的笑道:“这点殿下就切勿担心了,即使从公主这边窃取不到密报,她也是苏晚最珍惜保护的人。关键时刻以此要挟,定能有大用处。”
官冽瞬间觉得紧张起来,故作镇静的走出了房间。
踏出门,清纱拂面的琴师早已不见了踪影。雷轰轰在包间手舞足蹈道:“官兄,可是回了,刚我出去入厕,巧听闻了一桩事,正要遇大家说道说道。”
官冽不假思索的问道:“何事。”
雷轰轰道:“被我慧眼瞧中的琴师…”
官冽打断道:“那琴师怎么了?你们可有瞧见她?”
雷轰轰撇了眼道:“官冽兄,你这是怎么了?如此着急询问那琴师。”
官冽吱唔道:“是你先提她的,我只是曲子还未听完,所以问问。”
雷轰轰摆着手失望望道:“别提那曲子了,你刚被婵掌柜拉走,台上的琴师便马上原形毕露,什么琴技超群,都是骗我的,后半部分奏得乱了方寸,连我这不通音律之人都知晓。”
穆苒儿苦笑道:“她是心绪乱了,于是琴声也变了。琴音间充满了疑惑,难过,也许她自己也不明了她那刻所出现的复杂情绪,只是琴音都替她表达出来了。”
李季推蹭了穆苒儿一把道:“苒儿,你越说还越像那么回事!从琴音中原来能听出这么多,在下佩服。”
官冽听到此按耐不住想马上回宫,于是起身。
雷轰轰道:“你们别聊琴音啊,继续听我说稀奇事!”一把把官冽又按坐了下来。
李季不耐烦的说:“你倒是说呀。”
雷轰轰故作深沉的说:“我刚听说琴师下台,有三位轻浮的客官跟着她去了后巷,图谋不轨,结果…”
官冽道:“如何?”
雷轰轰回道:“结果,被杀了。而琴师消失了。”
官冽继续问:“还有听说什么?”
雷轰轰木纳回道:“没了。”
官冽直径出了楼,阿古小跑跟着。
留下一包间一脸懵的雷轰轰一行人:“今日官兄好不寻常。”
“是啊,平日沉着冷静,今日怎么提到那琴师就…”
“入了迷,果然入了迷。”
回宫路上官冽一路在想,她是误会了我与婵掌柜单独进了闺房?还是觉得她来寻我,我未回应而生气?还是遇上了歹人,而我却不在。我要如何解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