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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宝光如来,王伦又把眼睛望向青面兽来。
这人武艺了得,为人处世却是差上许多。
纵有诸般缘由,也不能整日没个笑脸。
只是现下手边实在无有合适人选,王伦心想把他放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
那边杨志见着寨主望向自己,不由得起身拱手,一副官场听命的架势。
王伦见了起身拉着杨志坐下,也不去说他做派,只是道了一声兄弟,说起离着不远便是那苏州。
那苏州地界有个石生,大名唤作石宝,一身武艺端是要得。
不是他王伦虚夸,便是那急先锋索超遇着那人也是讨不得好。
前番大名府中,校场比武,杨志曾与那索超站了五六十合,双方没能分出个胜负。
但在杨志自个心中,时常思量若是拼死搏斗,活下来的大概还是自己。
便是如此,他杨志也不敢轻看了急先锋,如今寨主说起那什么苏州石生,摆明了完胜索超,如何不叫他心惊?
此事还真不是王伦信口开河,按着原轨迹,急先锋还真就折在那南离大将军的手上,不止索超一个,梁山先后被他杀了五个头领。
此事不好提及,王伦只把个石宝夸赞,说他一手流星锤,一手披风刀,便是山寨林教头也未必胜得过他。
说到这里,哪里还需王伦再请,早把个心高气傲的青面兽说的意动不已,主动请缨,便要去往苏州寻着那人,到底瞧他如何武艺。
王伦见他急了,顿时哈哈一笑,只说较量武艺权且由他,只是请了此人上山要紧。
杨志自是又是起身领命,做了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摇了摇头,王伦也不去管他,同样分派了十个儿郎随他前往苏州。
其实他还想派人去那歙州漆园里寻那方腊,只是此事除去自己,派谁去都不合适。
干脆也就罢了,又让阮小二、王定六留在此地,帮着浙江四龙招揽船夫渔民,此次随行的水军儿郎全数留给他们。
尽量多招人手,带了家眷一同返回。
眼见寨主把自己几个头领全数分派出去,鲁达不禁出言打断,说是回归本寨路途遥远,寨主身边无有高手户外,只怕有些不妥。
王伦早知鲁达粗中有细,谢过了大师关怀,只说还有李大郎一干护卫,众人扮作商旅打扮,一路小心在意,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
阮小二几个还不放心,王伦又是劝了一回,这才依了他的意思。
如此隔天早起,众人把盏作别,目送了鲁达、杨志,又好生嘱咐了阮小二几个,让李大郎多留了银钱,这才在他们依依不舍中带了数十个儿郎踏上了归途。
此次南下中途回返,着实有些不得已,那江州几个,王伦也是顾不上了。
心里寻思随着梁山日益壮大,事务逐渐繁多,此间通讯手段又是不足,他这一寨之主只怕难得自由。
如此不免一叹,终归还得另作安排,本寨建设固然重要,招揽好汉同样不能耽搁。
虽说如今去了宋江,谁知道世事还会发生怎样的转变?
驱散了心中烦闷,吩咐从人抓紧赶路,他们配有马匹随行,是以脚步倒也不慢。
王伦这边心忧山寨,匆忙回转,那边东京城里,却是又起事端。
此事不为别个,还是那及时雨留下的祸患。
那日雷横走后,宋江独自留在孔家庄上,眼见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即将到来,及时雨心中倒是无有几分思念。
只是一想起自家流落江湖,梁山上那伙贼寇却日日快活,每每想到此处,便叫他恨得牙根痒痒。
思来想去,宋江觉得不能叫仇寇得意,奈何自家无有手段,拿他们没个办法。
也是天定的缘法,及时雨辗转数日,还真叫他想出了个法子。
自家奈何不得梁山,东京太尉还不成吗?
便是如此,写就书信一封,把个梁山贼寇图谋生辰纲一事曲意编造。
不提自己收了吴用蛊惑,只说那梁山贼人早把金珠宝贝瞧在眼里,想法设法夺了太师的贺礼。
信中不提名姓,只说江湖散人,与那梁山素有冤仇,只是报复不得。
又说听闻高太尉势要为子报仇,这才寄了书信报知云云。
可惜李助等人发动迟了,乱刀剁了那人之时,书信已然在了路上。
送信的不过普通庄客,快马疾驰,终是到了东京。
这人忙着赶路,一路上却是不曾听闻孔家庄园之事,只是径直寻了太尉府宅,使了主家交付的银钱,买通门子,把个书信送到了高俅手中。
自从派了门生李曼,高俅时时在意梁山动静。
他哪里知道自从梁山夺了金乡,他所听所闻皆是梁山安排。
囚了李曼在那县衙,书信往来都由萧让代笔,怎会叫他知晓实情?
且说那日高俅自在家中消遣,忽然门子来报,说是远方来了书信一封。
高太尉探手接过,见那信封之上无款无识,脸上顿时不虞,想他什么身份?竟敢如此怠慢?
本欲丢弃不理,也是合该缘法使然,偏只今日闲散无趣,高俅稍一寻思,竟是拆了书信。
这一拆不要紧,一看之下却是立时冷笑连连。
好个梁山贼寇,我正愁着李曼那边进展缓慢,偏就你们自己讨死,把祸端往身上招揽。
高太尉看完书信,也不去追究书信何来,既然无有名姓,想来打问不出。
当即吩咐下人替他更衣打扮,太师府上探望探望。
说来也是好笑,堂堂一朝太师,连着两年生辰,女儿女婿孝敬寿礼竟都没了踪影。
一路软轿前行,高俅心里琢磨,只怕此事太师尚且不知,倒是叫他得了个先手。
不多时,来到太师府上,拜见了太师蔡京,落座奉茶自是不提。
那高俅惯会揣摩人心,自是不会直愣愣的告诉蔡京你又被人抢了。
而是慢饮香茗,说着会儿闲话,有意无意的往着寿宴上面引。
说是太师生辰好大的场面,叫他高俅瞧了好生的羡慕。
蔡京一朝太师,心思何等老辣,如何听不出高俅话里有话?
只是他也不去说破,只是呵呵陪坐,到底要瞧这人葫芦里卖的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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