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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子墨还没反应过来秦先生话里的含义,对方便返回电梯内,去了其他的楼层。
他端详着手里那张记录着身份信息的房卡,苦笑着摇了摇头,拎着昏昏欲睡的玛雅去寻找4652号房间。
大厅两旁的走廊呈现微小的弧度,柯子墨越向里走越感觉这两条走廊终将汇合。
尚未走到圆弧的中点,柯子墨便在左手方走廊的外环侧找到了接下来一段日子的住所。
他刷开房门上的电子锁,作为初次访客又录入了虹膜信息,随后推开厚度足以防弹的房门,走入屋内。
门后是一条嵌有衣帽间的玄关,向前再走几步便到了摆放着L型沙发的客厅,客厅的东面与两间同样大小的卧室相连,西侧则通向独立出来的厨房,防止油烟熏入其他房间。
龙脉总部自诞生起的数千年间经历过不计其数的更新和扩建,宿舍里的家具和电器都是十年内生产出来的,通风、排水、热力等系统更是处于最佳工作状态。
毕竟在庞大的地下设施中,任何一处故障都会极大影响居民的生活。
柔和的灯光在感应到有人进入的瞬间便自动亮起,迎接着屋子新的主人。
曾有许多人在这里生活、休憩,然而他们大多都在某一次踏出房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即便他们存在过的痕迹逐渐淡去,也终究在世上留下了一些东西。
柯子墨出神地欣赏着挂在墙上的一幅色彩绚丽的画卷。
这幅画仿佛一扇连通地表空间的窗户,“窗外”是被夜色笼罩的寂静森林,树干高耸入云,枝叶间闪烁着繁星般璀璨的光点,而在这“星空”之下,一队精灵模样、风尘仆仆的探索队正谨慎地前行,他们被面前的景象震撼,眼神却始终饱含坚定。
画卷的右下角,用精灵文字工整地写着一行字,它并不是画家的签名,而是一句寄语:
“愿先行者从未放弃领航。”
柯子墨无声地复述了一遍,捏了捏鼻翼。
他注意到哪怕此前无人居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视线投向躺倒在沙发上睡熟的玛雅。
柯子墨控制着微风将玛雅托起来,轻轻送至卧室的床上,随后从柜子里翻找出薄被给她盖上,以免她晚上着凉。
一个连睡觉都能做到的数据精灵,说不准第二天也能感冒。
趁着训练还没正式开始,柯子墨把【物品栏】里存放的各类衣物叠进衣柜,码放得整整齐齐,接着他又在洗手间摆满了日用品,于鞋柜放上拖鞋,给所有的垃圾桶套上塑料袋。
做完这一切,原本因为一天的奔波而有些疲惫的柯子墨反倒是精神抖擞、困意全无。
他坐在沙发上凝神思考了一会儿,起身披上外套,紧接着留下一个标记形态的【神术——感知】后,决定去其他地方转转。
柯子墨前几次来龙脉总部要么是因为突发状况,要么是任务结束后的例行检查,还没时间真正地参观一次。
当然,最主要目的还是搜集信息。
未来的行动中难免会与其他超凡组织有所接触,有龙脉作为参考能减去不少麻烦的事情。
……
秦先生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到停车场,解开门锁上了车。
“秦泽诚,长能耐了啊!”
正当他系好安全带时,车子的后排忽然响起一个女孩略带嗔怒的声音。
秦泽诚嘴角抽动,抑制住弃车而逃的念头,努力让嗓音听起来不那么慌张:
“您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嗯?”
透过后视镜,秦泽诚能看到后排那个短发女孩皱起眉头,令人毛骨悚然的庞大能量在车厢内缓缓流动。
秦泽诚叹了口气,认命道:
“都是我干的,跟小和没关系。”
“不用你说。”
年近七旬的老者战战兢兢地被高中生一般的女孩批评,这幅画面显得颇为诡异。
但如果这个女孩曾在几十年前将老人捡回龙脉,亲眼看着他长大,而且至今为止是老人使尽全力都打不过的人,似乎又合情合理了。
林环抱着双臂,右腿搭上了左腿,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
“多大岁数了,还没个改。
“忘了自己停职呢?还记得先找小和,这不是没忘吗?
“现在停职都管不住你了,那可是居民区!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
“就不能学学人家卢靖元?”
秦泽诚此刻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但这无疑会招致一顿暴揍,哪怕自己已经快七十岁了,在对方眼中还是小孩子,于是只能小声辩解道:
“元子都退休了……”
“那人家也是到了独立编号才负伤退休的!”林踢了一脚主驾驶的靠椅。
顿时,车厢陷入了沉闷的静默。
“滴——”
一辆装甲车鸣响着警笛从车头前驶过。
“你做啥我不管,别带上别人。”林似乎消了气,平静地说道。
秦泽诚低头盯着仪表盘,一言不发。
林缓缓摇了摇头,“啪”得打了个响指。
四周的空间骤然凝固,一道由微缩异空间构成的“玻璃”突然出现,一切信息的流动都被阻断,就连光线都无法穿透这层无形的屏障。
她从半空伸手一捞,递给秦泽诚一张纸条,压低声音说道:
“我还没告诉离笙,你去查查,别让她空欢喜一场。”
秦泽诚明白林指的是哪件事,他接过纸条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追问道:
“发现什么了吗?”
“钟正失踪前一个月,专程去见了这个人。”林严肃地说道,“当时的行程记录被人清除了,最近从一个亡灵的记忆片段里才发现线索。”
“他只是个普通人,应该没什么危险性,也从来没接触过超凡世界。
“你带完学生了去问问他,看他还记不记得那天的事儿。”
话音落下,凝滞的空间再度与外界交汇。
秦泽诚的视线落在空空如也的后排,仿佛林未曾出现过一般。
他用粗糙的双手展开纸条,将其上的内容刻在了记忆中:
“方斌,海城圣心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