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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会中的众人察觉不到柯子墨的存在,自然不会留给柯子墨思考的时间。
大祭司隐藏着红袍下的身躯发出嘶哑苍老的声音:
“想要大规模生产改造种,可不是容易的事。
“我需要原料,单单靠我自己可无法供应全世界的需要。”
性格火爆,处处和他针锋相对的火红身影趁机讥讽道:
“堂堂共生会居然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吗?”
然而大祭司却没有因为对方话语中挑衅的意味恼怒,依旧平和地回答道:
“和您不一样,我要管理多个基地,实在抽不出身。”
火红身影的女子仿佛一拳砸空,全然没想到大祭司竟能如此直白地坦露自己无能。
她双臂环抱,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眼见讨论难以进行,欧拉再次打着圆场:
“我可以提供一批超凡种,但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各位应该能理解,诅咒不是短时间可以生效的。”
听到欧拉的承诺,大祭司佝偻的脊背都似乎挺直了一些,他用干枯的身体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声。
“如果原料充足,我还可以尝试创造Ⅴ型改造种!”
大祭司的豪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或贪婪、或畏惧、或好奇、或喜悦的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
然而他却丝毫不避讳,宛若享受着“信徒”们虔诚的膜拜,等待着其他人的答复。
忽然,长桌上首的阴影翻涌。
笃!
整片空间随着那道身影敲击桌面的声音震颤,击垮了所有人的心灵防御。
大祭司感受到了一道不加掩饰的充满威胁的目光将自己锁定,而自己却无法作出任何举动。
这一刻,他仿佛卸去了全部防具的士兵置身于枪林弹雨的沙场,下一个瞬间便会奔赴死亡。
一道低沉的声音蓦然炸响,涌入众人的脑海:
“不需要更多的神造物。”
大祭司连忙低下了头颅,声音中流露出了畏惧:
“不敢违抗您的意志!”
他低下头的瞬间,视线瞥到了左侧瘦弱的少年,震惊地发觉他双眼中充斥着冷漠,似乎并不惧怕随时可能将自己吞没的阴影。
看到这一幕,他的头埋得更深了。
萃辛尽管距离“默”的位置最近,但却不是最主要的目标,反而受到的影响比大祭司还要小。
她暗中咀嚼着方才的命令:
“默不需要更多的神造物,祂还有什么目的吗?
“这届代神战争由祂发起,除了获得胜利祂还想夺取什么?”
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被青色光晕笼罩着的萃辛嘴角上扬,似乎挖掘出了深藏的线索。
“我们是有计划的行动,不需要冒险。”欧拉适度地作出提醒,“龙脉推动的‘超凡现世’对于我们来说本身就是一层伪装。”
随后,欧拉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转而说道:“‘炽羽’女士,我记得你上次提到过北美地区有遗迹出现的征兆,现在情况如何?”
火红身影的女子略作思索,旋即回答道:
“只是一个废弃的血族遗迹,主要探索者是‘血脉信仰’。
“有一些不自量力的超凡种想浑水摸鱼,大部分都被那群狂信徒献祭给所谓的‘始祖’了。
“他们的收获如何?”坐在“炽羽”右侧一名面目模糊、身材纤弱的女子开口问道。
“炽羽”冷哼一声道:“恐怕只有‘始祖’收获了一滩烂肉。
“怎么,你感兴趣?”
她右侧的女子微微摇了摇头,解释道:
“‘阅’大人对‘始祖’的状态有些好奇。”
“在我的印象里,似乎没有哪位神明符合‘始祖’的特征。”大祭司从方才的威压中缓和过来,参与进了讨论。
“这才是最值得关注的地方。”欧拉回答了大祭司的疑问,“假如没有对应的神明存在,那么‘始祖’究竟是一群狂信徒虚构出的图腾,还是切实存在的超凡种?
“根据我收集到的信息,‘血脉信仰’的成员确实从始祖神那里获得了不同程度的超凡能力。
“而这些超凡能力的特征不外乎血液操控,倒是和血族有些类似,但是大部分人都不是血族的后裔。
“根据他们自己的说法,要清洗不属于‘始祖’的血脉,净化世界。
“这是个谎言还是切实存在的信仰呢?”
欧拉声情并茂地叙述有关“血脉信仰”的情报,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时,长桌上首的阴影中传出低沉的声音:
“我们只需要关注胜利。
“散会。”
……
柯子墨猛然惊醒,梳理着“梦中”收获的信息。
他在“梦中”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发散思绪,以免错漏什么重要信息,待到返回现实世界才有时间进行思考。
“共生会接下来将有大动作,Ⅴ型改造种很可能具备神性。
“火红女子被他们称作‘炽羽’,上次提到她的神明似乎是叫菲尼克斯,传说中的不死鸟?”
“‘血脉信仰’和‘始祖’的关系连密会都搞不清楚,今后遇到了我要小心。”
缓缓吐出一口气,柯子墨在心中默念道:
“十四,我知道你能听见,给我个付灵的联系方式。”
尽管记下了付灵的电话,但如果暴露了两人私下有交流,在这个局势动荡的时期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根据龙脉的规定,成员之间一般是不能绕过所属联络官进行单独联系,除非是同一任务中为了沟通方便而特别批准。
所以柯子墨要以“代行者”的身份和付灵联络。
直觉有所感应,他打开系统,赫然发现右侧被折叠起来的名称标志多了一个【联盟】。
打开后,里面标注着玛雅与付灵这两位同盟成员。
下个瞬间,十四震耳欲聋且包含愤怒的声音贯穿了柯子墨的意识:
“大晚上赶紧睡觉!!”
柯子墨被这道声音震得头脑发胀,他下意识看向了挂钟,发觉竟是凌晨两点。
虽然感到些许愧疚,但由于十四平日的态度让柯子墨转眼便恢复了心态。
经过了十四的语音轰炸,柯子墨全无睡意,打开屋门走到了客厅。
柴不知何时跳到了窗台上,沐浴着微弱的月光,一张立起的面巾纸伴着树影摇曳轻轻摆动。
玛雅的房间中飘来一缕梦呓般的歌声,屋门大敞,泄出一道温软的光,斜斜地打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