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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们回来了!哎呦!李武哥,你慢点,差点踩到我脚后跟了。”院子外传来徐壮壮的声音。
晚饭后,徐大壮兄弟三人又拿着书去找严大夫请教,较之以前求学态度明显端正不少。
徐小可抬头望去,徐壮壮举着火把跨进院门,后背紧贴着一个高个子人影。
一道笑嘻嘻的声音传来,“哎呀,壮壮,都怪你火把举得太低,我都看不见路,不对,我看问题是你身高太矮,胳膊腿又短,所以才举不高火把,怎么看这一脚你也不冤。”
前半截理直气壮的声音到最后听起来贱兮兮的,让人想揍上两拳。
果不其然,徐壮壮转头瞪一眼身后的狗皮膏药,对着他龇起亮闪闪的白牙。
没天理,天下怎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硬生生把“黑的说成白的”,你图啥?
“诶,壮壮弟弟,你怎么这么凶的瞪着我,我可是客人,快,给小哥倒杯水,一晚上没喝水,嘴唇都干了。”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徐壮壮双眼都快喷出火来。
客人?你哪有客人的自觉?客随主便知道不?
徐小可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一头雾水。
这两人咋回事?还有,这么晚李武怎么到我家来了?
没错,正跟徐壮壮比瞪眼看谁眼睛大的青年是李武,李师傅的养子,唐大贵的师弟!
很快,院门口处又有一个火把出现,是徐大壮和俆二壮两人到家。
徐大壮问:“武哥,不是说好我们三人同用一把火,你怎么追着壮壮就跑了?”
“明明有两个火把,难道不应该两个人?为啥我们三个人要挤一把,这臭小子自己独自一把?”
说着就又瞪大一圈眼珠子,心里吐槽道,这小子身板不大,眼睛却不小,也不怕把眼珠子瞪掉出来!
“唔,武哥,你别跟壮壮置气,他晚上视力不好,不太看得清路。”徐大壮解释。
“哦,”李武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原来是眼睛有毛病啊!”
徐壮壮气炸了,不管不顾直接朝他扑去,“啊!!你才有毛病,你才是瞎子!”
李武似乎身手不错,一个侧身,闪过徐壮壮的攻势,壮壮收力不及时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徐大壮扶他一把。
很快,徐壮壮又朝他扑了好几次,一次都没有碰到他的身体。
徐小可嘴角挂着笑,看得饶有兴趣,嘿嘿,第一次看到壮壮这么憋屈!
院子里的声音很快惊动了屋里人,大家披了件外衣走出房间。
“咋的了?可可?壮壮?”周氏一边叫人,一边走近几人。
此时已经快接近三更(约晚上11点),除了值班卤肉的徐小可,徐家几个大人已经上床睡了,突然听见院子的吵架声,又匆匆起来。
李武正巧躲过徐壮壮的一扑,咧嘴笑着跟周氏打招呼,“婶子好!”
周氏反射性应了一声,突然回神,这青年是谁啊?好像没见过?
疑惑地看向徐大壮,“大壮,严大夫今天都教你们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位是?”
眼睛看向正紧紧抱住徐壮壮的青年,眼神有些不善。
呃,怎么欺负我儿子欺负上我家来了!
徐壮壮苦笑一声,“娘,今晚在师父家发生了好些事。”
原来都是一只鸡惹的祸!
晚上,徐小可把唐大贵送的山鸡宰了,做了小半锅小鸡炖蘑菇,除了唐大贵晚上来取饭提走一些,自家吃了一碗,剩下一半徐小可让徐壮壮带到严大夫家,晚上饿的时候当作夜宵吃。
徐壮壮三人一到严大夫家,也没跟他说,自觉将鸡汤放到厨房,三人拿着书本就钻进严大夫家书房秉烛夜读,这一学习就学了近两个时辰,包括严大夫在内,四人肚子开始“咕咕”叫。
徐壮壮这才想起厨房的鸡汤,正屁颠屁颠跑去端出来,却发现陶罐居然空了!连一口汤都没留下!
徐壮壮顿时气得小脸白惨惨,这道小鸡炖蘑菇可香了,味道清淡,营养丰富,他晚上都没吃几口,大多留下来要带给师父孝敬他老人家。
谁知道莫名其妙居然消失了!
小鸡炖蘑菇正是李武偷吃的,不巧的是,他除了喝完汤外,还一路走一路丢骨头,被徐壮壮沿着痕迹直接找到时,他正蹲在严大夫家院墙上啃鸡腿。
徐壮壮一腔愤怒质问他为什么偷吃,李武居然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这是他打猎到的山鸡,不是偷,态度十分不友善,话里话外还挤兑徐壮壮。
徐壮壮上午不在家,根本不认识李武,年龄又小,认定他偷吃了说话也好听,一口一个小偷,一个一句换我小鸡炖蘑菇,两人一来二往越吵越凶,最后还是严大夫和李师傅两位老人一起出面才劝停两人。
李师傅问清原委气不打一处来,严大夫更是心疼他的小鸡炖蘑菇,能被三个弟子特意带来孝敬他的肯定差不了,于是两个老人一生气,直接把李武赶出家门。
李武似乎刚跟李师傅吵过架,心情烦躁,一句软话也没有,梗着脖子冷着脸回屋收拾了行李。
幸好只在家住了一晚,将两件旧衣一包,包袱挎到身上就出门了。
深更半夜也没地方去,出门刚好碰见徐壮壮三人,死皮赖脸要上他家住。
徐壮壮已经知道山鸡确实是他送的,正为害了他扫地出门而内疚,心里虽然不高兴却也答应了。
心里憋着一口气,自己当头往前跑了,谁知李武竟然赖上了他似的,一路猛追,甩都甩不掉,而且一路上还用言语刺激,徐壮壮快呕死了。
周氏几人一听事情始末,也明白是孩子之间赌气,况且李武和严大夫关系匪浅,自然是要留他住宿的。
几个大人劝解了几句,让李武去跟徐大壮和俆二壮睡一屋,徐壮壮赌气去和外公和舅舅一起睡。
这个时候卤肉已经差不多熟了,周氏便和徐小可一起等了大半个时辰,等卤肉彻底软糯后将它们装进木桶,搬进堂屋锁好,也各自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