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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石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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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宏明倒是眯着眼,不慌不忙道:“殿下不急,看来这个白广恩还是有救的,要是他今天不去找陈永福,臣还一时摸不准他,为了以防万一就只能战前杀将了。”

    朱慈烺疑惑不已:“东西,这白广恩分明就是左右摇摆的墙头草,这种人有何用的。”

    刘宏明摇摇头:“非也非也,殿下,正是因为此人左右摇摆才有争取了可能性。

    白广恩是流贼出身,所以一直以来在官军内部一直受到排挤,但这个人也聪明,一直以来都保存住了自己的人马,所以松锦之战之后,他留下的人马仅仅比吴三桂弱而已,即便是在秦军中也是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

    况且白广恩也立下过不少战功,大战在即,要是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杀了他,对士气的打击也是巨大的,给秦军造成极其不好的影响,所以此人现在还不能杀。

    白广恩能去找陈永福,能问出这些问题,至少说明,白广恩在纠结,是在保全自己还是尽死力之间纠结,白广恩清楚,殿下代天出征的份量,所以殿下要恩威并施,让白广恩既没有后顾之忧,同时也让他不敢保存实力,作壁观上。”

    朱慈烺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什么,很快,就让人去传白广恩。

    白广恩听闻太子只传来他一人,不由得有些害怕,他白广恩兵马并非最强,为何太子平白无故传来自己,着实看的有些稀奇古怪啊。

    白广恩战战兢兢来到朱慈烺大帐里,一进去就纳头拜下,朱慈烺倒是和颜悦色,让他免礼平身,赐座上了茶水,和白广恩攀谈几句。

    白广恩坐立不安,实在是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何意,朱慈烺倒是问道:“本宫听说,白总兵心中担心出身流贼,不被接纳,可有此事啊?”

    白广恩瞬间清醒过来,太子这话不会无缘无故问的,自己今日刚刚找过陈永福,怎么怎么快太子就来找自己,恰巧问的正是自己心中所想?

    傻子都知道,自己今日的事被太子知道了,对了,一定是厂卫,果然啊,白广恩白毛汗都下来了,连忙跪倒在地:“不,不,殿下,末将从未有个这种心思,殿下明察啊。”

    朱慈烺则是温和到:“白总兵怎么又跪下了,快快起来,好了,本宫自然知道白总兵忠心耿耿,白总兵虽是一时糊涂曾从过贼,但好在迷途知返,重回正道,为我大明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这些,本宫都知道。

    本宫问过刘卿家和孙卿家,知道秦军里白总兵麾下的车营战力偏弱,怕白总兵多想,这才让白总兵来本宫这里说到说到。

    本宫心里明白,无论是京营还是秦军,本宫都会一视同仁,只不过如今战事吃紧,武备什么的一时难以供应,所以白总兵一时半会也换不了装,不过本宫答应会战事一起绝不会让车营白白送死。

    白总兵啊,莫要觉得自己是流贼出身就妄自菲薄,流贼出身又如何?

    要知道,如今的山海关总兵,前蓟州总兵唐通不也是流贼出身,父皇还不是委以重任,山海关总兵的地位和重要性,白总兵自是心中清楚,父皇,这是把身家性命交给了唐总兵啊。

    既然父皇如此,本宫也可以,本宫也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白总兵,交给秦军,官军,此战以后,父皇定不会吝啬赏赐,大丈夫在世,封王拜侯乃是每个男儿志向啊,白总兵莫要走错了啊,莫要让本宫难做啊。”

    白广恩跪下连连磕头表忠心,最后,头重脚轻的回去,他怎能不知太子一面敲打,一面拉拢,死战,爵位在哪摆着,要是敢偷奸耍滑,怕是命不久矣啊。

    白广恩回到营地,见几个普通的士卒在哪聊天,说的就是如何才能入京营,白广恩突然惊悚发现,自己或许想的太简单了,这些日子一切都是京师提供的,吃的用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京营的一直说教,自己很多部下都恨不得立马加入京营,自己的控制力越来越弱。

    说上一句大胆的,就算自己亲兵跟着自己,这些个大头兵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跟着自己,一个个的心思早就被太子收服了,自己没了兵马有还算是个什么呢,更何况,那个刘宏明也不是个善茬啊。

    罢了罢了,白广恩给自己壮胆,安慰自己,就在信这一次,老子这次就把命卖给大明了。

    一路上,路过断壁残垣的村落,看见一个个饿的只剩一口气的老人孩子,就是的人也有些不忍朱慈烺不止一次找过刘宏明,看看能不能匀出一点粮食救济救济百姓,毕竟这是大明的子民,都是他的子民啊。

    刘宏明看着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还是咬着牙拒绝,刘宏明告诉朱慈烺,这一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这般惨象,要是这里发粮食了,那前面的每一户都要发粮食,那得要多少粮食才能补满这个无底洞啊。

    再者说了,这些人里万一有流贼的探子,李自成要是知道我们还有粮食救济百姓,你说他会不会相信我们缺不缺粮食?只有等正真击败李自成,调集大量的粮食才能救更多的人啊。

    朱慈烺不再坚持,他很清楚,刘宏明说的是对的,司恩安慰道:“殿下只不过是爱民如子,殿下无须自责啊,这刘大人也太过霸道了,殿下是君,怎么刘大人直接……”

    还未等司恩说完,朱慈烺冷冷呵斥:“够了,大兄做事,是何为人,轮不到你一个奴婢在此多言,王承恩都不敢说些什么,司恩,本宫还是太子,你司恩,还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说罢,朱慈烺拂袖而去,司恩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太子的话,不可为不重啊,自己在宫内这么多年了,怎么还犯了这种错啊。

    刘宏明现在无线估计这些,斥候和锦衣卫内线来报,洛阳,只有不到两日的路程了。

    刘宏明一点都不担心洛阳能否拿下,担心的,是那十几万的流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