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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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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皇帝淡淡开口:“成国公,好大的手笔啊,怎么,你成国公率领大军是想作甚?”

    朱纯臣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义正言辞开口道:“朱由检,你暴虐滥杀,百官人人难以自保,不足以奉宗庙。

    你若识相,自愿退位,择贤者克继大统,新君仁德,定不会为难。

    倘若不肯,待大军攻入可莫后悔。”

    崇祯皇帝觉得此人真是可笑之至啊,笑着玩味道:“新军,是太子,还是朱由崧那个废物?”

    “什么”,朱纯臣身子一颤,皇帝怎么知道他们要拥立福王继位,难不成,难不成………攫欝攫

    这个结论太过惊悚,朱纯臣实在不敢去想。

    朱纯臣还想再说,崇祯皇帝一声怒喝:“够了,尔等都是世受国恩,与国同休的勋贵,历代先皇都对你等优待有加。

    可能你等狼心狗肺,不念恩情,意图谋逆,那就莫怪朕不念情分了。

    朱纯臣,你身为国公,不与国分忧,竟想行此不轨之事,东平郡王怎会有你等子孙,令朕心寒,也让历代成国公面上无光啊。”

    东平郡王,就是初代成国公朱能死后所追赠的,朱能起家于靖难,深的明成祖的信赖,

    永乐四年,拜征夷将军,征讨安南,病死于军中,追封东平郡王,谥号“武烈”,配享明成祖庙庭,可谓殊荣不断,恩遇难比啊。

    朱纯臣脸色狰狞,正欲开口,却脸色突然一变。

    甬道传来阵阵马蹄声,这声音越来越近,沉闷无比。

    听架势,应该是大股骑军。

    勋贵还以为是成国公所调来的京营骑军,不由欢呼雀跃起来。

    朱纯臣牙关打颤,脸色僵硬,他没有调骑兵啊,哪里来的大股骑军啊。

    叛军看见后方隐隐约约出现了大股骑军,皆是身披重甲,带着面罩,就连马匹都是披甲,一看就是精锐啊。

    叛军欢呼雀跃起来。

    兴高采烈的勋贵终是发现有所不对,这些骑军并未减速,甚至在距离他们百步是还将马速提了起来。

    一个勋贵终是明白过来,吓得几乎晕倒过去,颤抖哭喊道:“这,这是朝廷的骑军。”

    勋贵乱做一团,转眼之间,骑军距离不过五十步而已。

    数息之间,这些骑军已是抽出手中战刀,二十人为一排,入潮水一般扑来。厺厽妙笔库miaobiku.com厺厽

    手起刀落之间,前方的士卒已经成了两段。

    这些骑军并不停留,如熱刀切牛油一般,依旧向前奔去,从密密麻麻的叛军之中开出血路。

    叛军惊悚的发现,自己的刀剑只能在在那些怪物的战甲上劈出阵阵火花,再或者,就是刀剑齐断。

    本来较为紧密的军阵在一次突袭之下,就显得七零八落,犁过数条血,摇摇欲坠一般。

    嘈杂无比的战场瞬间寂静下来,一次突袭杀伤不过数百人可是对整个叛军的内心冲击无比巨大。

    很多人,开始想扭头就跑。

    一些叛军死忠还想在将阵型结好,他们明白只要步卒用军阵将骑军缠住,动弹不得,这些骑军,就是活靶子。

    一些叛军在自家将领的招呼下开始靠拢结阵。

    然后,在叛军和城墙上的官兵的众目睽睽之下,这些骑军调转马头,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重复这刚才的动作。

    依旧是提起马速,只是简单的举刀,劈杀。

    数刻之间,来回三次,骑军冷漠的举着刀,鲜血汩汩四流,甬道之内,再也没有人敢有胆量聚兵。

    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打破了宁静。

    一队整齐的持矛步兵从缓慢走来。

    叛军呆滞的看着越来越近的方阵。

    刘武紧紧和阵中袍泽保持一致,调整呼吸。

    他只不过十八九岁,从蓟州家乡逃荒逃到了京师,在京师勉强苟延残喘,衣不蔽体。

    甚至,无缘无故被那些贵人老爷指使这恶仆打骂。巘戅妙笔库戅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仅仅是引以为乐罢了。

    后来,听说皇帝招兵,自己走投无路,只好入了京营,只是为了给家里人省下一人的粮食,能多吃一口,自己也能拿些钱银补贴家用。

    入了京营,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啊,有人带着他们洗了澡,发了干净的衣服,管饱的饭菜,每月一两银子的饷银。

    当他第一次小心翼翼捏着一两银子是,咬了又咬,不可置信。

    自己祖祖辈辈在地里刨食的大半辈子,一年到头哪里见过银子这种东西啊。

    在军营的日子真的很苦,比咱家种地苦的多,每日操练,有时甚至半夜都要操练。

    有的时候,做的不好也会被处罚,但从来没有什么千总百总随意打骂,就算有过,那些锦衣卫的老爷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在军中普通士卒眼里,监军,锦衣卫发放钱粮,给他们这些大头兵出气,很受军中爱戴。

    甚至,他还读了书,识了字,明白了什么是大义,明白了他是皇帝的士卒,理应为皇帝死战。

    听老卒们说,第一次上战场,说是不害怕都是放屁,但是记得,你身边站的都是和你一起吃,睡的同袍弟兄,你有啥怕的?

    你要是跑了,那就都得玩完。

    刘武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身边站着的都是同袍,倒是给了他一点点的心理安慰。

    在一个多月以来的训练中,这样的行进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次了,已经成为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了一般。

    一些有经验的将领已经明白过来了,只有击溃眼前这支步军才有生的希望。

    有人将这个消息告诉朱纯臣,朱纯臣也是要疯癫了,立刻大声呼喊:“不要怕,不要怕,这些不过是新兵,一触即溃。

    这要是率先将他们冲散,老子让他睡一次皇后,给皇帝带一次绿帽。”

    为了鼓舞士气,朱纯臣将所有的家丁除却护卫的,全都派了上去,带头冲锋,用来击溃阵型。

    这些家丁,都是各家勋贵花费了大价钱的啊大部分都是家生子,甚至还有些是和建奴,蒙古人交过手的老兵啊。

    他就不信,这些新兵,能比建奴还要可怕?

    一些家丁骑着战马,红着眼睛向方阵冲去。

    在家丁的鼓励下,叛军们恢复了一些勇气,凶神恶煞一般扑了过去。

    刘宏明死死盯着,理论和实践截然不同,再说了,战场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不得不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