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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墨宇稍微偏身,藏在身后的夙然就那样出现在夙贺面前,夙贺的目光瞬间变得呆滞,转也不转的看着前方。
如血的轻纱,随风飞扬,映在那惊愕的瞳孔,飘浮在记忆的彼端。
仿佛又看到那轻扬的纱裙,绝色的脸庞,无邪的瞳孔,那红唇轻启,如珠玉的声音落下:“爹”
那一声呼唤,穿过多少的日夜,在心头久久不散。
“爹”
这声呼唤和回忆里面的声音重叠,一瞬间,夙贺竟然分不清楚那到底是真实还是回忆。
“爹,我回来了”
夙然站定在他面前,她很想像以前一般,可以在他面前嬉笑怒骂,可是不行了,以前的夙然早就死了,如今的夙然是一国之母,在她跳下山崖的时候,那夙然就死了。
“然然?”
在夙然喊了两声之后,夙贺终于反应过来,居然是夙然,怎么可能?她不是早就已经?
重聚的喜悦过后,夙然开始跟夙贺说起自己跳崖的事情,她告诉他,她在山上修养了一年,最近才恢复的。
“那之后呢?你们是怎么相遇呢?”
夙贺迫不及待的问,其中有太多的疑问,他需要问清楚。
“后来?爹,我有件事要问你”
夙然的表情严肃起来,严肃的夙然,脸上不自觉的带了冰冷,这样的夙然是高高在上的,是不可侵犯的。
“然然想知道什么?”
夙贺压下心底泛上来的寒意,这个的夙然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以前的夙然是听话的,是如沐春风的,这样高高在上的夙然,他还是第一次见。
怪不得别人说她可怕,只怕可怕那面他不曾见过吧。
“爹,你和夙家皇朝有何关系?”
不要告诉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话放在以前她或许会信,可在国君告诉她,她是什么遗落在民间的公主之后,她真的一点都不信他和那皇朝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
夙贺看了她一会,最终叹了口气。
“罢了,如今想瞒都瞒不住了”
夙然的确是公主,当初她娘亲不堪舆论的压力,顶着个大肚子逃了,可她一个弱女子,除了唱歌作诗之外再也没有其它的傍身技艺,如今怀着个大肚子,她这不是断了自己的后路么?
在她饿得晕倒在路边的时候,被一户大户人家的丫鬟救了去,不用说,最后那户人家的主人看上了她的美貌,要纳她为妾,她没有其它的选择,只能答应。
何况那也不算坏,孩子需要个爹,这还是个大户人家,纵然只是个小妾,仍然能保证她衣食无忧,这样就很好了,她还奢求什么呢?
对方不嫌弃她挺着个大肚子,娶了她之后也没有碰她,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上天也厚爱温欢,别人怀孕,脸上会长斑,长痘,身上还会出现妊辰纹。
她倒好,日子过的滋润了,脸色红润,那水嫩嫩的摸样真的是比怀孕之前更漂亮。
就算不能碰,那员外也把她捧在手心里,那个时候,温欢是觉得上天待她不薄的,关上一扇门之后再给她打开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