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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站在食堂门口,低头看了眼手机。
纪风眠迟到了，这是非常少的情况。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姜。”
纪风眠冲过来，完全不顾旁边人的眼光,直接抱了过来,低头蹭着他的脖子抱怨，“姜姜,我人吃豆腐了。”
姜南：“……”
他抬眼,有人在看这边，“好了，找个安静的地方说。”
没想到，纪风眠说：“我不,我是要让所有人看到我们的亲密无，才不会总有人想东想西的。”
姜南：“……，我饿了。你迟到了十分钟。”
“啊。”纪风眠松手,“走走走,吃饭去。”
此时的食堂人已经不多，一楼的打菜区几乎已经一扫而空，两人只能去了二楼的小炒区。
相较于一楼，二楼的人更少,大多都是出双入对的情侣。
姜南和纪风眠点了几个菜，挑了安静的角落坐。
“刚才怎么了？”
似乎是发生什么大事，纪风眠走过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眉头皱得很紧，一副极其暴躁的样子。
如果不把问题解决，姜南把纪风眠又犯『毛』病，再人撩拨几句要动手。
一听他提这事,纪风眠好不容易缓和些许的情绪又暴躁起来，“刚才有人跟我表白。”
姜南微微一愣，“啊？你昨天不是说不喜欢女生吗？”
纪风眠脸上『露』出个微妙的表情，看起来很厌恶，“嗯，所以是个男的。”
“啊。”姜南倒不觉得很吃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他在知道小说剧情之后，去查阅过相关资料，上了些小众论坛了解这个群。简而言之，纪风眠这样的类型，可以称之为“天菜”。
一旦他表示自己异『性』没兴趣，那同『性』告白倒也不奇怪。
“嗯，是那个经常一起打球的张舒。”
纪风眠皱着眉，拿着筷子有些食不咽。
姜南问：“怎么了？你恐同不是好了吗，同『性』告白看起来是，很反感的样子？”
纪风眠顺手把牛肉夹到姜南碗里，“这和恐同没关系，是想起以打球的一些细节，觉得挺恶心的。”
姜南不太能看懂篮球，只是这一提醒，回想起来那个叫张舒的男生，似乎的确是每次打球都在。
大学的篮球场，本不讲究什么班级系，反正上了球场凑够人打。在这种随即组合之，那人次次都会出现，的确不太正常。
“我本来以为这人手脏，动不动往我身上撞，抬手碰一什么的。”纪风眠拧着眉，“好几次我都差点想打人，可这人手又不重。”
说到这里，他停了来，『露』出个想吐的表情，“没想到，他居然是在吃我豆腐！”
姜南：“……”
这一声控诉，着实声音有些大。即使二楼人不多，也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你小声点。”
纪风眠从来不是在旁人目光的人，一把抓过姜南的手，“不行，姜姜你得好好帮我。”
“帮……你？”姜南不太理解。
纪风眠唉声叹气，垂着头，“我受到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都快对篮球这项运动有阴影了。”
姜南看他一脸大受打击的样子，又想起这两年来他对同『性』肢接触的反感。这恐同的症状才刚痊愈不久，当面告白。
甚至，对方之假借打篮球对纪风眠进行肢接触，不知道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旦知道对方心怀不轨，的确是会难以接受。
想到这里，姜南不免有些心软，“你想我怎么帮你？”
一听这句话，纪风眠眼睛一亮，“先吃饭，回宿舍再说。”
***
宿舍里另外两人没有回来，很适合做奇怪的事情。
姜南午没课，本来准备去图馆自习，可惜答应了纪风眠的事情，不能反悔。
一时心软，导致的结果是眼的场景。
姜南盯着眼的搓澡巾，视线一路自捏着的手指往上，划过线条分明的手臂，直到纪风眠的眼睛。
“这是，干什么？”
纪风眠却误解了他的思，“搓澡巾。”
说完，他把搓澡巾塞到姜南的手里，拎着t恤领子脱，“真的好用的。”
姜南沉默片刻，“我知道这是搓澡巾，我问你的是，给我干什么？”
他是南方人，没有用搓澡巾的习惯，即是到了安平，也是如此。
纪风眠：“刚才在食堂约好的，帮我去除心理阴影，当然是好好洗干净啊。”
姜南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你自己洗不是也一样。”
“当然不一样。”纪风眠说着又抱了上来，在姜南的脖子处蹭了一，“我喜欢这个味道，我自己洗澡用一样的沐浴『露』没这个味道，说不你能帮我洗出来。”
他点到为止，只是轻轻蹭了一，在姜南没来得及抬手推开时后退一步。
“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好。”
姜南不准备跟他纠缠，搓背而已，也能划到朋友之的相处模式中去。
想太多反而不合适。
纪风眠目的得逞，挑眉一笑，打开了淋浴。
水蒸气顿时弥漫在整个浴室中，学校的浴室本不算宽敞，两人又都是身高一米八几的成年人，挤进淋浴后，显得有几分拥挤起来。
不管做什么动，都会不小心碰触到对方。
“姜姜，你把上衣脱了吧，待会衣服弄湿了不舒服。”
姜南没吭声，抬手脱了t恤。
没想到，纪风眠又低头看了一眼，“要不，裤子也脱了？我看你裤脚都打湿了。”
“不用，湿都湿了。”
纪风眠心中大觉失策，早知道不要那么快打开淋浴了。
不过现在也好，点到为止。他知道姜南的『性』格，『逼』得太紧的话，说不会直接把搓澡巾甩自己脸上在怒而离去。
没事，一步步慢慢来。
有一次一起洗澡有二次，有二有三，总有一天，他们能恢复成小时候天天一起洗澡的关系。
纪风眠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之暑假在安平市的时候，他找心理医生谈过。
在动过手术之后，纪风眠已经能慢慢控制暴躁的情绪，不再像之脑子有问题时那样无法自控的动手。
可是，他又发现自己另一方面的不正常。那是对于姜南的过度渴求。
他只要看到姜南，想靠近对方，勾肩搭背远远不够。他心底总是有种空虚感，总是想牢牢抓住些什么。
高中的时候，能把这些精力放在学习上，避免自己去想太多。
高考结束后，纪风眠两个月没有到姜南，他本以为自己会习惯，没想到却是差点要疯掉。
他几乎是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把另一个人格压制去，这才再次调节过来。
大学同住一个空内，他能每天到姜南，明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却是不够。
大概是因为，他们如今的亲密程度不如小时候。小时候可以一起睡，一起洗澡。
纪风眠觉得，等他们恢复从那样亲密的一天，自己大概不会有这种无法满足的焦躁感了。
所以，他的一个目标，是一起洗澡。
“你发什么呆？”姜南冷淡的声音响起，“可以开始了。”
纪风眠回过神来，“等等。”
说完，他直接扯身上最后的屏障，“开始吧。”
姜南：“……，搓背而已，你可以不用脱这么干净。”
“那不成，要洗洗得干干净净，姜姜，你怎么脸红的？”
“水蒸气熏的。”姜南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很平静。
纪风眠信了。他的姜姜皮肤白且偏薄，太阳一晒容易发红，热的时候也会微微发红。
“转过去。”
落在纪风眠背上的力道很轻，轻得让他觉得有些痒，这种痒的感觉仿佛能随着尾椎骨通向另一个地方。
唔，不好。
纪风眠大感不妙，“姜姜，你可以用力一点，洗得干净。”
千万不能有奇怪的反应，不然以后姜南肯会拒绝再次一起洗澡的。
姜南却似乎不敢手，“这搓澡巾质地这么粗糙，真的不会痛吗？”
“不会。”纪风眠用力咬了一舌尖，让痛疼感转移注力，又顺口说了一句，“不用力一点，我怕洗不掉那种……反感的感觉。”
“好。”
一秒。
“嗷————”
一身惨叫声从浴室传来，如同里面发生了什么惨案。
“怎么了，很痛？要不你自己来。”
“不，没有，继续。”
“好。”
一小时后。
大吴和帆子推开宿舍门，发现房里的气氛很奇怪。
纪风眠躺在床上，一脸□□惨了的样子，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风哥，你这是怎么了？”
大吴凑过去，问了一句。
帆子挑了挑眉，“张舒跟你说了啊？”
“说什么说什么？”大吴问。
纪风眠在宿舍楼当众出柜的事情，早传遍了整个法学院。帆子一看这情景，知道纪风眠受到不小的刺激。
“我是张舒知道那事儿后，肯要表白。”
大吴：“原来是这样，风哥你……”
“跟什么张舒李舒没关系。”纪风眠忽然说了一句，“我是觉得，今天真幸福。”
大吴和帆子对视一眼，默默后退几步。
纪风眠□□惨了的状态，配上刚才奇怪的表情。
咦？难道真的是同『性』告白给刺激惨了？
***
然而，张帆只是一个吃螃蟹的人。
即是纪风眠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之后在篮球场上碰到人也转头走，完全不给对方念想。
这种对同『性』告白的无情态度，依旧无法阻止其他赴后继的同『性』告白。
其中，最执着的是张舒，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后，他不仅没有放弃，差点闹出了大事。
“快过来门口歌宴216房，风哥要出事了！”
除去帆子焦急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砸东西的混『乱』声响。
姜南挂断电话后，毫不犹豫离开宿舍，赶往校门口的一家ktv。
今天纪风眠他们班上一个同学生日，请了全班同学吃饭唱歌。姜南不喜欢吵闹，自然拒绝了纪风眠的邀请，独自待在宿舍。
没想到，才到十点多，帆子打电话过来求救。
才上二楼，不需要人引路，他都能听到某个包里传来的剧烈声响。
姜南急步走过去，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
包里一片狼藉，酒瓶果盘碎了一地。
纪风眠几个人抱着拉着，勉强把人控制在房的角落。
另一个方向，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似乎是那个叫张舒的男生。
姜南只是扫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一把扯住纪风眠的手臂，“纪风眠。”
“你他妈……”纪风眠赤红着眼睛一脸怒地转过来，一看到眼的人，顿时哑火了。
“姜，姜姜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