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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离境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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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说班纳最闻名的小吃地,莫过于傣族风味城。

    从风情园出来,李开心跟王老爷子同坐一车便来到风味街这里。

    进入一间傣族风味馆,一行几人上了楼上包间。看的出王老爷子是这里的常客,很门儿清啊。

    “李娃子,怎么样?这儿不错吧?”

    “嗯。确实是个好地方。我以前虽然在临苍那边住了几年,可惜一直在山里当野人,没进过城。这个地方很有名族特色啊,色,香,味,景,都是绝佳。老爷子您可真会享福。”李开心确实很喜欢这个地方。以前去过满族,蒙古族,回族,藏族,苗族,哈尼族,白族等族群聚集地,现在又来到了最具特色的傣族饭馆。看着桌上陆续端上的芭蕉叶包烧猪脑、烤原鸡、生水香菜蘸喃秘、香竹糯米饭、火烧干巴、叶子包蒸、杂菜汤,还有美味嫩滑的煮凉粉,每一道都口味正宗,令人食指大动。

    “那是。在这里住了几十年,除了在家里,其他时候都是来这边吃饭。这里原来的老板是我一个几十年的兄弟,可惜走的早,现在是老兄弟的儿子搭理这家店铺,味道一点没变。”

    看着王老爷子一脸的追忆,虽然不清楚老爷子的这位兄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只怕也不会差了。好像爷爷也经常露出这样的神情,似乎也在回忆着他的人生经历。只可惜爷爷从来不给自己讲述,甚至不告诉自己他的真名。爷爷,你又有着一个怎样的过往,甚至不愿跟孙子提及。

    “李娃子,你跟我儿的过节,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要是我儿能有你一半,我去了也能放心。可惜啊。”

    “老爷子,您这不是折杀小子嘛。”听着老爷子替儿子陪不是,李开心赶忙欠身作揖。老爷子是真正的拳术大师,可惜儿子教的实在不好啊,连带着孙子孙女都不成材。等到老爷子百年之后,这一门怕是要落魄了。

    “李娃子,给你商量个事情。”

    “老爷子,您直接吩咐。凭您传授的一式‘白蛇吐信’,只要不为难,我都替您办了。”李开心也不管老爷子想说什么事情,直接就应下了来。怪不得先前在风情园,明明已经比平了,老爷子还是耍出一式白蛇吐信让自己‘偷师’,原来是在这里等自己呢。

    “李娃子,你觉得我这个孙女怎么样?”

    “啊?”

    “爷爷……”

    席间几人都被老爷子这个问题弄的疑惑。王黄妃脸色羞红的朝着爷爷撒娇。张剑豪来回在两个年轻人之间看了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也不说话只是偷偷对着李开心抱了抱拳,寓意‘恭喜’。老爷子的儿子和孙子却是没好气的看着李开心。

    “老爷子。您这个孙女,要说样貌嘛,还算过的去。心性见识也马马虎虎,可脾气就差了很多。”

    李开心也是实话实说。可这一番话,差点气坏了桌上几个人,就连老爷子都尴尬的摇摇头。

    “都是我教儿无方。李娃子,老头子我想把这个孙女托付给你管教。以后她的大小事情,一概由你做主。就算是死了没了,老头子也不会你麻烦。”

    “爸,您怎么……”

    “住口,老子一辈子纵横西南七省,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慈母多败儿啊。阿香在的时候,处处宠护着你,连一点苦不让你吃。结果你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等哪一天我死了,你不得把我拿命换回来的这份家业给败在你家那个妖精手里。再看你的这双儿女。送她去上学,她不学好,除了没吸毒,什么不好的风气都沾染上了。别说是李娃子看不上,就连我都羞于人言。还有你家的这个小兔崽子,偷看人练拳,回来还倒打一耙,放在旧社会那就是生死大仇。不是李娃子手下留情,你以为你还有命?连一个后辈一招都接不下来,你这些年练的是什么功夫……”

    “练的再好又能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功夫有什么用?”

    “你……你个还敢顶嘴?”

    原来是王老爷子的小孙子不岔父亲被教训,小声嘟嚷起来。可在坐的除了他们妇女三人,李开心、张剑豪、王老爷子,都是功夫在身,耳聪目明之人,哪能听不到。

    “老爷子,儿孙自有儿孙富,您也不用太在意。您说的这个事情,我应下了。等会散了宴席,就让王黄妃跟我走。别的不敢说,护她一生平安还是可以的。”看到一家三代人吵吵闹闹,李开心也插不上话,只能劝劝老爷子莫生气。老子英雄儿孙孬,真是替这位大佬不平。可惜从根子上就没教好,现在已经有些迟了。

    “李娃子,老头子在这里拜谢了。”

    王老爷子说着就要起身,李开心哪能受如此大礼,赶紧的劝阻下来。一顿饭吃的也没滋没味,一时间有点冷场。李开心打发王黄妃回家收拾东西赶在晚饭前回来报道,又提议跟老爷子单独走走。

    一老一小慢步走在园林小路上,周围有张剑豪的人以及老爷子手下护卫。与王老爷子走在一起,李开心感觉这个老人很健谈。会话王老才发现老人的故事很多,个个充满悲情。从被逼杀人到流亡逃窜,又误入黑道成了低级打手,凭自身胆气一步步到今天雄霸西南,都充满了生死离别。

    回忆过往总是很耗神的,李开心怕这样伤感对老人身体不好,就见缝插针的岔开话题。

    “老爷子,我本来打算是要去南洋的。一来在国内束手束脚施展不开,二来也是想避避风头,加上此去越南也是有笔国仇家恨要算。希望老爷子能推荐一个向导,只须带路,打杀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这事你可找对人了。李娃子,你知道老头子我为什么在这班纳一住就是二十年?”王老爷子谈兴起来,卖了个关子。

    “哦?难道另有内幕?”李开心自然要配合一下气氛,其实心里也很好奇。

    “不错。老头子也算是为国守门户吧。”

    “老爷子,您是民族大英雄。”

    起先李开心还不是很明白,低声念叨了几遍‘为国守门户’这五个字,待到反应过来,看着老人那庄严自豪的面容,肃然起敬。

    “老头子我哪算什么英雄,走,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英雄。”

    ……

    晚上七点钟左右,李开心、张剑豪一行来到班纳傣族园的歌舞场,盛装的傣族姑娘正在表演着傣族舞蹈。

    王老爷子并没有一同前来,毕竟不像年轻人,今天又心绪起伏的厉害,早先回去休息了。整个下午王老爷字并没有带李开心去班纳解放纪念碑处,也没有去班纳总理纪念碑,而是去了曼买的一个名气并不大山头。那里埋葬着整整一百四十三人,王老爷子甚至能说出每个人的名字,生卒,籍贯,事迹,并不全是那种可以在书本影视上获知的革命、抗战的典型人物,却个个都是此类典型的原型、代表。他们无一不是英雄,无一不是烈士。最后一老一少在那座不起眼的山头,喝起了傣族自酿的谷米酒。王老爷子用傣族语唱了几段《耍山调》,虽然李开心听不懂词意,但是不妨碍他‘听’懂这位老人。李开心一时兴起,也高唱了几段《爬山调》。两人开怀痛饮,放声高歌,大喜大悲,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张老板,这个地方不错啊,看你经常来?”看着台上的少男少女载歌载舞,李开心也心思开快起来。

    “经常来谈不上,也就来过几次。来到班纳不来这里,就像是去了京城没上长城。”

    张剑豪今天可谓是时来运转,一树百获。沾着李先生的光跟西南道鼎爷认熟了不说,还吃了家常饭,最后更是有幸护卫了老爷子一天。此事传了出去,那在整个西南道就要声名大胜。种种好处由不得他不兴奋。

    “老爷子已经安排好明天送我出境。以后这边的事情就要多依仗张老板了。老爷子的家事你也看到了,接班人很成问题啊……总之,张老板认真做事就好了。”云里雾里,李开心也不说透。说的太多,难免滋生骄纵。不说,又难免心下空落。

    “李先生放心,张老哥省的。”张剑豪真是惊喜若狂。想不到想不到,张某人这无心插柳,居然傍上了一颗通天大树。这时候再看着旁边这位李先生,这真是命中大贵人啊。

    “不说了,看节目吧。张老板,这个小伙子的鼓有什么名堂?”

    “哦,这是傣族的‘象脚鼓’,鼓的形状和声音非常像大象脚和大象走路的声音。”

    “嗯,确实是这么回事。”经张剑豪解说,李开心也发现了,叫象脚鼓恰如其分啊。孔雀舞,象脚鼓,舞蹈一场接着一场,掌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确实是个好地方。

    李开心、张剑豪两人边看节目,不时的点评下。大概一个多小时,歌舞节目表演到后半场,主办方还来了依次选美大赛,是由在场的观众选取今天在舞台上表演的傣族姑娘,从中挑选一个最漂亮的姑娘做为“傣族之花”。李开心也给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投了个香包,张剑豪一众人当然也都跟风投给这个小姑娘,引得众人盲从跟投。最后自然是这个小姑娘当选为今天的‘傣族之花’。

    离开傣族园的时候,张剑豪本来还动了心思要把那位‘傣族之花’包下送于李先生,只可惜被对方拒绝。

    走在夜晚的班纳街道上,凉风习习。富有傣族特色的建筑群、天然人工的水池雕塑,在五光十色的灯火照耀下,显露出另类的迷人魅力。

    随意的漫步,有张剑豪作陪,有手下分层次警卫,李开心是派头十足,比大佬还大佬。这两天出行就是大批人马护卫,虽然聊胜于无,李开心倒也不反感张剑豪的心思。有太多喜欢避开护卫私出游玩的大佬都死在了别人的暗算中。有这么多人跟着,又是繁华地段,别人就是要下手也的掂量掂量。所以被打黑枪,被暗算的那些大佬,也只能怪他们自己不重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