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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来的光源没有足够能把整个车库照亮,此时萧城暮看着秦慈站在光的边缘,不知道为什么心一沉,不自觉地揪了起来。
秦慈紧紧握住了拳头,微微低下头,半晌松开了手,右脚一勾勾起了地上的棒球棍说:
“那几个袭击我的混混跑了,这是物证。”
萧城暮微微愣了一下,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秦慈拎着手里的棒球棍往萧城暮的方向走,低头的一瞬间眼神睨向了不远处的柱子后面,仅仅几秒就收回了视线。
灼光在黑暗中屏住呼吸,他没打算瞒得住颂娅,但是他贝者颂娅不会让这么多人涉险。
“诶,不是准备收队了,你个傻大个杵在这干嘛呢。”
梁主任拿着检材低头往前走,一个没注意和萧城暮撞了个满怀,这家伙真结实啊,他揉揉自己的肩膀碎碎念了一句。
“血迹鉴定在dNA库里比对一下,尽快给我。”
萧城暮没有理会梁主任的碎碎念,板着脸低声说。
“啊?”
梁主任一时没听清,不知道为什么萧城暮声音那么小,警惕的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听错了吗?
这不是公事吗?有啥不能大声说的?
“你还没到退休年龄就耳背了是吗?”
萧城暮看着梁主任一脸懵圈的感觉,拧着眉头不悦地问了一句。
梁主任听着萧城暮的话,看着他略带嫌弃的眼神,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小心地捏着手指从唇边自左向右滑了一下,像拉上了拉链一样闭嘴。
他已经领会了萧城暮的眼神,这眼神就是表明自己问多了。
“直接给我,不要给别人。”
萧城暮看到梁主任已经反应过来了,低声又叮嘱了一句。
他看着梁主任点头,凌厉的眼神扫向刚刚秦慈捡东西时候看向的那根柱子。
那后面有什么,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叫住秦慈,她想去做什么?
“队长。”
秦慈走过来看着萧城暮的样子,眉心不自觉动了动。
萧城暮低头看着秦慈,刚刚那半个小时,他已经给过秦慈一次信任。
两人对视,秦慈平静的眼眸看着面前萧城暮复杂的神情,她似乎看到了他脸上每一个神态正在做的思想斗争。
萧城暮刚想转身,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秦慈在手机响的一瞬间,微微低下了头。
“步局,怎么了。”
萧城暮拧着眉头,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电话。
“李逸给了你地址,孟启说人都带回来了,你还在那干嘛?”
步局站在办公室,神色有些紧张地质问。
“这里出了新的命案。在勘察现场。”
萧城暮说。
“这都多长时间了,我看你出去,生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手脚麻利点,让阿耀和秦慈收尾,给你半小时,半小时后我要在我办公室看见你。”
步局说完不给萧城暮回答的机会,直接用力地把座机电话拍了回去。
他抬眼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陆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萧城暮正想说话,嘴都张开了,没有想到电话里面就传来了‘嘟嘟嘟嘟’的忙音。
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立刻赶回去也得二十多分钟,这老头子是掐好时间说的,为什么特意强调让秦慈留下?
他侧目看着站在一边的秦慈,秦慈此时正侧目看着出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耀留下收尾。”
萧城暮抬起手看了一下时间,抬脚往前走。
秦慈收回视线看着萧城暮急匆匆地往外走,站在原地没有动。
“咦,秦慈你不走吗?老大竟然没叫你。”
阿耀狐疑地凑过来问。
秦慈摇头表示不走。
阿耀刚刚听到是步局把老大叫走了,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阿耀我……”
秦慈看着阿耀站在自己身边目光有些狐疑的样子,她还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就听到身边人开口了。
阿耀说:
“老大不在,我去收拾,完事警车边集合。”
他看着秦慈点头离开,有点紧张地看着她的背影,应该不会出事吧?
萧城暮走出来,打开车门还往地库方向张望了一眼,心中团着一股无名火上了车。
离开了有光的地方,秦慈走在黑暗里,手里还拿着刚刚捡来的棍子。
那个柱子后面早就没有人了。
她仿佛褪下了站在光里面的模样,一根棍子在手里玩的打着旋儿转圈,她唇边漾着笑用缅语开口:
“雇佣兵禁地,都逃了还敢进?”
灼光眯着眼睛匍匐在暗处,听着这个口气弓着身子更加警惕了几分。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灼光从暗处突然暴起。
弯刀嵌入了木棍。
秦慈直接松开抓着木棍的手,一拳接一拳狠狠打在了灼光受伤的肩膀上,她丝毫不恋战,闪身就走,灼光虎虎生风的拳头全都落了空。
“怎么不告诉那个小警察我在柱子后面?怕我把他们都杀了?(缅语)颂娅,你害怕了?”
灼光一边说话,一边闭上眼睛辨别声音,想要听清楚颂娅的位置。
秦慈没有出声,眯着眼睛隐到了暗处,从腰间掏出了枪。
她听着不远处同事的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又把枪放了回去。
“你猜,苍舒澜那么恨萧城暮,为什么没有给你命令。蠢货。”(缅语)
秦慈说着纵身一跃,就地一个翻滚说着,连续几发消音的子弹,激起一片尘土。
她看着袖子上面被子弹划破的地方,眸色暗了暗,重伤以后的身体真的是很菜。
秦慈从腿边抽出匕首,看着匕首刃上反射出的寒光,寒光映出一张有些嚣张的侧脸。
她用舌尖舔舔自己的门牙咧开嘴,旋身手腕用力,匕首顺着声音的方向甩脱出去,秦慈听到一声闷哼。
她站起身贴在立柱后面,语气里带着些许嘲讽地用中文说:
“废物,放你最后一次。刀给我留下,警用装备,不能丢。”
灼光手握在正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刀,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把刀本应该是插在自己心脏上的,颂娅手下还是留了余地。
他不甘心地把刀一点点拔出来远远地丢出来,牙都要咬碎了,踉跄起身离开了。
因为体型差异,颂娅是不会和自己近身搏斗的,这样的对峙,自己根本赢不了。
秦慈听到人离开,左手死死按住自己正在颤抖的右手。
再来一个回合,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阿耀在警车边等了许久,其他同事都回去了,他点了根烟有些着急地来回踱步。不会出事吧?
阿耀刚想摘下自己的执法记录仪,就看到了远远走过来变成脏脏包的秦慈。
“我的妈呀,小祖宗啊,你……哪里受伤了?啊?走走走,先上医院。这白t恤让你滚的,都成扎染的了。”
阿耀环视着张望了一圈,上下打量着这家伙身上没有血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赶紧把人带上了警车。
“哪有那么严重,没有受伤,回去吧。”
秦慈抬起颤抖的手扒拉了一下自己t恤破的洞上,泄气地低下头。
这是萧城暮送她的,怎么就坏了呢,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萧城暮碎碎念的模样,有些莫名头大地坐直了身体。
“咳咳,一会我去先找老大汇报,你去休息室换衣服。”
阿耀看着秦慈的神情变化,想笑不敢笑地开口说。
秦慈坚定认真地点头。
阿耀看着秦慈的样子,笑了笑,嘴角又忽然感觉有些发沉扬不起来,收到步局消息的时候,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己这就要和队长有秘密了吗?会不会挨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