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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明了,遂如实道:“还是之前的小琴和画书二人在守。悫鹉琻浪”
“嗯。”
背叛吗……于锦舒目光浅淡,那清澈柔和的目光中并没有任何的情绪。
不,不算是背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她从小就明白的道理。她选择了一个形同虚设的王爷,而于晚柔算是即将嫁进祈王府为侧妃的人。虽然于晚柔的事情还没有批下来,但是就如同当初传言她于锦舒会成为太子妃一样,算是被人认定了的。
这么一对比,一个侧妃的枕边风,可比她这个闲散王妃来得厉害了。若是今日她与她们的位置对换,她也会为自己考虑。
所以,对于那两人来说,是谈不上背叛的。
听到自家小姐“嗯”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光看自家小姐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乐谣和言清对视了一眼,提着胆子问道:“小姐,不用处置吗?”
于锦舒本来垂下的眼睑因为乐谣的问话,抬了了抬,柔和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人,唇角的笑容安静而美好:“你们说呢?”
一码归一码。
她能理解她们的选择,可是同样的,她的人绝对不能做违背她的事情。
天下人心,她算不准。所以她保证不了跟着她的人,守着她的人是否是真心或是假意的逢迎。她也不想去控制任何一个,操纵着别人的大脑。
但是若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被她抓住了,那她就用她自己的方法来解决。
“言清吩咐下人把这张床,还有这被子,以及被我的三妹妹所碰过的东西都拿出去烧了,换上新的。对了……将房间再打扫一遍。”于锦舒看向容铭,挑了挑眉:“王爷,虽然这兰院的大小比不上您的铭王府,但是风景还是挺不错的。您可以随便逛逛。”
容铭“嗯”了一声。
对容铭说完,便朝着乐谣说道:“走吧,去好好看看那两个不懂事的丫头。”
她没有问小琴和画书两人在哪,因为她知道,这些事情乐谣和言清会吩咐好的。
跟着她的下人,除了言清和乐谣是例外。其余的都有换过,从她十二岁之前所用的那些最下等的丫头,到后来她拿到了掌权。她的丫环算是形形色色的都换过了,到如今,小琴和画书也算是和她相处了近十年了……
“小姐,这边。”乐谣眯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笑得见牙不见眼,看着于锦舒轻声道。
于锦舒挑了挑眉,大致猜到那两个丫头又该被乐谣给当成练手的了。
从乐谣和言清跟着自己开始,就一直嚷嚷着要开杀戒。言清到还好,言清的性子很静,静到近乎冷血的地步。而乐谣却不同,以往每憋一次还有人送上门来给她做调手的。
可是从于锦舒离开相府之后,找茬的女人都没了。看乐谣这样子……应该是憋了很久了。
于锦舒眨了眨水眸,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为琴儿和书儿担忧的感觉。
随着乐谣走过,在兰院内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旁停下。隐隐的还能听到一些咒骂声……
“乐谣这个小贱人!我出去后绝对不会放过她!”
“除了会在大小姐面前讨好卖乖,摇摇尾巴她还能干什么?!”
“哈哈,说我们是狗,你们两个就不是吗?给于锦舒舔鞋的两条哈巴狗!”
……
乐谣呆在于锦舒的身后,听着里面传来的话。原本不笑也似笑的一双大眼此时弯成了一对儿月牙,笑嘻嘻地对着前方那道身影道:“小姐吵着了吧?奴婢去给您清理清理。”
于锦舒一回头,便对上了那双讨喜至极的眼睛,此时还晶亮晶亮地看着你。仿佛毫不介意里面传来的辱骂之声……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小琴和画书的处事是比不过乐谣和言清二人,却也算是沉稳懂事理之人。之前的几年将兰院交给这两人守着,一直都是井井有条,就算这两人现在跟了于晚柔,可性子应该不会变化这么大吧。
于锦舒看着因为自己的无视而变得可怜兮兮的眼睛,淡淡地点头:“留着命。”
遂也跟着乐谣的步子进去,待看到眼前两人的情景,于锦舒的眸子闪了闪,又将目光落在那一脸雀跃的乐谣身上……
她总算是知道这两人为何骂得那么厉害了。
两张本来还算是清秀可人的面容,此时脸颊边一左一右的写着:“小贱人”“我是狗”。哦不,应该是刻。
从那刀迹上来看,这两人的脸应该是治不愈了。
不管在什么地方,女人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容貌。尤其是这丫环们。丫环是否有好的出路全靠那一张脸,若是被哪位公子选中了当个暖床的侍妾也会让人高兴半天的。
就如同现在的六姨娘明月,不就是靠着那张美艳的脸来获得老爷的垂爱,和老爷共度了*,现在还升到了姨娘……
不过现在,这两人好像不只是容颜被悔啊。
“乐谣……”
“小姐什么事!”乐谣此时正拿着一块布样的东西,一边翻腾着一边精神十足的应道。
“……你对她们两个,还做了什么。”
“嘿嘿,小姐,这次杀人可不用我们动手了。”
小琴和画书听到了乐谣的声音,猛得抬起头。目光不知是因为哭骂还是不甘,猩红着双眼。
也就是她们抬头的一瞬间,于锦舒便明白了乐谣的意思,也明白此时的二人不是因为哭骂也不是因为不甘。而是因为……贞洁。
原先两人被关在那铁杆之中,两人都靠在了地上被披散下来的长发挡住了人的视线,除了可以模糊的看到有些乱的面容之外,其余的地方衣物加上长发,并看不见两人的状况。
于锦舒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那不断左瞄右看的丫头身上。
乐谣纠结:“小姐,她们两个不是今天才开始背叛您的。以前的时候就被乔婉心给舒通了,只是因为小姐您的事情一直是奴婢和言清二人负责的,她们也接触不到您。便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给乔姨娘,这才让她们一直没有暴露。”
所以,她的做法没错啊!这不是她的错!
“嗯。”于锦舒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踱步到两人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趴伏在地面上的两人:“你们愿意跟谁,我不会干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愿,我尊重你们。可是……”
于锦舒微笑着挑起了两人的下巴,绝美白皙的面容贴近了两张有些脏污的脸:“可是你们跟着我也跟了这么多年了,那些人的下场,你们怎么就是看不到呢?跟我做对的人,我是不忍心对二姨娘和三姨娘怎么样,可是你们……让我忍一下痛,还是可以让你们做下一个失踪的人的!”
画书缓缓抬头,与那清澈如月的眸子对上,突然咧开嘴笑了,声音极轻,轻到近乎呢喃:“于锦舒……你不得好死。”
闻言,于锦舒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把一旁捣腾的乐谣给惹了。转头就弯着大圆眼,一手无意识的抚着烛尖:“小丫头片子说什么呢?让姐姐我也来听听?”
小琴和画书看着那烛尖渐渐的朝自己的眼睛而来,原本无力的眼睛此时也瞪了开来……
“乐谣……”于锦舒轻柔的声音让乐谣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乐谣嘟了嘟嘴,才放下了烛尖,又继续捣腾着她新弄过来的东西。
见乐谣消停下来,于锦舒才看着下方狼狈的两人,勾唇笑了笑,声音轻柔道:“不得好死这四个字……基本上我每天都能听到,你们可不是第一个这样骂我的人。可是那些人都是将死之人说出来逞个强的,而我依旧活到现在,事实上只是在说明将死之人的发泄,是不必理会的。”
不得好死……
从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那便是她听到的第一句话。
从第一次的惶然无措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于锦舒觉得若是有哪天没有人这般对她说,她肯定还不会自在。
“那小姐,您不觉得乐谣残忍了吧?”乐谣狗腿式地问道。
于锦舒看着那张讨好的脸,皱眉:“你怎么不当着三姨娘和三妹妹的面帮她们破呢?”
主仆之间的对话终于让两人听不进去了,画书的目光瞪着于锦舒:“于锦舒,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于锦舒吗?之前你和三小姐之间,是您赢。那只是因为三小姐和您一样,并没有贵人帮助三小姐……”
“唔,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有贵人来帮助三妹妹了?”于锦舒一手抵腮,唇角的笑容端庄。
画书倏地笑了起来:“对啊大小姐,祈王侧妃意味着什么,祈王的女人意味着什么?大小姐应该比奴婢这做下人更清楚才是。而您呢大小姐?您也依旧是一个人,别说现在的铭王对于圣上来说可有可无,就算铭王受宠又如何,如果没有兵权,照样是一个形同虚设的王位!祈王……他手中的兵权,就算是太子也比之不上吧?”
画书笑到眼泪都从眼角溢了出来,哈哈,悔了。她的人生全悔了!这次,她不要妄想于晚柔是否真得会如她所说会将她弄进祈王府,以她现在的身子进了祈王府……
于锦舒狠,于锦舒的狗也一样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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