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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川焱道：“你想，他还知道他们家对不起我不是？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他还是有良心的，知道自己家做错了。”
“你不用和我解释，我反正是不会原谅他们的。”方应求道，“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就够了。”
陈川焱心里一软，道：“你啊，我做这些事总需要一个理由吧？这个理由，我不希望会改变，所以告诉你，想让你监督我。”
“你拿我不支持的理论让我监督你不要改变？”方应求简直要气笑了，“我真不想和你说什么了。”
陈川焱就笑，也不在意方应求说的那一句“不支持的理论”。再怎么不支持，方应求也站在他这一边，这就足够了。
林言摸摸下巴，只觉得两人的氛围和他刚开始遇到他们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就好像……好像敞开心扉，说了什么知根知底的话，消除了很多隔阂。
“对了，小林，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儿呢。”陈川焱道，“你不是早就下课了吗？我以为你回宿舍了。”
林言摇摇头，解释：有点事耽误了，又遇上池高卓了，去阳光房待了半个钟。
“这样……”陈川焱也算能够理解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林言了，点点头，说，“那你这是要去？”
林言：去找小夏他们，现在还没有消息。
“还没有消息？”陈川焱也有些惊讶了，“按理来说不可能啊……那是得去小卖部看看了。不过我有别的事儿要忙……”
林言连忙摇头：不用，陈老师忙自己的，我去找找看。
“好。”陈川焱顺手摸摸林言的脑袋，暗忖林言的头发还挺好摸，然后在林言疑惑的视线里收回手，说，“有需要可以找我们帮忙的。”
林言感觉陈川焱摸得有点久，心里嘀咕着，但是要去找人，也就没在意。
方应求盯着林言的脑袋，思考着。
林言走了几步，只觉得脑袋凉凉的，不由得摸了摸头发。
奇怪了……怎么感觉有人惦记他的头？
林言前脚刚走，后脚方应求阴森森道：“怎么，很好摸？”
“真的很好摸。”陈川焱尴尬地移开视线，嘀咕道，“你自己摸摸就知道了……”
方应求：“……”
迟早把林言头发全薅了，让陈川焱摸个够。
……
……
图书馆。
张令夏揉了揉眼睛，不解地嘀咕：“怎么这么黑啊，什么都没有，这是要考什么？夜视？”
如果要考夜视力的话这也太过分了，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啊，视线根本无法穿透黑暗，这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而他已经在这里待了有五分钟都不止了，周围什么都没有。
他摸索过了，他能够触摸的范围就只有四面墙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摸索半天只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就是个家徒四壁的甚至没有开有窗户的小黑屋。
好消息是他仍然能够感受到气流，判断了一下，小黑屋并非完全封闭的，顶部有出气口，不至于把他闷死在这里。
勉强接受了这一点，张令夏幽幽地叹了口气。
所以是在考验什么？逃离小黑屋？
也没有任何人告诉他到底在考核什么啊。
……告诉？
张令夏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了背后有什么声音，窸窸窣窣的，好像什么生物在米堆里啃。
张令夏疑惑地回头。
他一只手扶着墙，记忆里，他背后没多远就已经是墙了，而且小黑屋的声音……几乎传递不出来，他用力踩也没什么声音。
哪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黑暗里，一只老鼠揣着双手，小小的眼睛亮着光，戏谑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它看着张令夏摸过来，敏锐地越过张令夏，顺便在他的小腿上啃了一口。
“嘶！”张令夏疼得叫了一声，恼怒道，“什么东西啊我草！”
他蹲下身子，摸到伤口，流血了。
这个小黑屋里还有除他之外的生物？
他蓦地警惕起来。
刚刚他的确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他旁边经过。
却没想到那个东西竟然会回头咬他一口！
他摸索了一圈什么也没摸到，也没有听到其他声响，这里怎么还有别的东西？
“嘻嘻……”
似有若无的，他听到了低声的嘲笑。
“什么玩意儿装神弄鬼的！”张令夏满脸警惕，背靠着墙。
小腿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破了皮，一点点血，很快就自己止住了。
张令夏不由得想，他这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会不会中毒啊？真不是他警惕，如果是要他的命，却只啃了一小口，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毒。
如果张令夏知道咬了自己一口的，是一只老鼠，大概会试图去打疫苗。
老鼠静静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而它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黑影。
黑影托起小老鼠，丝丝缕缕的黑气渗透进小老鼠体内，小老鼠发出微弱的“吱吱”声，不满地咬一口黑影。
却咬了个空。
“这么不听话。”黑影很轻地开口，“嘘……考试呢……”
“他倒是有趣，怎么会进到这个考核空间里。”
黑影注视着张令夏，小黑屋的黑暗似乎与它有关，完全不影响它的视线。
张令夏一阵恶寒，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怎么有种被盯上了的感觉呢。
黑影发觉张令夏的动作，笑了笑。倒是够机灵，感知也敏锐。
“走了。”
黑影带走了手里的老鼠，饶有趣味地扫了张令夏一眼。
在它眼里，张令夏根本没有资格进这个考核室，自然也不会设计什么考核。
它带走的老鼠就已经是考核的一部分了。
张令夏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考核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在里面蹲了一会儿，没再听到其他声响，皱起眉头。
又走了？
他知道自己的听力不太好，这里的消音又很强，很认真地竖起耳朵听着。
的确没有任何声响。
所以刚刚是什么东西？
张令夏皱起眉头。
他并不觉得自己安全了，甚至隐隐能够感觉得到，黑暗里隐藏着他不知道的大恐怖。
他的直觉在向他示警。
也或许并不是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