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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吃饭，上菜甚至是窗口的阿姨亲自把饭菜端上来。
林言还真没想到这里这么大排场。
毕竟这可是学校，理论上说，饭堂不会花这么大精力做这些事情。
“这就惊讶了？”方应求随口说，“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学校，有这种操作，很正常。”
“你一小孩他都能把你招进来当老师，剥削童工，能是什么正经地方？”
“哦，你身边那个小孩，他比你还小吧？这么小一个孩子，都能拉进来奴役，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了。”方应求冷笑，“媚上欺下的玩意儿。”
林言：“……”
19岁对于正常蓝星人来说，是成年了的。
他不太好意思问怪谈多大成年，一问三不知的确有点惹人怀疑了。
林言低头刨了一口米饭，闷闷地“嗯”了一声。
“别光吃饭，吃点菜。”陈川焱很是溺爱地给他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林言老实点头，没有挑食的意思，就着米饭吃了。
方应求：“……”
他很难说，以前他只觉得陈川焱是个太好心的善良人，现在才发现陈川焱居然还能像个慈爱的老妈子。
那他算什么。
严厉的老父亲？
光是这么想，方应求就一阵恶寒，看向林言的眼神带了些许嫌弃。
他可没有这么蠢的儿子。
林言疑惑四处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感觉有人骂他。
林言这边倒是算得上其乐融融，时间回溯到下午，张令夏自个儿逛三教，出了点状况。
“张老师？”校长池高卓笑眯眯道。
“校长好。”张令夏很乖巧地向校长打招呼。
“今天的课上完啦？”池高卓询问，“孩子们还听话吧？不听话的话，我们做老师的，可得好好敲打敲打。”
张令夏微怔，看到校长愈发灿烂的笑容，连连点头：“校长说的是。”
“哎呀，学生们长大之后也会理解的，我们这时候敲打他们的脾气，是为了他们好。随随便便对其他同学发脾气，其他同学还能包容，以后毕业了，谁包容？”校长深深地叹了口气，深恶痛疾道，“这样的行为，我们绝不容许！”
张令夏只觉得校长脑子有点问题，但是并不敢反驳什么，顺着校长的话应答，眼眸却在思索着其他事情。
校长的意思，他似乎并不在意办公室的那条规则，或许对他来说，那条规则根本不重要。
【二、禁止体罚学生，真正的好老师应该是温和而管得住学生的，老师不得对学生有任何身体上的损伤。（小字：请不要违反本条规则，至少请不要让副校长以及陈老师看见或者知道。）】
也是……小字提到的部分，是副校长和陈老师，而不是校长。虽然有些学校会把副校长也称作校长，但目前来看，起码横矢中学不是的。校长就是校长。
那行小字，甚至和校长有关系都不好说。
毕竟校长自己也在怂恿老师欺凌学生……
校长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一通，看张令夏乖巧的样子，眼里划过一丝恶意。
“张老师，你还没有办公室吧？”
张令夏一愣，说：“呃……这个，的确还没有定下来。”
“这个其实是由副校长安排的，你的班级在崇德楼，理论上呢，是由这栋楼的副校长来安排。不过……”
“不过什么？”张令夏歪头，一脸清澈的愚蠢。
“我也可以给你安排个办公室，总好过你去找个临时的，到时候他给你安排了之后，你还得搬。”池高卓笑眯眯道，“怎么样？”
“这……”张令夏有点犹豫。他感觉校长实在不像个好人，昨天晚上还来宿舍威胁林哥。
但是……
他在校长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威胁。
迫于无奈，他只能点头答应：“麻烦校长了。”
“不麻烦不麻烦。”池高卓摆摆手，笑眯眯道，眼神里是让张令夏非常不适的算计。
池高卓在算计着什么。
张令夏感到不安。他留了个心眼，跟着池高卓去往他所说的办公室。
在四楼。
会这样安排张令夏其实并不意外，但是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里面的景象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里面的灯很暗，走廊的光穿透，吸引了里面的人的注意。
少年偏头，看向门口站着的两人，苍白的脸扯出一个偏执的笑容：“老师好呀。”
语气甚至没有波动，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张令夏本来不想搭理少年，甚至想逃了，无奈校长推了他一下，把他推进了办公室里，顺带关上了门。
只剩他一个人面对杀戮的惨状。
他沉默了一会儿，憋出两个字。
“……你好。”
少年的脸上溅了血，更衬得他的脸白得不像样，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几乎要把张令夏熏晕。
他站起来，微微弯腰，声音中含着笑意：“见笑了，处理了个不太听话的宠物，老师不介意吧？”
“呃……不介意。”他敢说介意吗？
要是他有半点不满，这家伙怕是能把他生吞了！
少年笑了笑，说：“老师，你看起来真小，还没我大的样子。”
“……我长得嫩。”说不定还真没他年纪大。张令夏心想。
少年似乎觉得很好玩，一步步迈向张令夏，在地板上印出黏糊糊的血迹。
“……老师，你怕我？”
张令夏背靠门，嘴角肌肉微微抽搐，看着少年逼近自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同学……”
“老师你说。”少年笑盈盈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那样的笑，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恶意。
“……”张令夏实在想不到该怎么跟这样一个变态周旋。
或许是他苦恼得太明显，少年居然笑出了声，说：“老师你真有意思。”
张令夏默不作声。他不觉得少年口中的“有意思”，是什么好话。
“好嘛，我今天心情挺好的，不想欺负什么人。”少年笑了笑，站定在张令夏面前。
靠得极近，身上的血腥味更重。
他恶劣道：“那就送你去死吧？”
这样的距离已经完全侵犯到了张令夏的安全距离，他感到不适，却没有办法阻拦。
少年伸手，扣住张令夏的脖子。
还没用力，突然一怔。
身上的冰冷悉数褪去，少年有些不确定道：“……十四岁？”
他看起来是真的感到不可思议，睁大了双眸，上下打量着张令夏。
张令夏被他的手冻得一个哆嗦，睁着眼眸，茫然地看他。
“啧。”少年的手往上，摸了摸张令夏的头，“比我还小，当老师？”
张令夏才反应过来少年在说什么，努力止住自己发抖的身躯，说：“怎、怎么，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少年嗤笑一声，“行吧，我允许你搬来这里了。”
“以后有人欺负你，报我的名字。”
“我替你收拾他。”
张令夏：“？”
刚才是谁说要杀他？
“怎么。”少年低头看他，“不乐意？”
“不是。”张令夏嘴角一抽，说，“请问你是？”
少年：“……”
得，还有点呆，估计是新来的。
“我叫池烬。”
“池烬？”张令夏一愣。
怎么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行了，去收拾东西吧。”池烬笑了笑，手指按了按张令夏的嘴唇，很轻易就进去了，在里头搅了一圈，然后松开他。
张令夏吃了一嘴的血腥味，下意识干呕。
“不许吐，敢吐你就完了。”池烬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威胁道。
张令夏：“……”
张令夏敢怒不敢言，强忍着恶心的意味，咽下去。
“真乖。”池烬乐了，“叫声哥听听？”
“我不要。”张令夏撇开脑袋。
“脾气还挺大。”池烬摇摇头，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清洁的，四楼办公室，来一趟。”
“嗯，知道。”
“对了，这里来了个老师，你别动他。”
“哈？你管我，我说了让你别动他就别动他。”
池烬的声音愈发冰冷：“跟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再多嘴你也别想活。”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池烬笑了一下就挂了电话。
然后看向了张令夏。
张令夏正收拾着东西，疑惑抬头：“？”
池烬也不解释，只是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对了，记得叫维修工来把灯修一下，别让它灭了，这是办公室的规则。”
他扔过去一团纸，揉得不成样子了，上头还有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