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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天坛!第六篇。
“这什么玩意啊?他冲过来了……”胖子话音未落,只见一辆巨大战车迎面冲来,上面兵卒挥动长矛,架着巨盾,眼看就要冲到跟前。
马啸呼应,那长矛将士迎面挑矛,秦六喝道:“小姐快闪。”她听闻秦六惊喊,一招“立叶旋转”,当即从那矛尖上侧身躲避过去。但那车头却冲向胖子,江北目光一怔,大喝道:“胖子!”见他似乎傻楞,还来不及想、便伸出一臂。胖子忽觉左肩一震,两人便朝向左面翻滚几圈,惊险躲过了战车攻击,后江北又道:“胖了,你傻了?”
稍稍时,他才反应过来。
彼时之际,那车头又调转回来,左边巨盾兵卒亮出一剑,他二卒一人使矛、一人挥剑、中间那人驱马驾车,又再次冲击过来。眼看数十步外,秦六迎面飞步上去,双手抽出双刀,一招“两面翻身斩”便劈向那巨盾兵卒。遂未劈中、秦六大惊,被他用盾牌挡下一击,后又抽出长剑,一斩斜面削来。
顾此不及,秦六眼看就要被削中半边身躯,连同战车被拖出数米。说时迟、那时快,忽闻“唰”的一声,一条长鞭甩来扣住长剑,余小姐娇喝道:“秦六!打他。”原文是:“秦六!小心,”秦六见状,当机立断。手中双刃游刃有余,他手起刀落,只见双刃交叉手中,一招“剪刀斩”把盾牌兵的脑袋摘去,他便幻化成烟、瞬间消失眼前。与此同时,那名右边的长矛卒挥矛过来,索性秦六身法及时,一招“后空翻”跳开战车,躲避过去后直面落地。
江北见状,丢下胖子便飞步探去,腰间短刀早已饥渴难耐,可见他就要扑向战车,忽闻“轰”的一声,胖子一枪打去,那长矛将便在移动中被他爆头。虽说胖子身手差些,不过却是枪法如神。只一刻,四人就干掉了两名兵卒,战车如同流星划过,只剩中间驱马的那人,眨眼又从身旁穿梭过去。
他似乎不知恐惧,驱马又回过头来,虽说是血肉之躯,但他却没有任何表情。余小姐与江北一眼会意,两人同时左右夹击,她一手长鞭使得活灵活现,如同套马绳般,只一鞭打去,便套住那人咽喉。江北踏脚飞跃,一刀结果了他,只闻马声又再次呼啸鸣吠,眼前场景瞬间破灭,三人又回到现实当中。
兰妹妹兴奋喊道:“是他们……他们回来了,江大哥……余姐姐。”叫兽几人这才放下心来,虽说眼前景象让人难以相信,但看见他们后,顿时便觉心安许多。也许眼前或是幻境、或被某种力量指引,或是根本就不存在,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终于回来了,老江……终于回来了。”胖子激动摇了摇江北,就在前一刻,他差点被战车冲撞,还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如今再看看眼前世界,还是那一日烈火炎炎,比起刚刚那幕,差点激动的就哭出声来。
江北安慰道:“行了!别矫情了,回去以后一定要记得请我吃羊肉火锅。”说完几人哈哈大笑,此间情义更是无比珍贵。
还在兴喜之余,只闻“轰隆”一声,眼前战车石像瞬间碎裂一地,又一座石像显现出来,众人又由喜转悠,那颗刚刚放下的心脏,又再次高高的悬挂起来。
胖子道:“老江,这又是什么玩意?”
眼前石像四四方方,似乎是一盘棋局,前后各有两个石凳,却未瞧见任何身影。
江北道:“看上去像是一盘棋局。”
“棋局?”胖子楞了一句,“老江,我不会下棋啊?”
“没关系,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大家小心点。”江北说罢,余小姐微微点头,四人又继续前进,刚刚迈脚跃过第一座石像的废墟,几人又来到另外一处。
“这是哪?”江北扫了一眼,不见其他几人后又喊道:“胖子!余小姐,秦六……你们在哪?”连连三声,却不见任何回应,稍稍会,他仔细的观察一番,眼前是在一棵樱花树下,一面悬崖峭壁,一面青山绿水,好像在半山腰上,倒是莫名的有几分江湖感觉。
面前摆上一盘围棋,下了几手,但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围棋?”江北喃喃自道,对于围棋,他虽然算不上高手,但至少也了解一二,不过问题来了?既然是围棋的话那么对手是谁?想到这,他又喃喃道:“难不成自己跟自己下?”
“你说的没错,就是自己跟自己下。”
只闻一声响亮之音,江北猛一回头,身后不知何时站有一人。此人六尺开外,体格健硕挺拔、肤呈铜白之色、模样二十七八。虽说算不上偏偏美男,倒也有三分英气,不过乍一看,江北顿感大惊,这人不正是自己吗?
“你……你是谁?”
只见他微微淡笑道:“我就是你呀。”江北不敢相信,两人数步之间,如同隔空照镜,模样身高、穿着打扮、皆是一样。
江北虽然大惊,但他毕竟是摸金校尉,况且现在又处在天坛之中,所以稍稍时便就沉定下来,后又说道:“这盘棋,是你跟我下吗?”
那人道:“不愧是摸金后人,见了我以后既然还能如此沉住气,很好、很好。”
江北道:“这是幻术对吧?”那人道:“是,也不是。”江北又道:“什么意思?”那人道:“你自己悟吧。”江北道:“那我们还下棋吗?”那人道:“棋可以下,不过输了你就要永远留在这里。”
什么鬼?江北没有搭理他,而是微微移动几步,把目光看向棋盘,他发现一个神秘图案,这个图案既熟悉也陌生,想着想着,只淡淡一笑道:“我不会跟你下棋了。”
那人道:“为什么?”江北道:“因为我根本就不用下。”那人目光闪现出一丝诧异之感,不过很快便又消失不见,后又说:“你发现了?”
江北道:“没错,所以我不用跟你下棋,”那人听后冷冷大笑,江北不解,于是又说:“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错吗?”
那人笑罢,目光回眼过来,“没错,你可以不用跟我下,可是胖子呢?余小姐呢?秦六呢?”说到这,江北的目光渐渐凝重起来,那人又缓缓走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会永远被困在这里?有没有想过他们没你那么聪明?有没有想过他们发现不了?”
他说完,江北心中开始不安,或许他说的不错,余小姐是搬山道人,或许也能发现,秦六虽然平时沉默,但他心中明亮,应该也能发现,至于胖子……
自道江北还在心中猜想,那人却突然开口说道:“对呀,胖子呢?胖子能发现吗?……”江北猛然大惊,瞬间把目光投向那人,忽觉阵阵寒意袭来,他似乎能听人心声。
而秦六这边则是一样场景,不同的是他面对的这个人似乎太过邪性。
秦六大喝道:“你别说了。”
那人邪笑道:“被我说中了吧?你还记得那张染满鲜血的脸吗?就在枪响的时候,她血淋淋的倒在眼前,这些年,你一定常常梦到她吧?”
秦六一掌打在棋盘上,“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秦六似乎快要崩溃,此刻再也没心神下完棋局,眼前的这个人能看穿他的心思,不断的向他内心深处疯狂攻击,把他那段黑暗的过往一一揭开。
不过胖子这边似乎就不同了许多,当他发现这个人与他一样时,二话没说、不服就干,连棋盘都没顾得上看一眼,索性就跳上去与他搏命。两人似乎忘记了一切的存在,胖子与他在樱花树下大战了几十回合,最终都双双昏死过去,这场决斗最后以平局罢手。
再来就是余小姐了,她非常淡定,望到眼前的自己并不觉得惊讶,加上她聪明伶俐、且棋艺高超,与那名女子下了一百多手,似乎还要胜上一筹。
余小姐道:“看来你的棋艺也并不怎样。”那女子道:“余小姐自幼家境丰厚,既又聪明好学,琴棋书画不说样样精通,倒也算是青出于蓝。”说罢她淡淡落子。
余小姐下的是白子,她下的黑子,两人在棋盘上博弈许久,皆有死伤。但以那女子的棋艺来看,如果两人下到最后,余小姐的胜算还是比较大些。
不多时,那女子又道:“余小姐虽然出生富贵,不用受贫寒之苦,但也有常人不能言语之心痛。”
说到这,余小姐的棋子在手指间停顿几秒,视线扫过对方一眼,而后在落子说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不能言语之痛?”
那女子清冷一笑,随即把目光投来,两人四目相对,她淡淡说道:“扎格拉玛族的诅咒、搬山后人,余小姐……怕是等不了多久了吧。”
“挞,”余小姐目光一怔,棋子便从手指间滑落在地,随即连连追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女子没看她,而是低头替她拾起脚下的棋子,连带着说:“要不然余小姐来这凤凰山中,又是为了什么?”女子三言两语,余小姐便没有心思再落子下去,只片刻,她内心深处似乎暴露在阳光之下,没有秘密可言。
“余小姐不必这样看着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所以你的心事我当然知道。”即便是平日淡定的美人,这分钟也坐卧不安。
余小姐道:“知道又如何?”
那女子微微叹息道:“可惜了。”余小姐道:“可惜什么?”那女子又淡淡道:“可惜这凤凰泪难寻,这长生术难觅。”
“挞,”又一枚棋子滑落在地,听完她这句话,余小姐似乎坠入无底深渊,眼前一片荒凉的冷风吹过,无人、无物……无尽头。
……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江北这头,那男人与他畅谈半晌,两人也各下一百多手棋子。
那人道:“你的摸金术学的很不错,不过你的棋艺太差了,简直不堪入目。”
江北听了清冷一笑,而后从腰间拿出短刀,“既然你棋艺很高,那你就自己下吧,我要先走了。”说罢他便冲自己的手指割了一刀,顺着把手伸到棋盘边上的图案上,那是一只眼睛,一只似乎在昨日今天见了好几遍的眼睛。
“等等!”那男人见状,目光中闪现一丝惊慌。江北又道:“你还有什么说的吗?”那男人道:“如果你真的滴血下去,难道你就不管胖子、余小姐、秦六了吗?”
江北微微摇头,后又笑道:“你以为真的能骗过我吗?告诉你吧:之所以留在这里听你说那么多,是因为接下来我不想再冒险破阵了。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把后面这几关的信息告诉我,再见。不对!是再也不见。”那男人见话语留不住他,作势就要动手出来,不过他已经晚了一步,此刻江北的血液已经滴落在图文上面。
血液渐渐被巨眼吸收,江北回眼望去,周围的景象渐渐幻化,不过他却无意识的撇向了那男人,只见他似乎是在发笑,不过却笑的非常渗人。
稍稍会,江北就回到了现实当中,其他三人也一并被拉回现实。
“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叫兽几人见状、又惊又喜,此刻众人的心境早已连成一块,如今已是八人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