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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鸿羽的连续大胜,彻底将大虞各地蠢蠢欲动的野心家给按了下去,谁也不知道“碌碌无为”的治平帝还给大虞藏了这么一个名将。
一时间,大虞呈现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河清海晏,物阜人熙。
无论什么社会矛盾,都在这一次久违的大胜中暂时被压下,叛乱番人的头颅被垒成京观,带头造反的县豪九族全灭,连幼儿都没留下一个。
甚至在后面的追查中,异闻司查到了一家仙门头上,此门有派出弟子协助造反的嫌疑。
这仙门是中型门派,门中没有真人战力,但也可以在外州占据一席之地。
只是“扶龙”事泄,后果自然难以承担,象州异闻司千户携圣旨,在大军的帮助下将其满门诛绝。
仙鹤观,后山禁地。
“北边有几家门派十分恐慌,说朝廷要行灭道之举,邀请我们共同扶龙起事。”清远来到德匀的洞府外没进去,低声道。
本来方言是德匀选定的观主继承人,但他错估陈尧实力,不仅损失了幼蛟这一暗手,更是连累长老清山失去肉身。
所以现在哪怕德匀在闭关,外面主事的人也不会是方言了,观中诸多执事对其过于失望。
清远在外面等待回话,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是长辈而觉得落了面子。
修道中人实力为尊,遑论里面那位可是他们仙鹤观大虞朝以来第一次晋升的真人。
终于,一盏茶时间过后,有些缥缈的声音从洞府内传出:“不用管,天时未至,这应鸿羽应该是有星命在身,给大虞续个一二十年的国运不成问题。”
大虞到了这个地步,还会有星命辅佐?清远有些不理解。
但真人看得肯定比他远,清远立马回道:“是,观主。那些都是靠近象州的门派,门中又没真人,自然害怕朝廷找他们麻烦,说不定此次象州的叛乱他们也有参与。”
片刻后,洞府内没有过多的交代吩咐,清远没有过多耽搁,告退离开。
这段时间,长老观主全部闭关,他独掌山门大权,很多事务都需要他来处理。
久而久之,他居然有些尝到了权力的滋味,红尘雄心再度燃起。
回到陈尧这边,在推测出大虞国祚还有十数年之后,他也没有急着马上分出神魂转世,而是做了各种准备。
最基础的自然是积累足够的天道功德,他也不知道身上的一千单位够不够。
于是陈尧下令搜索全县及周边的无信游魂,将他们全部送入轮回,获取更多的天道功德,不过他估摸着没多大用。
除此之外就是和此界天道祈祷沟通了,要想定点投胎,消耗的天道功德可不小。
沟通没有沟通出什么结果,天道并不怎么回应他,只是给出了需要的天道功德。
天道无私,可对于陈尧这种“有功之臣”还是能网开一面,只要把天道发下的功德还他就行。
五百单位可以定点投成男胎,并且屏蔽所有与陈尧本尊的因果线索,没人能推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也仅仅是屏蔽,如果分身争龙失败,气运牵引之下,一样会连累陈尧。
六十天期限的最后一天,陈尧再也压制不住李家子的灵魂诞生,继续下去,可能会使李家子胎死腹中。
地府碎片中,陈尧打开轮回,漆黑的通道里面蕴含着无穷奥秘。
这次他不是送别人,而是送自己,一道早已分割出来的小人神魂从陈尧眉心飞出。
这小人活灵活现,朝着陈尧拱手作揖,分身朝着本尊问好,这感觉还挺妙。
一心二用,自己和自己完玩,陈尧陪小人玩笑了一会儿。
不过你这样可不行,意识全在,气运也还牵着,陈尧喃喃道。
在他的眼中,小人头顶的气运之形完全和本尊一样,一根粗壮的因果线牵着他们。
小人也知道本尊的苦恼,笑脸一垮,自己将额头凑在了本尊指尖。
收!
斩!
一瞬间小人双眼失神,变成一片茫然纯净,好似一个刚刚来到世界上的婴儿。
陈尧再一点,小人昏睡过去,一部分他可以知道的记忆涌入意识中,填补空白。
其头顶的气运也是瞬间大减,只剩一层层薄薄的红气,哪里还有之前赤气华盖的模样。
神念收回,因果线也变得若有若无。
这样是不是太弱了,一点记忆就能去争龙吗?
陈尧看了一眼小人的本命,淡红本命,只能勉强算是赤县之才。
天道青莲,起!
底牌太少了,还得再加个金手指,陈尧一咬牙,伸手变换出一朵青色莲花。
天地所钟,亭亭而立,濯清涟而不妖。
青莲体积非常小,刚好能够上小人的手掌大,但也这是陈尧五百天道功德所化。
他轻轻一弹,天道青莲藏入小人神魂深处,作为镇压底蕴。
去吧,该准备的陈尧都准备了,接下来还得看天道的。
没有陈尧阻拦度亡黑洞的吸力,小人一下就被吸了进去,庞大的撕扯力立马开始搅动着他。
“城隍神陈尧,祷天之告,请送此残魂投胎入龙汇县李家,祭品奉上!”陈尧按照记忆中的祷天神术祈祷,身上显化出各种神异光辉。
本来一般这种要求天道都懒得理,但实在架不住陈尧双手捧着的一大团青光,刚好又是五百单位。
一刹那,青光凭空消失,而刚才还在被撕扯得小人也消失不见。
陈尧没有惊讶,反而松了口气,他不知道后面会怎样,但只要天道收了“钱”,那就不怕不办事。
只是一千单位天道功德用出去,他着实心疼不已,要不是这个月搜刮全县游魂轮回,多出了几单位,他可能“身无分文”了。
原来陈尧的外运还算得上是金青之光围绕,但现在这青光却是消失不见,只有一丝极为微弱的青色环绕。
龙汇李家,李家嫡长子李呈正和妻子王氏依偎在一起,一轮满月映在荷塘之上,看起来小两口是在赏月。
突然,王氏从李呈怀中起身,痛声道:“哎呀,小家伙踢我。”
李呈紧张地就要唤人去叫大夫,但他马上就哭笑不得道:“幼娘,你又打趣我,两个月哪能踢人。”
王氏愣了愣,一想也是,难道是错觉?
只是他们不知道是,王氏肚子的中“穿越者”,现在很纠结。
为什么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还有城隍爷这个世界也会保佑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