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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很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
聂老夫人出生在b市，在那里生活了不少时间，现在老了，对以前的时光，心里也多了几分怀念。
她之前就想去b市看看，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
如果能够跟着何意一起去，也算是了却以前的念想。
聂老夫人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立即就开口：“既然如此，我和你一起去吧，说起来，我也有些怀念那里的风景了，和你一起，说不定还能给你当个导航。”
“老夫人说笑了，这种事怎么能劳烦您呢？”
“这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是我想去，要是不方便的话，那也是算了，是我太冒昧。”
“没有没有，我一个人去还觉得没个伴呢，蔓蔓要跟着学校的安排走，如果您能一起去，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可就这么说好了，你回头把具体时间发给我，我好去收拾东西。”
“好嘞。”
事情敲定后，两人挂了电话。
从聂老夫人开始打电话起，屋子内就没有人发出声音了。
她这一挂电话，边上的人就都围了上来。
“妈，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是啊，要不我们陪着你一起去？”
聂老夫人只是摆摆手：“用不着你们，已经有人陪着我去了，你们在家待着就好。”
她的这句话一出，吴老爷子瞬间坐不住了。
“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还不让人跟着呢？”
“没去哪里，就是回b市看看，不想要你们陪着，就想一个人走走。”
说是一个人走走，实际上，更像是出去散心。
可这让其他人急的不行，在旁边不停地劝说。
最后让聂老夫人恼了。
“够了，我去哪里，难不成还需要你们同意，我就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吗？”
其余几人立刻哑口无言。
但他们还是想劝劝聂老夫人。
聂老夫人没听，直接往楼上走去。
这场家宴，到这里也就不欢而散。
吴老爷子叹了口气，跟着聂老夫人身后上楼。
等他上来是，就见聂老夫人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她还像是年轻时候那样，左右挑挑，这件不满意，那件也不满意。
就算是吴老爷子进来，也没有引起聂老夫人的注意，彻底把人给忽视掉。
吴老爷子无奈着开口：“我并没有要限制你的意思。”
聂老夫人手一顿，她放下衣服，面无表情地询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你刚回来，就又要往外走，心里担心，更何况，b市那边也没人了，你几十年没回去，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你放心好了，云舒在那里，回头他会来找我的。”
“那你总应该让个人跟着吧？”
“不用。”
“云缘。”吴老爷子上前一步，想牵起人的手哄一哄。
聂老夫人直接啪的一声，把他的手给打开。
吴老爷子脸色一沉。
自从他做到这个位置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这么放肆。
看他冷着脸，吴老夫人突然笑了：“怎么？你要牵我手，我就非得让你牵？还动不得了，吴家老爷好大的威风啊。”
吴老爷子叹气：“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云缘，我就是担心你。”
“你担心我？那你怎么不让我见阿阮？就非得瞧着我不舒服？你明知道，我在这里待着，就会想起阿阮，看见那些孩子，就惦记着阿阮，这么些年了，我也提过让云舒去给阿阮瞧瞧，可你答应了吗？你没有，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人的胸膛里，到底有没有心，阿阮也是你的孩子，你难道就半点也不惦记她吗？”
积郁已久的情绪就如同井喷，被吴老夫人不断吐出来。
她并不怎么待在京市，时不时就往外走，要不去散心，要不去寻访名医。
只要是她找到了名医，都会通知吴老爷子，希望这个医生能治好阿阮。
聂老夫人也曾偷偷联系过名医，想要从他那里知道阿阮的情况，可不管她怎么说，名医都不为所动。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阿阮的具体情况。
而吴老爷子在知道这件事之后，特地去找了聂老夫人一趟，制止了她的行为。
他想把聂老夫人带回京市，可聂老夫人不愿意了，她更想在外面待着。
吴老爷子到底是拗不过人，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今年国庆，聂老夫人才愿意回来。
阿阮就像是横在两人之中的一根刺，动不得，也拔不出。
吴老爷子在听完她的质问后，长久的沉默，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若是想去b市，就去吧，我不拦你，总归云舒能照顾好你。”
聂老夫人眼泪瞬间从眼眶涌了出来，她转手抓住吴老爷子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他：“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你告诉我吧？不要再一直骗我了。”
眼泪润湿了吴老爷子的手，他的动作顿了顿，还是轻柔地给她擦去眼泪。
“好了，别多想，阿阮现在很好，等过段时间，她恢复了，我就带她来见你。”
又是这句话。
聂老夫人有些绝望地闭眼。
每次谈到阿阮，吴老爷子就用这句话来糊弄她，从来没有例外。
以前聂老夫人还能相信些，可到现在，她真不觉得他说的话有半句是真的。
聂老夫人坐回桌前，佝偻着身躯，长久沉默。
而另一头的吴老爷子也不好受。
他径直去了书房，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吴念秋端了杯茶进来。
吴老爷子抬头见是她，也没有把人赶出去。
“爷爷，你是不是又和奶奶吵架了？”
吴老爷子沉默片刻，道：“我哪里敢？是她非要和我争论？”
“为了姑姑的事？”
“嗯。”
“爷爷真就没有打算把事情告诉奶奶吗？”
“你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她要是知道具体的情况，肯定会受不了的。”
阿阮是他们之间最小的一个孩子，聂老夫人生她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生的时候艰难，照顾起来自然更是用心和喜欢。
要是让她知道……阿阮已经好不起来，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肯定会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