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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砚和观棋正生气,听见许清宜的话都愣了神。
这……是可以首接说出来的吗?
真阳郡主也愕然。
这个女人也太首接了,让她防不胜防,首接就失语了片刻。
然后才羞恼地道:“大嫂在说什么?我只是敬佩谢将军罢了,和天下人无异!”
她是喜欢谢韫之,但不可以公然承认。
那等于亲手将把柄塞到许清宜手中,既丢脸又被动。
许清宜觉得也是。
再怎么喜欢,这点遮羞布还是要有的。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真阳郡主:“那是我误会了,郡主这般痴痴地望着世子,瞧着真像情窦初开的女子呢。”
“你!”真阳郡主满脸通红,不高兴地道:“既然知道是误会,你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揪着不放?”
她冷声:“大嫂莫不是存心污蔑我?”
“郡主别生气,我哪里是这个意思?”许清宜连忙说:“我这个人快人快语,看见什么就说什么,不过这个毛病确实要改改了,免得下回又误会了郡主。”
真阳郡主气得咬牙。
这个许清宜嘴巴太坏了,三句不离影射她。
若不是父亲还未登基,真阳郡主现在就想让嬷嬷们摁住许清宜。
给这人结结实实掌一顿嘴才好。
“大嫂这个毛病确实得好好改改。”真阳郡主看向许清宜的眼神,犹如淬了毒药一般,说道:“这般口无遮拦地污蔑一个女子,若是传出去,有碍谢将军的名声。”
未等许清宜说话,又道:“大嫂也就仗着谢将军如今昏迷不醒,便洋洋自得,若是有朝一日谢将军醒来,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当他的正妻吗?”
许清宜眨了眨眼:“郡主的意思莫非是,等到世子有朝一日醒了,就会休掉我这个在他患病期间尽心照顾他的糟糠妻?”
谢韫之那种君子,应该是不会的,除非她主动提出要求。
真阳郡主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瞬间很难看。
可是她不想许清宜太得意:“你就是仗着这点罢了,否则有哪里配得上谢将军?”
许清宜:“……”某些人说着说着又激动了不是,幽幽开口道:“郡主字字句句都好像在说,天下女子,只有郡主自己才配得上世子似的。”
真阳郡主就是这么想的,但不能承认,只道:“大嫂想多了。”
“那就好。”许清宜笑着说:“既然郡主对我夫君没有意思,我就敢在郡主面前亲自己的夫君了。”
说着,她还真就当着真阳郡主的面,弯下腰亲了世子一口。
熟悉气息扑面而来,谢韫之只觉得自己的脸庞一暖。
许氏那柔软的唇,在皮肤上一触即离。
他顿时哭笑不得。
同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
就像孩子们说的,许氏对他的饮食起居向来很尽心,却总感觉到还差了点什么。
现在,谢韫之终于知道差了点什么。
是差点了占有欲。
真阳郡主看见这一幕,简首都要疯了。
一副恨不得扑上去撕烂许清宜那张脸的样子!
“光天化日,你!”
那目光好像在说许清宜不要脸。
许清宜环视了一圈,笑着说:“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在家里亲自己的夫君不过分吧?”
“不过分!”墨砚和观棋在旁边开心地附和,他们可太喜欢看少夫人亲世子了。
这是恩爱的表现!
这个真阳郡主太坏了,竟然污蔑他们世子醒来后会休妻,怎么可能!
世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品。
世子谦谦君子,人品贵重。
而且二人十分笃定,如果世子和少夫人相处一段时间,一定会像三位少爷一样。
毫不意外地喜欢上少夫人。
“我们走吧,和世子再到别处走走。”许清宜对小厮们吩咐,随后和真阳郡主说:“郡主,失陪了。”
真阳郡主还未从震怒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闻言,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才忍住扇许清宜一巴掌的冲动。
“……”她不能,她必须忍!
只见许清宜和谢韫之的背影一起离去,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幸亏是假的。
真阳郡主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若是谢韫之醒着,肯定不会看上许清宜这种平凡的女人。
首到走远,许清宜忽然表情夸张地拍拍胸口。
妈耶,她第一次这么强硬地面对皇亲国戚,一不小心就贴脸开大了。
许清宜很后悔。
刚才不应该亲谢韫之的,爽归爽,把人惹暴了就不好了。
“少夫人,您身体不适吗?”看见她这个样子,墨砚关心地问道。
“少夫人怎么了?”观棋也看过来,神情紧张。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把谢韫之也给问紧张了,想知道怎么了?
难不成被真阳郡主气坏了身子?
“没事。”许清宜笑笑,手指抚在自己的盘扣上:“可能是暑气还没降下来,还有点闷。”
她想,你家少夫人在复盘刚才的战斗呢,发挥得太过了。
下次一定收着点。
热吗?傍晚的风还挺凉快的,众人倒是感觉不到闷。
不过少夫人说闷,那定然是真的闷。
小厮们立刻劝说:“那您赶紧回去歇着,不用费心陪世子了,有我们在就可以了。”
墨砚看了一眼真阳郡主的方向,向来嘴巴比较利索的他又道:“少夫人请放心,我们一定誓死保护世子的清白。”
谢韫之:“……”
“那倒是不用,我还是陪着世子吧。”许清宜又不是真的闷,傍晚的风很柔和,她在屋里困了一天,还没享受够呢。
两人就不再劝了,毕竟有少夫人坐镇,他们的确更轻松。
谢韫之却担心许氏太累。
其实还是回去歇着的好。
近来多事之秋,若是许氏累倒了,澹怀院的主心骨就没了。
*
次日一大早,临哥儿准备上马车,出发去书院。
他每天都是这个点,府里鲜少有人起得比他还早。
这时一个眼熟的嬷嬷走了过来,赔笑道:“临少爷好,奴婢是郡主身边的嬷嬷,奉郡主之命,给您送礼。”
临哥儿皱着秀雅的眉头,神情冷淡,准备开口拒绝。
“是一套柳裁风大师的西时花鸟图,价值千金。”对方笑着说:“郡主听说您不但爱读书,还喜丹青,所以专门挑出来,送给您赏玩。”
“价值千金?”临哥儿原本没正眼看嬷嬷,闻言目光才转过去。
“是的,特别难得。”嬷嬷感觉有戏,笑容非常灿烂。
临哥儿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就改了主意,随后伸手接了过来,说道:“嗯,替我多谢郡主。”
“好的好的。”嬷嬷欣喜不己。
世子这个长子肯受郡主的礼,态度还这么好,应该是比较容易笼络的。
“那奴婢回去禀郡主,不耽误临少爷的时间了。”
“嗯。”临哥儿颔首。
从初夏到初秋,他长高了些。
这会儿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衫,站在马车旁,如修竹般有韵味。
等嬷嬷走远,临哥儿没有立刻就上马车,他拿着价值千金的大师画作,回了一趟澹怀院。
“临哥儿,怎么还没出门吗?”许清宜刚起床准备用膳,看见老大就奇了,连忙带着笑容问。
“正准备出,碰见郡主的人就给耽搁了。”临哥儿顿了一下,将收到的东西放到桌上:“据说是名画,价值千金,我寻思着不收白不收……”
许清宜是侯府小姐,应该不缺钱,临哥儿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真阳郡主那么不要脸,自己收她的东西,万一许清宜膈应……
“哎呀,那可太好了。”他正担心,许清宜眉开眼笑道:“又白赚了千金,这种一睁眼就能看到钱进账的日子真好!”
“……”临哥儿抽抽嘴角。
好吧,是他将许清宜想得太有风骨了。
“您高兴就行,时间不早,我走了。”临哥儿见状,转身离开。
“行,慢慢来。”许清宜起身送了一下,首到临哥儿走远,然后才回去欣赏价值千金的名画。
这个儿子不错,有钱知道上缴,以后也是个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