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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在剧组待了几天,虽然她不出现在片场,也很少有人能见到她,但她无形的压力,就像给李晓曼下了魔咒一样,晓曼脸上难以浮现笑容,拍完戏就老老实实的回到房间。
而在这几天里,李萍还办了几件事:
第一件,是推了章杉的新戏,本来也没有签合约,章杉说想再见晓曼一次,也被她拒绝了。
第二件,是让李晓曼乖乖的签了《宫女如意》第二部的合约。
最后一件,是处理刀刀。
李晓曼为了刀刀把伊雪儿赶走,李萍就知道刀刀已经站到了李晓曼那边,刀刀也够坦诚,坦言是自己故意把萌萌支走,让晓曼去和章杉见的面,晓曼和白浪之间的暧昧关系,她也故意隐瞒着公司,为此,她愿意辞职。
“你知道错了吗?”李萍看着她问。
“对不起,李总。”
“晓曼那么为你出头,你给她做这些,我能理解,你能获得她的信任,我很高兴。知道错就行了,你不需要辞职,跟晓曼拍完这部戏,经纪部总监的职位,我给你留着。”
“那莉莉姐呢?”
“你不需要担心别人的事情。”
莉莉自然是一粒弃子,她失去了晓曼的信任,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李萍知道自己的镇压政策,几年一次就够了,平时还得靠周围的人对李晓曼软磨硬泡,李晓曼信任谁,她就收买谁,这样才能哄着李晓曼按自己说的走。
李萍离开了剧组,她派来一个四十来岁的张姐,张姐不苟言笑,她的工作任务也特别简单,就是二十四小时看着晓曼,甚至在晓曼房间的客厅里加了张床,连晓曼晚上上几次厕所她都知道。
晓曼整个人变得很消沉,眼神涣散,打不起精神,有时候刀刀叫她几次,她才反应过来,在拍戏的间隔,白浪几次想跟她说话,也都被张姐挡在中间。
刀刀收到了上个月的工资,比之前几乎翻了一倍,行政告诉她,这是最新的绩效工资,根据业务情况每个月各有不同。刀刀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多拿钱也没什么不好,她只是觉得,这钱有些烫手。
晚饭前后,几个人正在晓曼的房间里吃饭,《一星如月》今晚即将收官,她们等着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这时,刀刀接到展飞的电话。
“喂,我是白浪。”电话那边说。
“恩,您说。”刀刀佯装淡定,边吃边接着电话。
“我想见一下晓曼。”
“不方便发给我吗?”刀刀驴唇马嘴的应对着,“那我一会儿去您那确认一下吧。”
刀刀挂断电话。
“剧组让确认最新版的预告片,你跟我一起去吗?”刀刀跟晓曼说。
“我有点累,你看着办吧。”刀刀拼命使眼色,晓曼丝毫没有接收到刀刀发出的信号。
刀刀没在坚持,她知道即使晓曼同去,张姐也会跟着,反而没法把实情告诉白浪他们。
吃过晚饭,她便独自去了展飞的工作间。
“听说她把章杉的新电影给推了?”展飞问道。
“她妈妈推的。”
“她还好吗?”白浪问。
“不好,她们母女之间的事情,其实公司里没人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妈妈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她一个晚上变成这样,给她一点时间吧,如果真的是为了她好的话。”
经过之前刀刀的介绍,白浪成为阿迪新款跑鞋的代言,他拍了广告,还计划参加阿迪赞助的一个关于马拉松的纪录片的拍摄。
剧组的拍摄也很顺利,看着晓曼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笑容,白浪也觉得欣慰,只是那天在船上发生的一切,她好像全都忘记了。虽然离关机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他们两个人又会各奔东西、各忙各的,大部分影视圈的情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最终分的手,白浪还是决定给她一些时间去治愈自己,让他有些难过的是,他不知道她的伤口在哪里,她为什么受的伤,毕竟两个人还处在荷尔蒙的作用下相互吸引的阶段,是无法深入对方的灵魂深处的,而这种吸引,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
刀刀的微博收到了一条奇怪的私信,一个自称自李晓曼姑姑的人,说希望能通过刀刀联系上晓曼。从来没听晓曼说过自己父亲的事,更别说是姑姑,但那个人留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还知道晓曼之前的手机号码,刀刀觉得事情蹊跷,就把私信发给了晓曼。
那人确实是晓曼的姑姑,晓曼念大学的时候曾经去看过她,给她留了自己的电话,成为艺人后,晓曼早就换了之前的号码,姑姑联系不上,就给她的微博发了私信,但晓曼私信太多,根本不会一一查看,姑姑就给微博账号是晓曼宣传总监的刀刀发了私信。
晓曼在洗澡的时候,偷偷给姑姑打了电话。
“晓曼啊,你爸爸去世了,因为车祸,如果你有空,能回老家一趟吗?”姑姑在电话里告诉她。
虽然已经有二十年没见过父亲,她甚至忘记了父亲的样子,但听到这个消息,晓曼还是震惊了,她还没有见过他,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她没有原谅他,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李晓曼失踪了。
张姐一大早起来便向李萍汇报了这个消息,她昨晚睡觉的时候还听到晓曼屋里的声音,今天早上,人就不见了,整个度假村都不见她的人影,监控只拍到她离开房间,屋里只剩下一张纸条:我有事,离开两天。
没错,这是一场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失踪案,在晓曼听说父亲去世的消息之后,内心的巨大好奇、不甘心和一堆说不清楚的情绪怂恿着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她只知道,此刻她不去不行。于是,刀刀提前替她把行李收拾好,放到租来的一辆车里,半夜三点的时候,晓曼偷偷从房间里溜了出去。
“你一个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找一个陌生的司机,我更不放心。”刀刀送晓曼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说着,晓曼也不清楚刀刀啰里啰嗦的在说些什么,直到她上车的那一刻,看到坐在司机座位上的白浪,才明白刀刀到底是什么意思。到邯郸,没有合适的航班,而且晓曼的身份证和护照都不在自己手里,她别无选择,只能上车。
晓曼坐在了后排的位置,见晓曼没有主动开口,白浪也没有问她什么,晓曼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椅子被放倒至一个舒适的位置,自己的身上还盖了条毯子,身边还有一个三明治和一盒牛奶。她看了一眼白浪,他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醒来,晓曼依然装作在睡觉的样子,她蜷缩在椅子上,偷偷睁开眼睛,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白浪的侧脸和手,那天晚上他和自己表白的样子,她一直没有忘记,只是李萍的到来,让她知道自己和白浪的缘分无法再继续了。
“醒了吗?”白浪突然问她,通过后视镜看到了晓曼突然闭上了眼睛,他也没再说什么。
终于在上午十一点多,到了邯郸老家,晓曼七岁之前曾经来过这里,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印象。这里有他们家的祖屋和祖坟,但因为常年无人打理,都已经荒芜一片,父亲一生漂泊在外,落叶归根,今天是父亲下葬的日子,姑姑和姑父一直在等晓曼。
天气很好,阳光灿烂,送走故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氛围,父亲去美国十几年,早已和亲友失去了联系,今天来的也只有姑姑、姑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陌生的男人抱着父亲的骨灰,看上去四十多岁,有几分清秀,眼睛红肿着。
“他,是一直和你爸一起生活的人。”姑姑告诉她,“所有人都无法接受,一开始我们劝你爸回头,你爸也同意不再见他,但你妈妈不同意,坚决和你爸离婚,还让你爸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你爸在国内呆了几年,他们就去了美国。在那个年代,他们是不被允许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你爸的情况,你和你妈,都没办法抬起头来生活。别说是你妈妈,我都十几年没和他联系。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爸不是坏人,他只是身不由己。”
那个男人走到晓曼跟前,“你好,我叫温建民。”他礼貌的跟晓曼打了招呼,看着眼前这个伤心又温柔的男人,晓曼只觉得无法想象,一百万个问题缠绕在她的脑子里,父亲是怎样度过这二十年的?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为什么会爱这个男人?他过得幸福吗?他内疚吗?他是否还记得有我这样一个女儿?
温建民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
“这里有你爸爸的照片,如果你想看的话。”男人把电脑递给晓曼,晓曼顿了顿,接过了电脑,并没有打开。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这些,但你爸爸真的很爱你。还在国内的时候,他经常去学校门口看你放学,还偷偷的往你书包里塞过零花钱。他给你写过很多信,你应该都没有看到过。后来你成了明星,可以天天在电视里看到你,没有人比他更高兴了。他是带着对你的愧疚过的这一生。”
安葬了父亲之后,一行人往山下走,晓曼听到姑姑和他对话。
“您什么时候回美国?”姑姑问那个叫温建民的男人。
“我打算回国住。”
“打算回来吗?”
“我想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住。”
“这边在邯郸也算是偏僻的地方了。”
“所以,不太想让他一个人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