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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他们会准备金汁,戍堡里也在准备,他们会烧开金汁之后在用大瓢浇到攻城的人身上,这可是真正开锅的金汁,那味道就别提有多好闻了!
第一排已经开始向上攀爬了,此时城下射箭早就停了下来,可是城上却是没有停止,此时城上的垛口那里早就是挤满了手持长枪的士兵已经开始向下不停地戳着。
这里干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可言,就是勇气的比拼,谁要是胆怯,就会立刻被敌人杀掉,因此就不会有一人退缩。
这也是对于士兵整体的素质是一种考验,一旦形成对砍之势,那么一旦有人退缩,就会立刻就形成一个缺口,只要有缺口,那么这道防线就会慢慢崩溃。
爬到云梯上的士兵已经有人从上面坠落下来,之势后面的士兵就会立刻补充上去,一共是十架云梯搭在城墙垛口,也就是说一排有二十人在进攻,而城上一排可以有五十人,这样一来也就成了一比二不到的样子。
前面一排的士兵护住自己的要害,举着短刀拼命地向着对方砍去,他们根本就不防守,因为对方还要抵挡下面不时戳过来的长枪,双方一接触的瞬间就有了伤亡。
上面熬煮的金汁浇了下来,被浇了一头一脸的攻城士兵惨叫着就摔了下来,而城头的士兵在向下浇金汁的过程中,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下面的人砍上一刀或是戳上一枪。
伤亡是避免不了的,冷兵器时代的面对面的砍杀是残酷的,一旦开始就只有一方退却或是全部死掉。
这只是开始,但是伤亡却是在扩大,双方的将领都在看着这处不大的戍堡,陆晏看着攻城,他觉得目前来看,进攻的态势还是不错的,毕竟自己一方的伤亡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可是焦急的却是复州城站在那座高台之上的袁翔,他知道那里的戍堡只有三千人,而且都是老军,就是说年纪大的居多,他知道那处戍堡被攻下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就要看时间长短了。
他这边的高台之下,也是有着一支五千人的队伍在准备着,实在是不行,他就想率领着他们对敌阵进行冲杀,可是他们的城门外面不远的地方,此时却是已经有了军阵在列队。
袁翔心里就是一紧,这是要同时对自己进攻吗!对方难道不进行抛石打击就要攻城?不会的,他们是害怕自己出去冲阵。
袁翔看着外面的军阵足有一万人之多,只见对方是前面步军,中间是弓箭手,后面是骑兵,这是典型的进攻防守阵型,这种阵型可以根据对方出招迅速的变化。
袁翔就知道,这里出现军阵,那么另外几个城门也会有军阵的,自己难道真的看着这处戍堡丢掉吗!
这处戍堡按规定是可以撤离的,但是没有想到第一次来的兵太少了,陆陆续续一下子就聚集了这么多的敌人,这才导致几个戍堡都没有撤回来,除了正门外的戍堡有地道相连之外,其他的戍堡根本就承受不了对方这样的进攻。
他们在看,但是他们不知道的却是在更远的一处山巅,一队人也在看,只是他们前面的几人都是手持一种圆管状的物件在看,这些人就是从荆州赶来的谭三一群人。
他们就是来观看的,谭三也对楚国名将陆晏很是好奇,他早就听过对方的名字,但是却无缘相见,此前听到楚国要进攻复州的消息,谭三就将消息传递回来长安敬翔那里。
两日后,敬翔的回信才回来,敬翔的意思是坐山观虎斗,如果陆晏进攻太过顺利,也不妨给他们一些骚扰,要是进攻不顺利,那么就让他们双方僵持,也只有他们双方僵持才是他们大唐的机会。
也就是说,大唐绝不允许楚国攻下复州,大唐只允许他们僵持,希望他们陷入持久消耗的作战,他们要做那只黄雀。
谭三看完鹰信,就明白了敬翔的意思,也对敬翔这只老狐狸更加的佩服,要知道可是敬翔一路保着朱温东征西讨,最终登上帝位的,这人的确是才能出众。
谭三手持望远镜已经良久了,看着陆晏指挥的攻城,他就和身边的谭文说着话,两人就这么分析着此战的优劣得失。
他们父子两人是不是就会评价一番,这无可厚非,但是旁边一人却也会时不时插嘴说上两句,而谭三父子也会和他交流两句。
这人赫然就是马从,他们三人都是举着望远镜看着正在激战的场面,马从对于手中的这个物件简直爱不释手,也对与面前的这父子俩更是忌惮。
这个东西叫做望远镜,竟然能从这里直接看到远在几里之外的战场,这是什么!这是神器呀!更是一件不可多得,神秘莫测的神器,虽有了这个物件,那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嘛!
谭三对于现在的激战给谭文解释着“这都是常规的步骤,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谭文却是感慨的说道:“这种场面真的很震撼,这些人都不怕死的吗!”
马从却是呵呵一笑道:“自古拼的就是士气,胆气,没有了这些,还打什么仗呢!”
马从为自己楚军的勇猛感到欣慰,可是谭三看看他却是笑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一切只怕不够看吧!”
马从想到了那场水战以及面前这个男人的功夫,不由得就是苦笑了一声道:“将军,我不打算回去了,你能说说你们那种武器叫什么名字吗?”
“枪、炮!”
“枪,炮!这些词语我们也有的,但是明显在你这里这些解释是不一样的对吗?”
谭三看看他,笑道:“你真的不准备回去了,你的那个侄儿可是刚刚走呀!”
“他是走了,但是他只是喜欢一名女子才来见我的,并不是要来救我,这一点请将军明白,另外,这位公子姓谭,那么将军是他的父亲吗?你难道也姓谭?”
“是的?我姓谭,他也姓谭,这些事情没有想瞒着你!”
“哦,好吧!我知道了。”
言罢,他不在说话,只是看向了战场方向,此时的攻城战已经火热化,城头的士兵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进攻一方虽然没有攻上一次城头,但是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袁翔也在拿着攻城的进展,他可没有望远镜,因此看的不是很清楚,他只是依稀看到双方还在争夺城头的拿一点立锥之地,但是不断从城头跌落的士兵,就知道城头争夺还是很激烈的。
他知道这处戍堡被攻占只是时间问题,但是他却是没有任何办法,城里的兵出不去,他们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们要保证城内的百姓安全,那就不能让任何敌人打进来。
戍堡那里的攻防战进入了持续作战的阶段,这就使得戍堡内的士兵人员不但持续的在减少,而且还人人都是感到了疲惫,不停地将云梯上士兵打下去,可是有些进攻的士兵情愿死,也要将城头的士兵拽下来一个。
这是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思,就算是在怕死的人,打到这种程度,早就不考虑那么多了,只是想着把眼前的敌人杀掉,根本就不想自己的死活。
第一次上去的两千人马上就要死完了,可就在这时,抛石机却是发动了,几十个草筐向着城头飞去,瞬间就将城头上的敌军打的龇牙咧嘴,当然还有楚军自己的人。
这已经是无差别的攻击,他们抛石机的打击只要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他们会将城头再清扫一遍的同时,早就准备好的两千人出发了。
他们的行进动作和前面的两千人一模一样,他们此时越发的整齐,口号和敲打盾牌的声音也变得大了不少。
戍堡里的士兵们,此时已经剩下不到一千人了,这些人听着远处的声音,就知道这是第二波的攻城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他们却是上不到城头上,而且也没有了力气。
戍堡里的箭矢已经没有了,他们剩下的只是长枪和横刀还有满地的石头,这些人在刚才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战斗中,已经是上上下下的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城头,此时一旦停歇下来,就觉得双手双腿发抖而且发软,再也提不起一点力量。
这就是因为战争初始的时候,士兵们更多的是士气以及一往无前的勇气,真的打起来的时候,人的肾上腺素上升就显得更加的勇猛,可是一旦停歇,就立刻感到疲惫感还有饥饿感,又或是什么别的感觉!
抛石机停止了,这些士兵知道马上就有人攻上来了,他们不得不互相支撑的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武器重新冲上了城头。
可是刚刚登上城头,还没有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就被天上凋落的草筐打了下来,紧接着就又是两轮草筐的打击,又使得刚刚登上城头的士兵伤亡了不少。
这种招数刚才就用了一次,就是要让城下躲藏的人以为抛石结束,赶紧登上城头的一瞬间,再次抛石的话,就能打掉刚才的这些人,而下面的人可能一时摸不准还有没有抛石打击而因此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