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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干就干,元容去找伙计要了桌子板凳。道人找掌柜的要了纸笔写了一个大大的“相”字。
也不去远处,就在客栈门口不远处把摊子支了出去。谭三,宣朗,元容站在旁边看,却被道人撵到对面。客栈掌柜的还送来了一壶茶,两个茶杯。算卦这事比较隐秘,所以看见人多了别人就不来了!
道人就这么坐在那里,也不叫,也不看人,就那么闭目默默地念经!
谭三三人也就那么蹲在对面,不时的看看道人,自是在一边说笑。
一上午也没人过来照顾道人的生意,道士就这么坐着闭目养神!谭三中午去给道人端了一碗面过来,下午依然这么坐着。
傍晚时分,道人也是有点无聊,正自喝茶,却是过来一个老汉对着道人道:“这位道长,不知卦金几何?”
道人言道:“随意!”就又不说话了。
老汉看了看左右道:“我想让道长看看我最近的运势?”
道人道:“手拿来!”道人看看老汉左手,又看看右手,伸出自己左手掐指算了起来。老汉就这么看着道人。
片刻,道人睁开眼道:“你不是本地人吧”见对方点头又道:“你是来此做生意的”对方有点头。
道人又道:“你来此地已有一月有余,来时你老伴让你早日归家,对吗?”那老汉吃惊的看着道人道:“这也能算出来,你可真是神仙呀!”
道人微微一笑,接着说:“货物交接还算顺利,就是货款一时结算不了,耽误了你的归期!你不是算运势,你是算的财运、归期吧?哦!对了,你是贩马的。”
那老汉一脸喜气,连说不错!
道人又言道:“归期当在收到钱之后!”有掐指算了一下道:“短则三日,长则五日!定能收款!”老汉喜滋滋的掏出一粒碎银子递过去,连声道谢着走了。
元容从对面跑到道人那里,问道人怎么算的。道人撇着他道:“拜师,我就教你!”元容一听,撇着嘴走了。
这时又过来个中年男子,让道人算算财。道人依旧看看双手,又装腔作势的掐算了一番。
道人道:“门前堆有一堆灰,南风刮来西风吹,好事人家全兜走,坏事往你身上推”
那人道:“可不咋地,最近尽是坏事!”
道人又道:“天上星斗数你亮,地上花朵数你红,冰冻三尺你不冷,雪下三尺你不寒。大富大贵你没有,小康水平不费难。”
那人道:“还要请教!”道人却是不说话了,那人看着道人不说话,一时不知为何,“哦”猛然醒悟,忙从怀里掏出一錠银子双手递给道人,道人眯着眼看了一眼,伸手接过塞入怀中。
道人道:“你扒葱,他蒜皮,你择桃,他摘犁,你烧火,他和泥,互不相让不投机。”
又道:“他不走,你就走,虽然辛苦啥都有,逢年过节喝个酒,坐在家里有人求!”
说罢就不再言语,闭目养神!
那人却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作了揖,转身走了。
又坐了一会,也没了人来。谭三几人就过来帮着收了摊,一起回去了。
道人今天颇为辛苦,坐在那里基本没动,还赚了三十几两银子。把个元容眼气的不得了,缠着道人问东问西,道人只是让元容拜师。
连着几天,依然在那里摆摊,来找道人算卦的,破解家事的,有人来请去家里做法的,可把道人忙的不亦乐乎,虽累,却是赚的不少。
这日晚上收了摊,谭三说道:“咱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这算什么事!”
宣朗也道:“不行咱们明天去给李行说一声,咱们先走吧!那有时间跟他耗着,这都快过年了!”
几人商议了半天,一致同意明天回晋阳。
第二天一早,梳洗一番,正吃着饭,李行却是来了,一见面就是拱手告罪,说是自己这几日有事!还请原谅啥的一大堆废话。(是真的有事,脸被打肿了吗)
几人也不好意思说别的,就说几人出来的久了,记挂几个受伤的兄弟,想回去了!
李行却说是奉义父之命来请道人过去把脉,上次开的药方吃的不错,还想再吃几副。
众人就这么又去了李怀唐那里,坐了没有片刻,李怀唐的笑声就传了出来,与几人见礼道:“老夫吃了几副周神仙的药,感觉好了很多,最近也不失眠了,身上也觉得有劲了!”
李行却是在一边腹诽:“妈的,老不死的,可是有劲,打我疼了好几天!”
道人言道:“那我就再给老庄主号号脉?”
李怀唐道:“好”说着伸出手。道人也不客气。在对面坐了,细细的左手右手的按了半天。又问了一些李怀唐的饮食习惯,休息如何等等。
这时,有人送上纸笔,道人则沉思片刻,把药方写了,把药方吹干,又看了看递给李怀唐。
李怀唐自是安排人去抓药,就陪着几人坐着说话。
李怀唐对着道人道:“不知周神仙仙居何处?”
“哦!贫道在五台山五台观修行!”道人道。
李怀唐道:“那这几位是?”
“都是路上偶遇,相谈甚欢,就一起结伴来晋阳游玩!”道人道。
李怀唐这时才看向谭三道:“那日一见,恍惚觉着咱们好像见过?不知这位兄弟是哪里人士”
谭三道:“咱们见过吗?我等都是第一次来晋阳,家是汉中的,听闻晋阳这边有马,就想着贩马赚些银钱!”
李怀唐笑着说道:“几位可能不知道吧,现在各地交战正酣,都将马匹管控的甚是严格!几位即便是买到马,也是运不出去呀。”
谭三看了看宣朗几人,苦恼的说道:“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我等啥都不懂,半路偶遇劫匪,几位兄弟还受了伤,要不赚点银钱回去,回家恐怕婆娘埋怨!”
李怀唐哈哈一笑道:“无妨,你等救了我的义子,无以为报,不如我给各位奉上盘缠,就此回去吧!贩马很危险,碰上劫匪还好说,把马劫走,无非就是打你们一顿,但不会伤你等性命,但要是碰到官兵,那就危险了!”
谭三也弄不懂李怀唐此话是什么意思,心中纳闷。却是道:“那怎么好意思,生意如果做不了,就只当是出来玩了,这不还认识了几个好朋友吗?哈哈”
“好魄力,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李怀唐笑着说道,便吩咐摆酒。
李怀唐说还有事,请几人稍等,一会定来敬酒!说罢,就出去了。
李行就与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片刻,有小厮过来请他们去偏厅用餐,几个人过去,桌子上已经摆了十好几个菜。
谭三心中疑虑甚众,看了看道人,眨了眨眼又看了看菜!道人是多鬼的一个人,瞬间就明白了谭三的意思。
道人笑了笑,看了看菜又看了看自己的鼻子,谭三几人一看就明白了到人的意思。那就是说,我吃什么你们就吃什么!
几人坐好,李行作陪,这次李行可是长记性了。说什么也不敢跟着他们喝了,但是。你请客,你自己都不喝,怎么让客人喝呢!
李行心里急的冒火,却也是没有办法。
道人一上桌二话不说,就一个菜一个菜的大吃起来,端着酒就喝,那可是真不客气,看的李行心里郁闷不已!
原来呀,菜里早下了蒙汗药,谁知道人吃过一遍以后,屁事没有!那几人看了道人,就只吃那没有蒙汗药的葱烧豆腐与油炸花生米。
李行劝吃菜,谭三几人就劝喝酒,这可是让李行心里抓狂。没办法呀!
一顿饭吃完,也不见李怀唐过来,谭三几人便告辞走了。留下李行自己独自在风中凌乱。
几人走出来,道人对着墙边一阵的“呸呸呸”吐个不停,谭三道:“这地方不能再留了,咱们不如现在就走!”
都是点头,这蒙汗药都用上了,还不走?下次说不定就是毒药了。
几人回到旅店,也不进屋。径直去了马圈,牵了马出来,给掌柜的说一声,上马直奔晋阳。
几人走了半天了,这李行还在给李怀唐说着吃饭的情况,李行道:“都怨我,把那个道士给忘了,几个人只吃那没放蒙汗药的。我又不敢与几人拼酒!”
李怀唐沉着脸不说话,心中却是盘算着那几人到底是不是来取银子的,自己做的这些事,虽说隐秘,但也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
不管了,反正昭帝已经被朱温杀了,那这事就没人知道了,就算真的来人了,杀了就是,这几个人估计不会是。为什么呢?就这么几个人,给了他们也运不走呀!不错,就是这样!
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李行,骂道:“不中用的东西,你说说你能干什么?交给你的事情,就没一件办的漂亮的!滚出去,严密监视他们几个!”
李行应了一声,低头走了出去。一边走心里一边骂着李怀唐“老不死的,总有一天扒了你的裤子挂树上,让人家都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
走出门,喊过几个人让去盯着谭三几人,其中一人却道:“刚才,看到他们骑马走了!”
“什么,骑马走了?你们怎么不早说呀!”说完就往里面跑,边跑还喊着:“义父,义父,他们跑了!”
李怀唐正在屋里搂着一个美婢摸来捏去,听着那女子的痛苦哀嚎,心中正在得意。猛然听到李行的声音,一把推开那美婢就掀帘出去问道:“跑了,怎么跑的,多久了?”
李行一愣,刚才只是听说跑了,跑了多长时间却是没问,眼下李怀唐问起,却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撒谎说道:“刚走,我一直派人盯着呢!”
李怀唐闻听此言,赞赏着说:“这次办的不错,跑就跑了吧!明天派人去晋阳打听打听这几个人在哪住!”
李行应是,赶紧出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