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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蝴蝶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多好啊!”音铃感叹道。
“只要你想,你也可以。”百千回深情的一笑。
“可我的记忆里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音铃感到身为人竟不如一只蝴蝶,顿生一阵凄凉。
“比如什么?”百千回轻声说道。
“比如师父的仇,比如一路走过来尤其那些已经离我们而去的朋友,还有比如……你……”
音铃低下了头以掩饰她害羞时的脸庞。
“身而为人,我们心中总会有一些我们不能舍弃的东西。”百千回将视线移至花丛中飞舞的蝴蝶身上,不禁也升起一种羡慕之情。
“那你不能舍弃的东西是什么?”音铃抬起头来问道。
“当然是你。”百千回直直的盯着音铃,在朝阳的映射下,她的脸庞显得更加美丽。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音铃仰起头来看着百千回。
“你不相信我?”百千回靠近音铃,几乎要和她贴在一起。
“我相信你,我的生命里,你就是我的信仰,如果来世我还能喝到那回魂水,你依然会是我的信仰。”音铃坚定的眼神显得如此清澈明亮。
“这可是一个光荣而艰巨的责任,你不怕它把我压垮吗?”百千回抱住音铃,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当然不怕,你要是被压垮了,我就当你的信仰,如何?”音铃歪着脑袋看着百千回,嘴角扬起一丝甜甜的微笑。
“呵呵……我可不舍不得把那么重的责任压在你的肩上。”百千回的眼神充满了爱惜之意。
“那你就好好担起这份责任,这是我们今生的约定,而且是第一个约定。”音铃伸出右手,弯曲着小手指举到百千回的胸前。
“我答应你,一言为定。”百千回将手指与音铃的手指勾在一起,一缕阳光从他们中间穿过,射向远处的花丛中,不知疲倦的蝴蝶还在花丛上空翩翩起舞。
“你现在可以继续修炼‘天魔琴谱’了。”百千回突然说道。
“我怕我又会……”音铃对《天魔琴谱》已经产生了恐惧心理,她不是担心自己被魔性侵蚀,她是怕自己再度失去记忆,忘记一切,尤其是百千回。
“不会的,你两次魔性攻心都挺了过来,不会再有第三次了,”百千回郑重的说,“相信我。”
“嗯。”音铃点了点头,她幻化出梧桐琴盘坐于地认真的弹奏起来,果真如百千回所说,每到关键时刻,她都能处理好自己的情绪,不再被恨意左右自己。
几日之后,浮沉殿上微风拂动,树枝在风中摇曳,几片树叶随风飘落,看着恐惧兽、丁峰、月儿、花容、花蕊,百千回说:“仙魔之战已成过去,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嗯,我们都听魔君安排。”恐惧兽带头说,“只要魔君一声令下,我们立刻去找司空允决战。”
“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还得从长计议。”百千回说完,看着音铃说,“我们该出发了。”
音铃点了点头。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丁峰在百千回即将转身的瞬间说道。
“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百千回与音铃合御一剑来到时空门处,待时空门打开的瞬间,走了进去。
赢乾见到百千回和音铃,跪在地上,低下头说:“魔君,你还在怪罪我吗?”
“魔君,请你以天下的苍生为重。”文心恳求道。
“没有你,我们根本改变不了现在的局势。”蓝若水补充道。
“你们想要做的事与我无关,我只管畅游天下,不再参与世事纷争。”
百千回说完,御剑飞走。
“这……音铃姑娘,你的想法呢?”文心问道。
“我听师兄的。”音铃看了看文心,向他眨了眨眼睛,幻化出太极剑,御剑去追百千回。
三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黯然神伤,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又充满了失落。
文心心领神会,待百千回和音铃消失在视线之后,看着赢乾故意说:“我一向心思缜密,断事精准,本以为百千回出来,会带领我们打上至尊大殿,杀了司空允,还世间本来的形态。确没想到他根本没有这个意思,真是空欢喜一场。”说完故作垂头丧气的模样,又说:“我看我们几个就在这里潦倒余生吧。”
蓝若水会意的点了点头,说,“除此之外,我看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赢乾跪在地上顿首捶胸,懊悔不已,痛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伤了魔君的心,他连罚都不愿意罚我,我真是无地自容。”
过了半晌,文心突然叫来弟子定金,嘱咐道:“你立刻去无极殿,告诉司空允,百千回已经出来了,并说他身体恢复如初,我们敌不过他,让他走了,告诉司空允小心应对。”
“是,师父,我这就去。”定金说道。
“等等,你再告诉司空允,就说我们正在寻找破解时空门的方法,请他耐心等待我们的好消息。”
“弟子领命。”
为了防止司空允使用“视听术”,文心特意命弟子办成百千回的模样,导演了一场百千回与众弟子大战的场面。
“凡事要灵活应对,不得大意,你去吧。”
定金御剑离开魔山,前往无极殿。
“文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赢乾疑问道,“现在该告诉我了吧?”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蓝若水气愤的说道。
“二位稍安勿躁,听我解释。”文心说:“魔君既已出来,就自然不会害怕被人知道。而且司空允耳目众多遍天下,他早晚都会知道。我们如果不告诉司空允,等他知道了,我们都得死。另外借助于破解时空门的理由,我们可以长久的在这里呆下去,以保平安。”
“说的有道理,不过在这里呆一辈子,就是平平安安,老娘也觉得窝囊。”
“只能保存实力,以待魔君回心转意。否则,别无他法。”文心叹了口气,继续说,“只是不知道左祭司到底站在哪一边,是否下了决心?”
“哼,我当然站在魔君这一边,只要魔君一声令下,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赢乾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蓝若水不依不饶的说,“你不是最注重承诺吗?那你就在我们面前发个誓。”
“我发誓会站在魔君这一边,和你们共同进退。”赢乾以掌对天,一脸严肃的说道。
“好,那我们就相信你一次,如果他日你敢违背誓言,我一定让你死在老娘的剑下。”蓝若水偷偷看了一眼文心,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无极殿内,司空允端坐在大殿之上,问道:“文心派你来,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禀至尊,那魔头百千回已经出来了?”
“什么?你们将他抓住了?”司空允听说百千回出来了,心中一惊,立刻问道。
“没有,他已经恢复如初,而且武功修为都比之前略胜一筹,我们死伤无数,也未能牵制住他。”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被我打成重伤?”司空允思索了一会,面目狰狞,说:“该不会是你们串通起来欺骗我吧?好大的胆子!”
司空允说完,伸出手来,掌心幻化出一个黑色的空气球,准备打向定金,定金不惊不慌,说:“至尊息怒,文掌门说过,可能是浮沉殿有什么帮助恢复法力修为的秘诀。而且那里本来就是魔君圣殿,百千回能恢复的这么快,一定是因为那里有着非比寻常的宝物,如今大将军赢乾和师父以及蓝掌门正在苦寻破解时空门之法,以求将浮沉殿献给至尊。”
定金说完,跪倒在地,再次参拜司空允。
司空允听罢收回攻势,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们,无论用什么办法,不论花费多少时间,都要破解打开时空门的方法。”
“是,至尊。”
定金站起来,转身离开无极殿,回到魔山跟文心等人说了面见司空允的经过后,略有所思的说:“可是他并没有用‘视听术’探测徒弟的记忆。”
“他太自负了……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文心长舒了一口气,对嬴乾和蓝若水说:“今后我们真的安全了。”
定金走后,司空允心中忧虑,他严令手下众人日夜搜寻百千回在人间的下落,又在至尊大殿上严密布防,以及天荡山都加派了人手,严密防御,以防百千回进犯。
众人依照命令纷纷离开,司空允目光凝视前方,诡异的说:“不管是谁,都无法撼动我至尊的地位。”说完一阵狂笑,笑声充斥着整个大殿,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很快,各个关卡要道都布满了司空允的人。
弘历带着原天荡山的大部分人回到天荡山布防。
那弘历本是司空允的弟子,司空允成为至尊之前,常伴司空允左右,惟命是从,深得司空允赏识,自从司空允当上至尊,便与天荡山众弟子于无极殿效命,说起来武功修为也深得司空允的真传,不是一般人物。
冷萧自从杀了音铃,做上了天荡山的掌门人,每日无所事事,又担心百千回万一出来会找自己报仇,便将天荡山所有武功秘籍,无论高深还是浅薄的都辛苦修习一番。数月下来,不仅武功修为大增,是原来的百倍,还向司空允讨要了一些魔界秘法,苦心修炼。
起初见到冷萧,弘历并不以为意,冷萧心中不满,手持宝剑,与弘历大战一百回合,弘历对敌不过,只得俯首称臣,恭敬的叫了声:“掌门师兄。”
冷萧志得意满,看着天荡山又有了往日的风采,心中大喜,他见弘历并不感觉讨厌,便每日与弘历切磋武功,讨论布防之策,以防备百千回。
“掌门,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弘历看见冷萧每日忧心忡忡,问道。
“你有所不知,我曾经亲手杀死了音铃师妹。百千回要是知道,一定会来找我报仇。”
“以你现在的修为,加上我的助力,天荡山众多弟子都在,他不会乱来,而且只要他一出现,弟子们会立刻禀报至尊,掌门可以无忧了。”
“说的是,不过,毕竟你我联起手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若光明正大的来,还可奋力一战,如果他暗地里下手,恐怕我们防不胜防。”
“那我便叫弟子加强巡逻,只要我们做的仔细,做到万无一失,便可不必担心。”
“谢谢你,师弟。”
“我们都是同门,师兄不必太客气了。”
二人志同道合,更加信任对方。
是夜,狂风大作,整个人间被黑风席卷,人人不敢出门,牲畜都极力的找隐藏的地方,无数黑影窜动,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沉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难道是……”冷萧被声音吵醒,连夜叫来弘历和冷雨,三人将天荡山巡视一遍未见异常,才放心睡去。
在魔山驻守的赢乾文心等人也感觉有异样,无数看得见的黑风在魔山肆意的狂舞嚎叫,夹杂着人低吼的声音,一时间人人心中惊慌失措,担惊受怕。各个亮出兵器,准备一战。
在黑暗中,有无数黑影在魔山上下窜动,众人远远的看着,都摒住呼吸,不敢出声,胆子小的吓得尿了裤子。
“左祭司,以你在魔山这么多年的经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心小声的问道。
“我虽在这魔山几百年,这样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赢乾回答后,接着说:“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当然不,在这里观察就好。”文心注视着远处。
“是司空允,还是百千回?他们要干什么?”蓝若水小声的问道。
“都有可能,又都没可能。”文心回答道。
“等于没说!”蓝若水白了文心一眼,专心的注视这前方。
只见黑色人影越来越多,他们在远处乱窜,并发出低吼的声音。其间一个黑影突然停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被蓝若水看见。只见那黑影双眼泛着绿幽幽的光芒,深邃而又恶毒,充满着邪恶之光,在黑夜里显得特别明亮。
“啊……”蓝若水大叫一声,扑倒在文心的胸口,吓晕了过去。
过了一阵,黑影渐渐消失,风也停了,一切又归于平静。蓝若水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趴在文心的胸前,立刻抽出身来,伸手去打文心。文心抓住蓝若水的手腕,打趣到:“蓝掌门,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啊?”
“呸,竟敢占老娘的便宜,看我不打死你?”
“是你胆子小,吓昏了,自己倒在我怀里的,我难道把你扔到地上吗?”
“你……”
“蓝掌门不用担心,天这么黑,不会有人看见的,你不说,我自然也不会说出去。”
“哼,下次见我要昏倒,麻烦文掌门离我远点,闪开一段距离。”蓝若水抽回手,说道。
“我听蓝掌门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