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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没有想到裴知聿会这样说。
哭得哗啦啦的付烟微怔,然后打了个嗝。
“嗝。”
她像终于跟这个世界连线上来,开始会因为这个世界有了波动。
她没听错吧?
裴知聿说来找她?
这真的还是那个高贵冷艳的男人吗?
人一伤心,想什么都是悲观的。
很快,裴知聿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女人在发疯。
“呜呜呜呜,你一定是骗人的呜呜呜呜。”
“裴知聿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
可能是做了他那么久的小舔狗,每次都无功而返,而舔狗也是有尊严的。
她开始气急败坏地跳脚。
“不需要你来,你别假惺惺了!继续当高冷的神坛吧,所有人就应该舔着你!”
“……”
裴知聿无奈,捏了捏眉心。
付烟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张雪燕和付琛之要会这么对对她,而且毫无条件地相信那个绿茶。
张雪燕为了干女儿,销毁了干女儿陷害她的监控。
如果付烟之前还能欺骗自己,可这次真的打击到了她。
亲生母亲的行为在告诉她,跟裴晚晚比,她什么都不是。
夜里,裴知聿的声音仿佛能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没骗你。”
“真的?”
哽塞的付烟说完,又打了个嗝。
裴知聿嗯了一声,“真的。”
他看了眼手机的时间。
“你现在在家吗?我过去找你。”
付烟还是觉得不真实,“嗝。”
裴知聿只要一放轻声音说话,她就鼻子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裴知聿淡淡地道:“好。”
他的音色分明还很冷,可在夜里却有着直击人心的安抚感,大抵是他是她熟悉的人,付烟一下子就便感觉到了心安。
很快裴知聿就过来了。
没多多久,他就发消息给她。
语气也是很有裴知聿的风格。
[下来。]
屏幕一闪,付烟红通通的眼睛倒映着这两个字。
于是,裴知聿下车的时候,就看见了孤零零站在楼下的女人。
她还是穿着那件深灰色的兔子睡衣,头上戴着它的帽子,人像只流浪猫般蹲在楼下,一张小脸在外面冻得又红又白,精致的鼻尖透着点粉。
他是提前五分钟告知她下车的。
可看她这样子,她却活像在这里守了一个小时。
尤其是她那双哭过的眼,肿得跟核桃一样。
她顶着这么一双眼,又背对着光,他刚下车看到,要是不是知道她在这里,他还会误以为那是鬼然后被吓到。
付烟眼神就挺人不人鬼不鬼的。
裴知聿看得太阳穴凸凸地跳。
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裴知聿眸里露出了沉思。
不知为何,明明她平时任性的样子让人好讨厌,可是如今见到她这么脆弱,他突然就心软了。
付烟一直蹲着抱着自己,盯着大马路。
很快,她眼前出现了一双定制的手工皮鞋。
头顶传来男人惯常的冰冷音色。
“怎么了。”
付烟已读乱回,“你说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他那个绿茶妹妹。
现在她看着他,就一肚子火。
他妹妹那个德行,他这个同样姓裴的难道会是什么好货色吗?!
付烟又委屈又气愤,她抬头看他,眼眸里蹿起了小火焰。
听到她这句。
裴知聿莫名,抿了抿唇。
要是放以前,别人无缘无故地冲他发火将他当出气筒,他早就冷脸了,并且这个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第二次。
裴知聿心里刚想不喜,可是一看到女人肿得像核桃的眼睛。
对于这个他失忆苏醒过来后就在他眼前出现的前女友,他似乎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耐心。
裴知聿长长的睫毛垂下,颀长的身影下意识向她倾斜。
那道凉凉的嗓音,变得更温柔了,就像冰雪融化,流入了冬日里一杯温暖的咖啡。
“怎么了,为什么哭。”
付烟却幽怨地盯着他。
对于裴知聿,她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她既不能告知他她家庭的事,也不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的好妹妹害的,她只能看着他,干瞪眼。
裴家兄妹都是同一个爹生的。
裴知聿生得惊为天人,裴晚晚姿色却差很多,两人的配置差别得不像兄妹,但仔细看的时候,还是能发现两人眉眼间的相似之处。
付烟又想到了今天裴晚晚小人得志的嘴脸。
于是把对绿茶的怒火发泄在了她哥的身上。
裴晚晚的事,他得付一半的责任!
她的小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的,“还不都是你害的,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干什么?!”
刚才还是已读乱回,现在是抓住人就乱发脾气。
见她头发凌乱得像鸡窝,蹲在马路边乱骂引得路人投来目光的画面实在不好看,裴知聿弯下腰,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就想温柔地将她扶起身。
把对裴晚晚的气都撒在了他身上的付烟,却像只撒泼的野猫,看他处处都不爽,于是挣扎,还对他开始乱打。
本来她也是在胡闹,没使多大的劲。
但许是情绪上来,没成想假戏真做了。
啪地一声,她一巴掌甩在了男人的俊脸上。
付烟怔住了。
抬起头,就能跟男人冷漠阴沉的眼睛对视上。
而他白皙的脸上,明晃晃地出现了个女人的鲜明五指。
付烟吓得抽了一口气。
她举在空中的手就这么尴尬地收了回去。
挑衅他的时候是那么的理直气壮,现在就有多么的低声下气。
她低下头,声音弱弱的。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裴知聿阴沉的脸色还是没变。
这般养尊处优的男人平白挨了一巴掌,自然是会动怒的。
付烟要哭了。
于是不敢再胡乱。
她低下头,很久很久以后都没有听到男人说话,于是她又战战兢兢地道:“哥哥?”
裴知聿幽幽盯了她很久。
正当付烟以为他要对她发火的时候,谁知他道。
“所以你哭什么。”
不敢说实话。
付烟咬唇,“哭你始乱终弃。”
男人盯她的目光更冷了。
她想咬舌头,于是低下了头。
她以为男人会忽略掉这个话题,谁知他披了一身昏黄的灯光,面容在光中变得朦胧。
“说说,我怎么始乱终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