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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李太后闻言大惊,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旁的高皇后脸色大变,同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独孤凯伦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内心不安,手中的针都被她扯断了;马婉儿与丁苑儿也是面带愁容;李盛儿开始也是面带惊吓,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母后!”高皇后急忙扶住李太后。
“太后不要担心,陛下的伤并不重,而且陛下现在十分安全,请各位娘娘放心!”马欣急忙解释道。
“好了,哀家没事!”李太后也缓过劲来,急忙问道:“那陛下何时回京?”
马欣皱了皱眉头道:“这个,信中并未交代。”
“唉,快点写信,劝陛下回京,你们每个人都写一封信,劝陛下回来!”李太后大声道,她明白张询的性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他一定会报仇的,只能让他的嫔妃们劝劝他了。
“是,母后!”众人急忙行动起来。
“太后勿慌,保重凤体呀!”马欣急忙劝道。
“若是陛下出了什么事,我有何脸面去见先帝呀!”李太后顿时哭了起来,马欣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马丞相,你先退下吧!这里交给本宫处理。”高皇后站了出来。
“那,微臣告退!”马欣也只能先退下了。
高皇后望了众人一眼,然后立刻平静的说道:“淑妃与贵妃先回去养胎,德妃与贤妃留下与本宫一起照顾太后!”
“是!”众人表示赞同,独孤凯伦也没有异议,毕竟现在自己怀着孩子也帮不上什么忙。
最后,独孤凯伦与马婉儿先回去了,高皇后三人留在了长乐宫。
华馨宫
“什么,陛下受伤了!”得到消息后的独孤琉夏二人也是惊住了。
“还好了,并没有大碍!”独孤凯伦细声说道。
“这就好,妹妹,你别太坦心了,会没事的,你先好好养胎为重!”独孤琉夏劝道。
“嗯,我知道,太后还让我们写信劝陛下回京呢!”独孤凯伦道。
“那你打算怎么写?”独孤琉璃问道。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我有好多话想告诉陛下呢!”独孤凯伦无奈道。
“妹妹别急,慢慢写,还有,要抓住重点,既要简洁明了又要能打动人心,这样陛下才会回来!”独孤琉夏安慰道。
“嗯!”独孤凯伦拿出了笔纸。
辽东,宁王军营
“陛下,你醒了!”见到张询睁开了眼,张詝急忙向前。
“阿詝,这里…发生了什么?”刚苏醒的张询看向了张詝,此时他脑中十分混乱,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詝便将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张询陷入了沉默,这一仗伤亡太大了。
张詝见状当即决定把一切说出,让张询赶紧回京,他立刻说道:“陛下,京中急报,黄河决堤,受灾严重,粮草大多救灾了,并且,辽东地区近期连连降雨,粮草运输不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如果此时撤军,必定会有损我军威。若要撤军,必须要攻克安市城,使高句丽主动求和才行!”张询坚持继续作战,主动撤军,他做不到,必须要让高句丽主动向他求和才行。
“可是…”
“不用说了,你只需告诉我目前的情况!”张询打断了张詝。
“目前我军还有四万两千人,骑兵还要一万,粮草,还可以支撑一个月。”张詝答道。
张询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阿詝,继续进攻!”过了一会,张询依然决定要继续对高句丽用兵。
“臣,遵旨!”张詝无奈的答应了。
中军大帐中,众将正在等着消息。
“宁王到!”
“参见宁王!”众将纷纷行礼。
“免礼!”宁王平静的说道。
“王爷,陛下那里决定如何?”独孤圣城率先问道。
“唉!陛下的意思是继续作战!”张詝道。
“这,王爷,如今已进入雨季,且后方灾情不断,再打下去,恐怕…”独孤圣城再次劝道。
“陛下决心以下,恐怕难以改变,唯今之际,只有改变一下作战方案了!”张詝望向了地图。
张询营帐
“奴才参见过陛下!”博公公得知张询负伤之后特地从辽东郡赶了过来。
“小博子,你怎么来了?”张询见到博公公,也是很激动。
“陛下,洛阳送来了书信,奴才特地给您送来!”博公公激动道。
“嗯,你辛苦了,先放着吧!”张询欣慰地说道。
博公公则是特地说道:“陛下,有贵妃娘娘的信。”
“嗯,给我吧!”张询闻言,瞬间来了精神。
“那陛下先看着,奴才先告退!”博公公将书信交给张询然后便离开了。
“嗯。”张询拿起了书信。
妾独孤凯伦至上,至君三月出塞,妾甚念之,犹不舍,然妾知君鸿鹄之志,妾虽不舍,仍喜目送之。唯悉心照料颖儿与腹中子,不劳君忧心。前日闻君先临战阵而不幸伤之,心甚痛,知君苦战于辽东,却无能为力也。妾虽女流,不宜议政,但今中原受灾,民受洪灾之苦,辽东之战久矣,将士亦有思亲之痛,君行军四月有余,妾甚思之,子将诞之,妾望君归之。
妾凯伦亲笔!
张询看了之后,亦是陷入沉思,出征良久,确实该回去了,这场战争所带来的不利影响太多了。
“来人,召宁王!”张询最终下了决定。
洛阳
高皇后从长乐宫回来之后,即刻去了东宫。
“娘娘,为何突然要去东宫?”奇儿不解的问道。
“这些日子,本宫一直没有去管逸儿,今日又传陛下受伤,我必须要早做准备。万一陛下像高祖皇帝一样有了不测,也不至于过于慌乱!”高皇后说着便到了东宫,正值下午,东宫却一片清静。
“参见皇后娘娘!”守门的太监立刻向高皇后行礼。
“太子呢?”高皇后冷冷的问道。
“太子,还在午睡!”小太监慎慎地说道。
“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午睡!”高皇后一听便火了,立刻冲进内殿,发现张逸正在床上大睡。
“逸儿!”高皇后大喝一声。
“啊!谁呀,滚,别打扰本太子睡觉!”年仅七岁的张逸破口大骂。
“放肆!”高皇后顿时大怒。
“母,母后!”张逸一看是高皇后,顿时下跪求饶。
“你,你晚上干什么了,为何现在还在睡觉!”高皇后厉声问道。
“我,我没干什么呀!”张逸无精打采的说道。
“胡说,你看你这样子,昨夜一定在乱来,来人!”高皇后怒道。
“参见皇后娘娘。”一个太监急忙赶来。
“说!太子这些天在干什么!”高皇后大怒道。
“娘娘,殿下这些天,在抓蛐蛐儿,然后斗蛐蛐儿。”小太监哆嗦道。
“你!”高皇后大怒,一巴掌上去,却停在了空中,从小到大,她从未打过张逸。
“母后!”张逸哭诉道。他望高皇后那愤怒的表情,心中十分害怕。
“你,不争气!”高皇后通红的眼睛中留下了一丝清泪,她走到张逸床前,将张逸的蛐蛐儿罐全部打翻。
“我的大将军!”望着破碎的罐子和地上乱跳的蛐蛐儿,张逸大叫道。
“来人,把这里清理干净,还有,所有和太子斗蛐蛐儿的人,全部处死!”高皇后冷冷地说道。
“是!”进来的侍卫立刻将一旁的几个太监拖走。
“娘娘饶命啊…”
无论太监如何求饶,高皇后仍不为所动,玩物丧志,这些人怂恿张逸玩蛐蛐儿,全部都该死!
“从今天起,太子不许出门半步!”高皇后交待先之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殿下!”一旁的一个太监急忙扶起张逸。
“滚,都给我滚,你们都欺负我!”张逸顿时大怒,痛哭起来。
辽东,张军大营。
营地外面的雨一直下个不停,到处都泥泞不堪,天气格外的闷,在伤兵营里,条件更是遭糕,许多士兵的伤口发炎,惨不忍睹。
“陛下到!”
“陛下来了,快参见陛下!”伤兵们一听张询到来,急忙要行礼。
“全部免礼!”张询轻轻说道,并亲自为伤兵们查看伤口。
“谢陛下!”伤兵们皆十分感动。
望着士兵们的惨状,张询心中也是心软了,这就是战争,慰问一遍之后,张询来到了营外。
“陛下,您身上还有伤,要多休息!”博公公急忙给张询打上伞。
“陛下!”张詝也来到这里。
“阿詝,准备退兵吧!”望着远处的安市城,还有周边泥泞的环境,再回想士兵们的处境,最终决定退兵。
“臣领命!”张詝也是松了一口气。
张询无奈的说道:“阿詝,我先率伤兵和兵马回京,由你率骑兵留下,与高句丽军议和。”
“遵旨!”
张询长叹一声,望向天空,他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无奈。终有一天,我会再次回来,彻底平定辽东!
德宣三年八月,历经半年的辽东之战结束,张询带兵回师,双方于安市城下议和,高句丽向张军进贡牛羊马匹,张军返回辽东郡。
此役张军共阵亡二万一千余人,高句丽及其各部损兵十万,辽东地区暂时安定,但仍然留下了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