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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软饭我先干为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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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要他亲手给花朝穿上,师无射纵使才和花朝亲密过,也难以避免的羞耻。

    最羞耻的不是他给花朝穿衣,而是他无可避免的本能。

    师无射第一次知道,人被七情六欲支配,想要压抑本能,是这样艰难的一件事。

    最终果然是穿得不太顺利,外面已经是正午,但是屋内门窗紧闭,花朝像个小猫一样,闷在被子里直哼。

    师无射衣装肃整地坐在床边,怀中紧紧抱着“被子”,恨不能将被子勒到自己身体,恨不能压得被子与自己无法分离。

    他的双臂实在有力,又是发了疯着了魔的失控,花朝若不是个修士,怕是要被他活活勒断筋骨,撞得粉碎。

    最终花朝的衣服还是师无射穿的,他因为餍足眼睛微眯,一件一件分外认真的给花朝穿好。

    穿好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偏西。

    花朝这次真的手软脚软瘫在床边,吃着糖,懒洋洋问:“明日才回山,我今天还穿衣服做什么嘛……”

    “马上就要黑天了,”花朝看着师无射,说,“等会儿又要脱的,折腾。”

    师无射坐在桌边上,喝水。

    闻言清咳了一声,开口道:“姬刹师妹约你一起去镇上。”

    花朝看向师无射,师无射背对着她又补了一句,“中午的时候。”

    花朝:“……”

    “那你怎么不早说?”花朝坐起来,起身朝着师无射走去,她这身喜服不夸张,除了纹绣精美,并不很长,袖口也不过于宽阔,显然并非是喜宴正装,而是宴后敬茶敬酒的服制。

    花朝身形纤长,凹凸有致,穿上这喜服十分相得益彰,她从前只着浅色,毕竟“仙女”嘛,那一定要端庄缥缈,如梦似幻。

    到后来做了御霄帝后,也大多是素白绣金,衬得她庄严大气。

    算起来两世,花朝很少着此等艳烈色彩,但其实她和顺端雅的眉目,更适合这样鲜亮的颜色。

    走起路来简直步步生莲,很是明艳。

    花朝走到师无射身边,站定在他身侧,弯着腰去看师无射,“为什么不早说?嗯?姬刹那个小结巴怕你怕成那样,和你说句话多不容易,估计要酝酿好久。结果她中午约的我,你死命折腾的快黑天了才告诉我。”

    “二师兄,你怎么这么坏啊?”

    师无射被花朝调侃的呛了一下,飞快压住,别开了脸。

    但是花朝不饶他,歪着脖子倾身追逐师无射的面颊,直盯得他面色又隐隐弥散血色,这才“大发慈悲”饶了他。

    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说了句:“我去找小结巴说会儿话。”

    “你把被子整理下嘛,棉絮都飞出来了……”

    花朝重新把师无射的储物袋挂在了自己腰上,从里面摸出了糖,丢经自己嘴里,悠哉悠哉的开门出去找小结巴了。

    师无射端着茶杯看着她出门,等门重新关上,他才慢慢把茶杯放下,唇角勾出一点弧度。

    师无射这种笑意连花朝都没有见过,和师无射从来哪怕笑,也只是唇角动,笑意不达眼底,反倒更凌厉不同;师无射在无人的屋内,笑得眉眼都弯起来,眼中潋滟轻晃,道不尽的狐媚入骨。

    而花朝出了屋子,就跑去弟子们住着的院子,去找小结巴姬刹。

    姬刹正和弟子们都围在院子里,对着地上一双枯骨一般的鬼修双手讨论着。

    他们本来应该一起去寻找线索,发现这鬼修踪迹,再围捕,然后记录消灭鬼修的步骤,以累积经验。

    但是现在师无射自己去把鬼修抽得神形俱灭,只剩这一双枯手拿回来,扔给他们看看。

    弟子们心中有怨,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竭力按照镇民们被这鬼修骚扰迫害的经历,来推断这鬼修到底是修哪一种害人之术。

    花朝一出现,弟子们就都看了过来,然后被刺的差点瞎了眼睛。主要是花朝这一身衣服实在是太张扬了。

    清灵山现在算是个杂修门派,门中弟子穿各种颜色的服制来区分所属哪位长老门下。

    但是就连性如烈火的修刀弟子,穿的也都是偏浅色衣袍,只有刑律殿的着墨蓝色,算是比较深。

    花朝这般一身炽烈,实在是扎眼得厉害。

    而且花朝最近总是失踪,不与弟子们一同行动,还直接宿在二师兄屋子里,弟子们都知道花朝之前是和谢伏相好,两个人就差结为道侣了,结果眨眼,花朝就跟二师兄牵扯不清,弟子们虽然不敢说什么,但是心中难免嘀咕。

    众人普遍都和谢伏关系不错,有人心中亦或者私下为谢伏打抱不平,鼓动谢伏回山后请鸿博长老做主,他们都一致认为,这件事是师无射横刀夺爱,强迫花朝师妹。

    但是知道一些实情的姬刹可不这么想,她见到花朝过来,也是先被她这一身衣服给刺了下眼睛,而后欢欢喜喜地围过来,拉着花朝到一边说话。

    这镇中邪祟被除,镇长带人来送了不少感谢礼,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一些妇女人家做的吃食,摆在院子里头,弟子们都在看鬼修的一双枯手,没什么人上前吃。

    姬刹拉着花朝到一堆吃的前面,做贼似的东张西望,而后对花朝鬼鬼祟祟地说:“你,你,有麻,麻烦,了!”

    “嗯?”花朝随手拿起一个样子做的十分精致的点心塞嘴里,疑惑看向姬刹。

    姬刹道:“单笠,先回,回,山了。”

    花朝挑起眉,反应了一下,才想起单笠就是那生一双猫眼的男修,但没明白单笠先回山,她的麻烦在哪里。

    姬刹又凑到她耳边道:“他,他,和谢,谢伏,好啊!”

    花朝见她那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姬刹一急就说不出话,得力道不轻的拍了下花朝的手臂,“啪”地一声。

    拍完了,姬刹先不好意思了。小姐妹之间确实总是推推拉拉相互打闹,但是她和花朝说到底没多熟。而且花朝从前最喜欢装模作样,尤其看不上打打闹闹没个正经的女修。

    姬刹有些不好意思地给花朝揉了揉手臂,觑着花朝脸色,见她没端起“仙女”架子,一开心,又抽了花朝手臂一下,拉着她凑近说小话。

    “你不,急,急吗?”姬刹说,“他,回,回去,告状!”

    众弟子都觉得花朝迫于师无射的淫威,才和他牵扯,但姬刹知道,是花朝劈叉脚踏两船,将谢伏和师无射玩弄在股掌之间。

    门中虽然对修士相互之间喜爱,结为道侣并不制止,但是若因情同门相残,是要受很严重责罚的。

    花朝咀嚼的动作一顿,搂过姬刹,让她详细说一下。

    姬刹磕磕巴巴的半天,花朝倒是也听明白了。

    谢伏的手段她早就领教过,谢伏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去做什么下作卑鄙的事情,总有人前赴后继的为他舍生忘死,自己前世也在这“舍生忘死”的行列之中。

    花朝那天就想起上辈子单笠是为谢伏而死,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但是单笠都能为谢伏舍命,自然是承了谢伏大恩。

    那谢伏受欺负,被抢了女人,谢伏可能都不需要说什么,只要装一装可怜,单笠就会为他回山去告状。

    谢伏最会装可怜了,他甚至还很会哭。

    从前做了御霄帝君之后,各族之间的势力平衡起来总是顾此失彼,谢伏经常是和这个族群推心置腹,同那个族群把酒诉情,表面忧他人之忧,苦他人之苦,到动情处甚至怆然泪下,可把人骗的五迷三道。

    当时花朝都被他骗过几次,他红着一双桃花眼看人,直能把人的心都看碎了。

    花朝还以为他是真的同人推心置腹,怜悯众生,结果他骗了花朝好一番疼惜,最后回头下的命令,都是雷霆万钧的铁血手段,半点不见怜惜。

    照谢伏的手段,那单笠回去,就算是被搜魂也搜不出谢伏的不是,单笠只需要将前些日子师无射所作所为如实禀告尊长,师无射回山还能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