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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来自葬先生以太的波动,不是风,也不是电流,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座山峰在你面前即将倾倒的感觉,整座山即将压在你身上的感觉。
黑焰的领域以葬先生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发散,看起来那道焰幕的边缘是那么温和那么圆润,它轻柔地包裹住钢轨,尘灰……然后金属的钢轨开始龟裂,化为零散的黑色的金属火屑,在领域范围内缓缓升起,就像是领域范围内进入了失重状态,伴随而来的是惊人的磁化现象,被磁化的金属火屑互相吸附,围绕着她旋转,就像持镰的黑袍死神围绕神座。
然后这些持着镰刀的死神,开始向外游荡。
3米,7米,15米,这片黑焰的领域呈现出倍速化的速度,向外界膨胀,在场的人没人知道其效果,白夜身边燃烧起赤色的流炎,这是经历过雅典娜神族炼化的圣火,原本不该出现在这方世界的东西。
但这火焰触碰到黑色的领域的瞬间,就被这黑焰的领域同质化了。
“他怎么能在这样的世界使用如此庞大的以太?”白夜一边向后退一边惊声道,就算是他的圣炎,也无法在这样的近现代世界威力全开,而这种致命的黑焰领域却还在无休止的扩散。
不是别的原因,这个世界的以太浓度不够,而高校和巨木定下的规则,也会限制他们在这样世界,对自己以太的使用。
所谓以太,就是他们这些登陆过中庭的大三大四学生,才能理解的一种原力,你可以理解为火影世界中的查克拉,也可以理解为炼金术师手中的黄金。
世界之叶取自巨木,而以太则取自其上的世界之叶,学员的以太则取自属于他们的万千世界,拥有越是高阶的世界,那些世界所能供给的以太就愈发的多。
比如他白夜就有12个A等世界和2个s级世界,每个s级世界算作5车以太,A级世界算作1车以太,他所拥有的以太则有22车···但他不可能在这里马力全开,因为巨木对这些以太的释放都有限制,尤其是这样的近现代世界。
“学长!你看他的脚下。”程霜将一张塔罗牌贴在黎君言的轮椅上,两人化作一阵流影,瞬移到远处。
白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葬先生的脚下,光影中竟是一棵树。
“他自己就是一颗巨木!他有自己的独立规则!”白夜惊诧道,难怪能在这里使用如此庞大的以太,原来是因为他将自己变成了和‘巨木’一般的世界之树。
这万千世界,能够在任何世界,时时刻刻给她提供海量的以太,而不受到巨木的限制。
他已经强到颠覆众人对规则的认知了。所有人自然反应都是后退,30米,50米,80米……领域继续扩大,没有减速,焰幕平静温和,却将整个地底空间溶出了一个圆球形的洞窟,芬里厄惊恐的向后缩,此刻的它不像是一只高贵的龙王,而像是地底躲避阳光的鼹鼠。
“塔罗牌的流浪古神,请赐予我力量让我挺过逆境,请赐予我勇气让我死战不退,请赐予我知识让我看清真相。”
“占,运命之束。”程霜祭出自己塔罗牌,22张塔罗牌横于她和葬先生身前。
她抽出其中一张卡牌,大喜,而葬先生也从眼前的塔罗牌中抽出一张。
弱化后的葬先生面色一白,身体上的不适却并没有反应在表情上,他还是那样从容淡定的站在原地。
“看来好牌都被你抓住了。”葬先生着手中的塔罗牌被烧成灰烬,笑看着眼前的程霜。
在程霜的背后,三头六臂,数十米高,一边拿着巨斧和利剑,一边扛着金色巨盾的巨灵神虚影于于虚空中钻出。
“不要直视神的双眼。”巨灵神一边低声嘶吼着,一边将手中的巨斧砸向葬先生,那些黑色火焰被巨灵神的盾牌挡下,而后幽蓝色的巨斧带着破空的尖啸声,砸向了葬先生。
白夜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是其中的圣炎闪烁,他在试图跨越规则去提取以太,哪怕这儿做的后果难以想象。
圣炎染上了他的武士刀,没有多余的花里胡哨,却让人觉得这接下来的一击,要比程霜身后的巨灵神,都更加沉重骇人,如同倾吞世界的炎潮。
“流刃若火!”他低声念叨,踩着巨灵神的盾牌和挥出的手臂,坠落斩向葬先生。
这些招式都是足以毁灭掉整座城市的大绝技能,他们深知这么做的后果,可能是此方世界,头顶上的上千万人都会死去。
他们没得选,眼前的人,必须让他们全力以赴,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在所不惜,至少自己能够活下去。
但他们都错了,无论是巨灵神的巨斧还是白夜手中的火刃,都在贴近葬先生十多米处消散殆尽。
攻击被中止的白夜落在地面上,虽然没有受到黑火的侵蚀,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再无法提取一丝一毫的以太。
黑火开始反应过来,向他围拢,但他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在攻向他。
因为没有意义。
她在坐庄,但这不是一台四人麻将。
这是一场猫捕捉老鼠的游戏,猫可以允许老鼠逃走,挣扎,反击,因为它相信老鼠不会逃出爪子可控的范畴,她笑看着他们,直到另外的声音响起。
“够了,阿葬。”随着这声声音的响起,卷向白夜黑火尽数消散。
随后的话似乎是对白夜说的。
“不用丧气灰心,你输给的是规则,在他的领域里,他就是无敌的···事实上他很弱鸡的。”
黎君言的身后一个人影走出,那人穿着一件讲究的黑色西装,带着学校里笑面通用的面具,脚上却是趿拉着天蓝色儿的人字拖,腿上穿着的是洗浴过后穿的大裤衩子。
“你的穿衣品位和你的守时原则一样的让人一言难尽。”黎君言冷冷的说道,在这么久的时间里,他一点攻击都没有做出,甚至连话都没有说过。
他一直在等,等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