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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市的最后一天,王炀终于打听到了马的消息。
卢部落里有人见过,卢部落在南边,要越过河流,大约要走上一天的路程,就到了卢部落,在卢部落的南边再走上一天路程,那里曾出现过一群野马。
王炀很兴奋,决定等大会完了以后就去找马。
王炀在街上碰到了肩,肩脖子上架着林,林好奇的张望着,路上的行人微微躲开了这个红色眼睛的男人。
王炀对肩笑了笑,奇怪他怎么会出来逛街,肩在前面表现出来的感觉应该是不喜欢热闹,况且还要接受路人的指指点点。
肩微微动了动嘴角,道:“林想看看其他部落的东西。”
王炀见林黑黝黝的眼睛望着自己,灿烂的一笑,心头微动,突然为肩和林感到可惜,厉害的猎手和可爱的孩子,他们本应该是最欢迎的人,却被族人嫌弃,王炀也有心招揽人才,便对他道:“你的狩猎很厉害,如果你愿意,可以到我的部落里生活。”
肩感到很突然,只是傻傻地问:“啊?”他从没想过会有人主动邀请他去另一个部落生活,或许他小时候也曾经幻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带到去另一个地方,那里不会有人嘲笑他的眼睛,不会有人用恐惧的眼神望着自己,那里自己可以跟其他人正常的交流玩耍。但是随着他慢慢长大,他已经适应这样的生活了,他已经不会幻想了。直到他捡到了林,才让他的心渐渐有了温度。
王炀正色道:“我是很认真地邀请你和林到我的部落生活,我的族人都很热情,如果你愿意,我会跟你的主人讲。”这时部落里也会出现交换族人的情况,最重要的原因是通婚,部落大都是千百人的规模,一个部落里的适龄青年不会都互相看对眼,何况一个部落里的人总是沾亲带故,原始人也发现了,如果是亲戚通婚,生出的小孩容易傻,所以去其他部落找对象很经常的事,如果他们结婚了,要到哪个部落生活是一个重要的问题。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两个部落的人互相换人,我娶你部落的妻子,你娶我部落的妻子,在人数上达到平衡。如果不能达到平衡,只能让人多那一方多出一些东西来交换了。王炀有信心说服肩的主人放走肩,毕竟自己的资产可是很丰富。
王炀见肩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道:“虽然你一个人很厉害,但是冬天要到了,总要有人扶持,我们部落的房子可是很暖和,林还小,你应该也舍不得他受苦。”
肩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或许,自己该相信这个人。
王炀道:“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考虑,你要参加大会,到时候可以看看我的部落适不适合你,慢慢想,大会结束后告诉我你的决定。”
肩点了点头,道:“谢谢你。”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几乎在这一瞬间,肩就决定去王炀的部落了,只是他不打算现在就告诉王炀,他要先问问林的意见。
陆续有部落找黄报名参加大会,黄统计了一下,有十个部落要参加,共有一百八十一人报名。来参加集市的只有一个部落没有报名,因为他们部落离得太远了,他们到小平原就走了三天的时间,如果去到平顶还要走两天的时间,加起来就是五天了,他们还要准备过冬的食物,时间上太急迫了。
一百八十人再加上海、风两个部落两百多人共有四百人左右的人要参加比赛,王炀也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怎么安排赛制,比赛时间也不能太长,最好就控制在两三天之内。
下午吃完饭后,王炀开始清点这三天换的东西,盐差不多都换完了,陶锅还剩两个,二十个陶碗一个没换出去,给了肩两个,还剩十八个;饰品换了十五条项链,两顶帽子;三十条腊肉全部没了,有五条是吃掉的;一个铜锅是前面说好换给洞部落的;预定的五辆木车;这是换出去的情况。
而收获的东西让王炀大吃一惊,奴隶七十八人、皮毛八十五张、其中有一张珍贵的白老虎皮、八箩辣椒、两袋种子,一堆石头羽毛骨头饰品。
王炀决定把十个碗和剩下的饰品送给洞部落,作为这几天的房租和举办集市的感谢。其他部落虽然不像王炀那么大方,也留了不少东西,让席和异乐了好一会儿。
预定了木车的部落都留了人在平原上等,王炀很怀念自己的砖房,却也不得不跟着一起等。
两天后,兰带着七辆木车来了。得到了木车的部落好奇地尝试着,王炀告诉他们一些使用木车小技巧,便与席和异告辞了。
王炀来集市时是三十个人,回去时竟有一把零八人,食物肯定不够一百个人吃,这时不得不一边打猎一边回程,到了第三天早上,他们才回到平顶。
奎这两天一直在等王炀,都没有出去打猎。
王炀见到奎居然呆在部落里有些惊讶。
奎道:“听说你做了很多决定?”
怎么感觉奎有些不高兴,王炀问道:“公开大会的事?”王炀知道他应该先和奎商量一下,不过时间不等人,如果那时要向奎传话的话,最少也需要四天,等消息传到,集市都结束了。
奎点了点头,道:“我可不想其他部落拥有青铜器。”
王炀道:“我们前面都想错了,如果你原来的地方真是混战了,我们需要联手起来,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强大就等于我们强大。因为到时候,我们都是一个利益团体。”
奎有些不明白王炀的话,只是依然有人生气道:“我不相信他们。”
王炀走到奎面前道:“我会仔细观察他们谁可以信任。奎,打战需要很多人吧?”
奎点头。
王炀指了指外面道:“如果真的要经历战争,只要做好工作,其他部落的人,都可以成为战士,他们都可以成为我们的人,他们就是我们的人,只要你是最厉害的将军。”
奎似乎明白了王炀的想法,到时候如果真的和外边强大的部落打起来,这里的小部落事毕要联合起来一起对外,给他们帮助就像是间接扩大了自己的优势。他没想到王炀居然考虑了那么多。
奎皱着眉问道:“将军是什么意思?”
王炀道:“指挥打战的首领。”
奎一抬头,自信满满道:“我当然是最厉害的将军。”
王炀十分喜欢看到奎张扬耀眼的样子,他眯着眼睛欣赏奎眼里的烈火,拿出那张白老虎皮,笑道:“所以将军大人,要对你未来的士兵好一些。”
奎眼睛一亮,抚上虎皮,道:“真漂亮,这是谁打到的?”
王炀道:“一个红色眼睛的男人。”
奎一挑眉问道:“一个人?”
王炀把白老虎放到奎手上,道:“一个人。”眼神示意“是给你的”。
奎心情愉悦地拿着白老虎皮在手里摩擦,道:“那他很厉害。”
王炀含笑道:“所以将军大人要尽力保住自己最厉害的头衔。”他发现奎很喜欢一些华丽的东西,这白老虎皮很配奎。
奎这时也发现王炀好像是在逗自己,马上敛起笑容,冷冷道:“下次这种事情要跟我先商量。”
王炀也一脸严肃道:“好,现在就有一个问题需要商量。”
奎问:“什么?”
王炀道:“这次换回来的七十八个奴隶和八十五张皮毛压迫怎么分配?”
奎道:“皮毛先存着,到时候看谁需要就给谁。奴隶的话,分给你二十七个,我五十个。”奎说这话时明显还带着迁怒的情绪。
王炀笑眯眯道:“好,你说了算。”
奎有些惊讶,他以为王炀肯定会反驳自己,虽然陶器铜锅换了不少东西,但是换得最多的还是王炀发明的木车,他居然这么爽快就同意了?!
王炀心道:你部落里的奴隶还不是被我使唤,你的奴隶不就是我的奴隶。
广场上,王炀正在给新来的奴隶训话。
奴隶们都安静地略显恐慌地站着,因为他们看到了部落的强大,那个能发出巨大声音的东西是什么,难道是神器?(钟)
“只要你们做好自己的工作,不要有别的心思,你们就会发现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奎也是一个很宽容的人,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部落并不缺食物,所以,你们不用担心会饿肚子,我向你们保证,你们不会因为饥饿寒冷而死。”这让所有奴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也知道奴隶在冬天最好换的原因,因为冬天部落里的食物不够,他们最担心就是怕冬天会被饿死,现在有了新主人的保证,这个冬天也算是有盼头了。
但是紧接着王炀的一句话,让奴隶们看到了新主人的另一面。
王炀一个一个看着奴隶们的眼睛,充满暴戾道:“你们只会因为贪婪懒惰欺骗而被我打死!”所以奴隶都不由得缩了一下身子。
“看到这里的砖房没有?你们都可以住在新房子里面,里面很暖和,还有火炕可以暖身。”王炀指了指身后的居民房。
奴隶们一阵欢欣鼓舞,这样的房子比原来他们所在部落的主人房都好多了,主人真是太慷慨了。
“你们所有的劳动成果最终会福利到你们自己的手中,我不喜欢把自己的奴隶交给其他人,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将一辈子在这里生活。”很多奴隶换得部落多了,就变得老油条了,因为他们知道,就算今天干活干的很卖力,但是明天就不知道被换到哪个部落了。说这番话是为了让奴隶有归属感,灭掉他们偷懒的动机,激发他们的主观能动性。
一些脑子灵活的奴隶回想集市里王炀的表现,发现王炀真的没有换出一个奴隶,顿时心生感触。其实,奴隶也很想要一个安定的家和部落。
“好了,跟着屈去自己的房间报道。”王炀挥挥手把一群目瞪口呆的奴隶解散,他发现自己越老来越擅长这一套了。
奴隶们开始私下议论新部落的奴隶待遇还真是前所未见的好,并委婉地向屈打听新主人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