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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琼琚瞪了方多病一眼。
臭小子嘴咋那么快呢。
从医这么多年,他连家犬的病都医过,但精神疾病的患者还真没接触过。
主要当下也不时兴精神疾病这一说。
大部都被划归为鬼邪上身处理,然后转交给道士和尚。
小部分则是人道毁灭了。
玉红烛蔑了玉琼琚一眼,又指了指云娇,道:“哦?久闻玉神医有着一身起死回生的医术,如今治这疯病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她才不在意云娇的病真假,也不在乎玉琼琚能否治得好。
反正在她眼中,云娇都是必须死的。
治好了,也就是恭维玉琼琚几句好话,给点诊费的事。
治不好,虽不至于给安上一个庸医的名号,但能打压一下这人嚣张的气焰也是极好的。
玉琼琚闻言神情稍舒,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道:
“希望玉某人的诊费不会给玉城带来麻烦。”
玉红烛皱了皱眉,莫名有些心悸。
“云小姐,冒犯了。”
将丝线的一头系在云娇的右腕上,玉琼琚微微凝神,好一会才长叹一口气,将丝线收回。
“玉神医可是诊出什么了?”
玉红烛眼睛微眯,唇角勾出一抹冷笑。
宗政明珠与玉穆蓝的呼吸同时一滞,望向玉琼琚的目光带着几分紧张之意。
“云小姐没……”
玉琼琚刚开口,忽地察觉到李莲花的眼神,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随即又说:“云小姐病得很重,根据在下的诊断应该是痰气郁结,主要表现在精神抑郁,呆滞等方面……”
“医得好还是医不好?”
玉红烛挥手打断玉琼琚的话,神情上多了几分不耐。
“能……”
玉琼琚又接收到李莲花的眼神信号,缓缓开口道:“只不过还需要在玉城找几味药材。”
“玉城就有吗?”
宗政明珠察觉出一丝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对。
“可以有的。”
玉琼琚的话模棱两可,憋得几人一肚子气。
“那便快治。”
玉红烛扔下一句话便快步离开。
宗政明珠与玉穆蓝互相对视一眼,也相继出了院子。
“这玉红烛可真是蛮横霸道,如若不是她不分青红皂白杀了那些护卫,也不至于现在连个人证都没有。”
方多病见人都走远了,才撇嘴闷闷抱怨着。
“玉夫人,方多病说你蛮横霸道!”
玉琼琚喊了一嗓子,也不理方多病瞬间黑了的脸,快步走到李莲花身边,轻声问:“花花可是瞧出什么了?”
李莲花点点头,视线在桌子上得蜜枣粥停留一会,又看向门外,道:“姑娘,出来吧。”
一位衣着粉色罗裙得女子从门后缓缓走来,向三人揖礼。
李莲花指了指那碗粥,问道:“这云娇姑娘并非玉城之人,你们却对她照顾有加,那么我想问问,你家夫人为何不喜欢云姑娘。”
粉衣姑娘微微抿唇,面露几分犹豫之色。
玉琼琚也适时开口劝道:“姑娘别怕,我们问这些也是为了寻找到你家二小姐真正的死因。”
“一开始,我家夫人对云姑娘还是很好的,只是有一次云姑娘写情诗,被夫人撞了个正着,夫人当场把情诗撕了个粉碎,自那之后,夫人便不再喜云姑娘了。”
粉衣姑娘将原因简单说了一遍。
李莲花朝屋内坐在床榻边得云娇看去,又问:“那首诗是怎么写的?”
粉衣姑娘蹙眉,迟疑道:“好像是……心系明珠情难解,华花飞絮惹相思。”
“明珠?云姑娘心系明珠?”
方多病眼睛陡然睁大,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又道:“这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啊!难怪玉夫人会恼她,你们家二小姐就没有察觉吗?”
粉衣姑娘摇摇头,说:“云姑娘与我们家二小姐关系极好,前几日云姑娘生辰,二小姐还特意选了一块上好的暖玉赠给她。”
三人又问了粉衣姑娘一些话,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才出了院子。
“唉,也没想到云姑娘倾慕的人会是二小姐的未婚夫。”
方多病啧了啧舌。
“你为什么就认为那首情诗隐含的人一定是宗政明珠?”
玉琼琚扬了扬眉,侧头问他。
“心系明珠情难解,明珠明珠,除了宗政明珠还能是谁?”
方多病翻了个白眼,鄙视了玉琼琚一眼。
玉琼琚眼神古怪的看向方多病,又深思了一会,说:“反正我不会在好朋友家给对方的未婚夫写情书,还写的那么明了,上赶着去告诉别人我是预备姘妇。”
李莲花闻言怔了一下,莫名被戳中了笑点,低头无声的笑了笑,随即摸了摸玉琼琚的头,道:“是的,我们家阿玉不会这么做。”
方多病的笑容略微僵硬。
玉琼琚说的没错,一般人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给云小姐找药材治病吗?”
为了缓解尴尬,方多病又换了个话题说。
不过那两人并没有回应他,而是贴在一起说悄悄话。
“花花,那云姑娘的身体与精神并无大碍,只是不知为什么要做这痴呆的模样。”
玉琼琚也不能确保自己的诊断完全正确,毕竟涉及精神学方面。
但当他说出云小姐病重的时候,云娇明显松了一下肩膀,那个时候他才确定云娇是在装疯。
“嗯,我知道,她如今这般好像是在替什么人掩盖什么。”
李莲花仔细琢磨了一番刚才那粉衣姑娘的话,脑里突然闪出了一个念头。
“喂,你们两到底在嘀咕什么呢?”
方多病走过来拍李莲花的肩膀,又抽鼻子嗅了嗅说:“好浓的桂花香,这里种了这么多桂花,在北地可不常见。”
玉琼琚拦了一位侍女问:“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我看有好多桂花。”
“这里是夫人的寝宅,我们家夫人喜这桂花,整个玉城中,也只有夫人的寝宅有这桂花。”
侍女答完便揖礼离开了。
李莲花走到树旁蹲下身,用手捻了捻石块上的红泥,道:“不止桂花,这赤陶土也不常见。”
“嘶,我想起来了,验尸的时候我在玉秋霜的鞋底也见过。”
方多病倒抽一口冷气,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