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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柳贞贞父亲当年根本不是被野兽咬死的!
是因为柳父手中有一本祖传的武功秘籍,上面记载着一个名为“黑蟒”的剑法。
江湖传言黑蟒剑法甚为玄妙,只要练会了那剑法,在江湖上可以所向无敌。
恰巧当时武林中正在举办武林大会,曲正严野心勃勃,想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称霸武林。
但他当时的武功根本就达不到那种程度,于是他便向柳父讨要黑蟒剑法。
柳父看出了他的贪婪,就严厉拒绝了他,并表示不允许自己家的人参与到武林中的腥风血雨中。
眼看着武林大会的日期越来越近,曲正严急疯了,他设计将柳父引到野外,给了他一杯下了毒药的茶水。
柳父虽不高兴他想讨要黑蟒剑法秘籍,但也不认为他会心狠手辣到那种地步,对他根本没有防备。
喝了茶水,柳父霎时间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等柳父醒来,就发现已经被曲正严五花大绑在一个山洞里了。
此时曲正严的丑恶嘴脸暴露无疑,他以毒发时的痛苦要挟,以柳贞贞的性命相逼,逼柳父说出黑蟒剑法的藏身之地。
柳父被一次次的毒发折磨得精神崩溃,又被曲正严动不动就以女儿性命相逼吓得魂飞魄散。
最终,他撑不住了,他求他不要伤害柳贞贞,只要他答应,他就把黑蟒剑法给他。
曲正严答应了,并根据他的交代找到了那本传说中的《黑蟒剑法》。
显然,曲正严的目的达到了,柳父自然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他最终杀了柳父,并把他的尸体扔在山林的最深处,活生生喂了山林中的野兽。
直到几天后,他确定柳父已被啃食干净了,才带人假装不经意地找到那里。
听完那个女人的话,柳贞贞的心情可想而知,当时她感觉天都塌了,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昏死了过去。
等她醒来,整个人都都崩溃了,亦如现在的曲小幽这般,哭着喊着说自己不相信!
然而那女人说的有理有据,她又怎么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她还是动摇了。
柳贞贞没有将女人来过的事告诉任何人,她表面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边和曲正严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婚姻,一边使了银子找到私家侦探,暗中调查柳父身亡之事,搜集曲正严犯罪的证据。
然而她还没有找到证据,曲正严不知怎么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故而一不做二不休,下了杀手。
李秋的又一番话,再次让几人震惊非小。
他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一个人类能做出的事情。
曲正严,刷新了他们对人性恶毒的底线。
曲小幽更是目眦尽裂几近崩溃,双目瞪得溜圆,脑子里像是装了一台风机,嗡嗡声不断作响。
“我的天!”夏悠南忍不住唏嘘,一把将曲小幽搂进怀里,心疼得落泪。
“假的…”曲小幽已经喊不出来了,她自欺欺人般地喃着,大颗的泪珠如豆般滑落。
脑中的一根弦已经绷到最紧,仿佛下一秒就会骤然断裂。
“后来我才想明白,那个第三者故意将曲正严做的事告诉小姐,就是为了让小姐调查。
“然后她再提醒曲正严小姐知道了真相,正在查询核实,让曲正严害怕事情暴露,不得不下手除掉妻儿。
“如此一来,她就能嫁给曲正严,成功上位了!”
李秋亦恨红了眼睛,怨毒的眼神配上那狰狞的面容,让她整个人扭曲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
“难怪那个任小乐和曲正严长得那么相似,原来她本就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可恨众人都被他骗了!”小禅恩愤愤不平地嘟囔。
“不是的,不是的……”曲小幽窝在夏悠南怀里,浑身抖得像是被电击中了一般,大脑显然已经处在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夏悠南搂紧曲小幽,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
她担心再听下去,小幽会因为刺激过重而导致精神方面出现问题。
几人从李秋口中得知了当年之事的来龙去脉,曲小幽受到了莫大的暴击,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显然是没有精力再去处理柳贞贞坟墓的事了。
于是夏悠南拜托李秋去柳贞贞墓前把那些东西全部破坏掉,李秋原本就想破坏那些恶毒的东西了,只是怕人怀疑不敢为之。
如今听他们说,她自然是很痛快地答应了。
之后一行人便回到了曲府,想让曲小幽缓和一下心情,再着手重新调查当年纵火案。
“不可能的,他那么疼我,他那么善良,他修桥补路好事做尽,他不可能的……”
一路上曲小幽都在木然地小声重复着诸如此类的话,大眼睛里瞳孔涣散,一点焦距都没有。
夏悠南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她,索性也不说话,把她安置在桌前,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曲小幽没有喝,木偶一般呆坐在那里,空洞的眼神望着门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曲正严走了进来,见到曲小幽这副样子禁不住一头雾水,关心问道:“女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走了那么久的山路,她累了。”夏悠南唯恐小幽说漏嘴,替她回答道。
曲正严狐疑地眯眯眼,但也没多说,叮嘱了曲小幽要好好休息,之后便是要走。
“爹。”曲小幽忽然喊住他,神情呆滞地问,“下个月女儿生辰,爹准备送女儿什么礼物呀?”
曲正严先是一怔,随即打哈哈道:“女儿真是嘴快,爹本来还准备了惊喜,想着下个月你生辰的时候送给你呢,不想你先说出来了。”
“呵…”曲小幽苦笑一声,眼泪差点没掉出来,凄惨的目光看向他,言语中带着讽刺。
“唉,我好像记错了,我的生辰是在两个月后,不是下个月。怎么爹,你也记错了呀?”
“这!”曲正严脸色一变,眼中飞速闪过一抹心虚和慌乱,一时间无言以对。
曲小幽寒心地望着他,好似一个破碎的娃娃,连声音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爹呀,你总说你疼我,可你明知我有牙疼病,还买糖葫芦给我吃。在我牙痛难忍的时候你轻描淡写,说疼一会儿就没事了。
“你说你对娘和弟弟旧情难忘,可却连他们的忌日都能记错。你又说给我准备了生辰惊喜,却连我生辰是哪个月都不知道。
“爹啊,您真的……很疼我吗?还是说,您所谓的疼女爱妻,只是装给世人看的?”
之前的那些细节,曲小幽从来不在乎,也没有去计较过,只因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对她的爱。
可如今细细想来,那些宠爱时光,究竟包含了多少的真情,多少假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