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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安静了片刻。
林栀夏微微睁大了眼睛,才反应过来他的话,脸通红骂他:“江译,你要脸吗?谁要看你啊?”
“哦?”江译失笑:“原来不想啊?见你专门挑我刚洗完澡出来的时间给我打视频,我以为你是要看我呢。”
语气还有点惋惜。
林栀夏垂眸,抱着枕头嘟囔:“臭不要脸。”
江译在那边笑了笑,也没恼,反而问她:“酒店环境怎么样?检查过没?”
“嗯,环境还行。”
林栀夏环顾一周,回答:“已经检查过了,没问题。”
“洗完澡了?”
“嗯。已经躺着了。”
“还不困?”
林栀夏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还好,今天晚上吃了很多,现在还有点撑。”
说起今天晚上,林栀夏迫不及待和他说:“江译,你猜我今晚看见谁了?”
江译:“谁啊。”
林栀夏:“我小舅舅,你还记得他吗?盛斯年,我小舅舅,那个我们小时候每年暑假寒假都来我家住一段时间那个。”
江译哦了声,说:“记得。”
他问:“他回来了啊?”
林栀夏:“嗯,回来了,就在几天前,我们今晚还一起吃饭了,他跟我说,他以后都留在国内不出国了。”
江译:“他……都工作一两年了吧?”
“对啊,这次是辞职回来的。”
“这样……”
林栀夏嗯了声,“你们好久没见过了吧?等他过年来我家里,你也来我家,你们可以见一下。”
她絮絮叨叨说:“他研究生和博士专攻的就是飞行器制造,你们肯定有很多话题聊。”
“行啊。”江译一边应着一边走动去到安静点的地方。
不过列车轰隆轰隆地,声音有点大,林栀夏还是听出来些什么。
“你在干嘛呢?”她问:“什么声音这么吵?”
他说:“没什么,就开了局游戏。”
林栀夏:“新游戏啊?”
江译:“嗯,战机世界,没玩过,第一次玩。”
不知不觉,时间快到十一点,林栀夏感觉困意来袭。
“那你先玩吧。”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我有点困了,想睡觉。”
“行,都听到你打哈欠了。”他笑了声,嗓音有点哑,尾音里也透着点困倦,“你睡吧。”
林栀夏把手机插好电就放在床头,扯过被子:“那你挂噢。”
江译应了声:“嗯。”
然后过了不知多久,直到听见手机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慢吞吞轻声说了句:“晚安。”
接着,把电话挂掉。
京北的十一月,夜晚降温降的厉害。
到了凌晨时,天空甚至开始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
由零零星星的雪花,变成稀稀拉拉小雨一般落下的细雪。
片刻的功夫,屋顶和马路上就覆盖了浅浅一层雪。
路灯照耀下,目光所至一片银装素裹。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京北车站,也迎来了铁路积雪前的最后一趟列车。
“女士们先生们,前方到站终点站,京北南,请下车的旅客带好随身携带的行李准备下车……”
这个时间点,京北的车站依然人山人海。
车站内随处可见拿着大包小包的人,座椅大行已经座无虚席,就连很多靠墙的位置也挤了不少人就地打地铺睡觉。
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到了第二天,很多人都不愿意花一晚上的住宿费只睡那么几个小时,太不划算了。
车站外满天飘洒着细雪,白茫茫一片,温度很低,已经零下十度了,出站口的广场萧瑟又肃静。
车站附近的钟点房依然很多,租房老板大半夜仍在揽客。
他们离对方站得很远,都是黑衣服,狗熊帽,膈肌窝夹着一叠宣传单,手揣着老爷袖,整个人冷得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但这只假象,只要一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他们就都会齐刷刷瞬间清醒,热情进行拉客。
就比如此刻。
门口快步走出来了个高挺的身影,少年模样,穿着一身校服,外套都是临时买的,巧克力红的冲锋衣,看得出牌子,价格不低。
他还戴着帽子,可惜压的很低,昏暗里,看不清脸。
可从身形和整体气质不难看出,是个一等一的大帅哥。
揽客的租房老板是人精,拉了这么多年客,自然看得出他是风尘仆仆赶来的。
但他们不会上前揽他的生意。
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就算再如何赶,天色再晚,也不会是来住他们钟点房的客人。
所以听见声音,他们瞬间动作一致抬起了头,接着下一秒看清人后,很快就低下去了。
江译单肩背着包出来,刚站稳,迎面吹来冷冽的风,稀碎的刘海被吹得凌乱,他没管,只随意拢了拢衣襟。
夜色里,他接了个电话。
“嗯,我已经到了。”
挂了电话没多久,很快就有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司机从车上下来,绕过车头:“请问,是江译先生吗?”
江译点头:“是我。”
得到回复,司机笑着给他拉开后座的车门:“让您久等了,请上车。”
“谢谢。”
翌日八点半。
林栀夏在闹钟的震动下醒来。
昨天老师和他们说好了,今天九点在酒店大堂集合,一起坐车去华清。
洗漱完,林栀夏穿戴好衣服,背上琴包就出门了。
到了酒店大堂,林栀夏才发现外面下雪了,而且看这积雪的厚度,还是下了一整夜那种。
北榆的冬天比不上京北,即使下雪,也不会下的很大。
这厚的像冰块的雪,林栀夏还是第一次见。
下来得早,张骅和老师都还没下来。
林栀夏把琴包放在酒店大堂的休息区物品置放处,就高兴戴上手套跑了出去。
因为是酒店门口,出出入入都是住客,为了保障安全,门口两旁都有专门铲雪的工人穿着厚厚到工衣在一铲一铲铲雪。
林栀夏走到一处尽量不会打扰他们工作的地方,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雪,捏了一个又一个雪球,然后将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拼在一起,做成一排排可爱的小雪人。
还找了些树枝来,给它们做五官。
她蹲着认真画,蹲累了就干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没戴帽子,脖子裹了条围巾,鼻子被冻的通红。
但她也没在意。
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排最后一个雪人要画完时,林栀夏撅着屁股想站起来。
她兴奋地说:“大功告成啦。”
话音刚落。身后就冷不丁响起一声笑,是熟悉的声线,林栀夏莫名感觉背脊一僵,心砰砰跳。
她迟疑回过头去。
江译就站在她身后。
“林栀夏。”
少年一件清爽利落的巧克力红的冲锋衣,是她没见过的衣服,很长,像风衣一样到他的膝盖,但他身形颀长,穿起来依旧很好看。
红色浓烈,衬得他五官更加浓艳精致。
可能昨晚没睡好,眼底有浅浅的乌青,声音里鼻音也很重,沙沙的,听起来像感冒了。
腰稍稍弯下来,眼神专注,一副看了她很久的姿势,他翘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和她的一排小雪人。
“你的雪人,堆得也太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