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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栀夏开门进去,随手把湿漉漉的雨伞放在门旁。
“伞放门口就行。”
“好。”
江译把自己的和她的放在一块,然后脱鞋,熟稔从鞋柜里拿出他的拖鞋。
看见他的动作,林栀夏莫名一瞬间怔愣。
原来她家和江译的关系,已经到了像一家人的程度。
家里会有属于他的拖鞋、盛女士做什么好吃的了永远会有他的一份、过节过年几乎和林墨一样回家里吃饭、喝醉了一家人会关心他,给他泡醒酒茶、甚至爸妈还很放心让他一个男孩子睡在自己女儿的房间里等等。
一件一件超过了仅仅是女儿朋友,自己邻居会做的事。
在爸妈眼里,诚然是把他当成家人,把他当儿子了。
可林栀夏呢?
可能她以前也是这样想的,把他当哥哥,毕竟一口一声的“哥哥”可不是白叫。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叫哥哥,改为叫他名字的呢?
时间太久远了,林栀夏自己也不记得了。
就像万晓宁跟她说的:你对江译早就有了喜欢,而且是在很久之前,但是你已经忘了是从什么时候。
喜欢他。
又是从什么时候呢?
林栀夏忽然不想深究了。
木已成舟。
她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两人径直上了二楼,进了林栀夏房间。
“你先坐一会儿?”
林栀夏从柜子里拿出两条毛巾,一条自己拿着,另一条递给他:“我去哥哥房间给你拿套衣服。”
说着就要往房门走。
“不用。”
却被江译叫住,他把毛巾往头上擦了擦,说:“我自己去拿就行,你快换衣服吧。”
“换条长裤,不然很容易感冒。”
上次喝醉酒江译就是在林墨房间睡的,他当时给过他一套衣服换。
还说那套衣服新的,送他了,让他以后来家里睡可以直接穿它。
林栀夏想说什么,但江译已经走出去了。
无奈,她只好乖乖拿衣服进洗手间换去了。
再出来,江译已经换好衣服回来了。
看见他身上的衣服时。
林栀夏愣了愣,脑海里翻天倒海扑过来那天晚上的画面。
他当时穿的,就是身上这套衣服。
因为是林墨的衣服风格,和江译有点不符,所以那时候林栀夏除了紧张,也还是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服。
从门口走到他旁边坐下,她的一双耳朵已经红透。
江译听见关门声就抬头,近了,见她脸红耳朵红的,以为她冷。
下意识伸手向她耳尖摸了过去,“怎么红成这样?冷?”
结果刚碰到,还没探到温度如何,林栀夏就跟应激似的,瞬间躲开了他的手。
“没……没啊,不冷。”
江译手心扑了个空,想抓住什么却没抓到。
他尴尬收回手,视线若无其事的转移到别处,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淡然道:“嗯,不冷就好。”
林栀夏也尴尬,她很少试过和他相处会这样的。
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安静了会儿,忽然站起来:“我,我下去给你泡壶茶上来吧,祛寒。”
江译拿起毛巾把头盖着,一副随意擦头的样子:“嗯,好。”
然后林栀夏就下去了。
房间陷入寂静。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江译松了口气,闭着眼,懊恼自己方才的行为太过唐突。
明知道林栀夏对自己开始有抵触了,他还这么没边界感,所以也不意外刚才她的反应。
只是,难道她对自己真的一点喜欢都没有吗?
虽然不多,但应该也是有点的吧?
他能感受得到。
只是相比与他的过于强烈已经长成参天大树,她的,还处于初冒芽尖。
对于别的女生和林栀夏,江译是完全不同小心态对待,别人,他可以全凭心意毫不留情拒绝。
唯有对她时,就连一个动作,一句话,都会顾虑重重。唯恐怕她心中生出对他的抵触。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可喝醉那天晚上,无意识的,他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做了。
他本以为是一场梦来的。
因为类似于这种梦他已经做过不知多少次。
他以为那次也是。
可梦里摔屁股墩儿怎么会感觉到痛呢?
他早应该留意到这个的,却还是被他忽略掉。
所以这将近一个星期的冷板凳,他坐的毫无怨言。
林栀夏生他气,不理他,确实是他活该的。
没一会儿,林栀夏就拿着泡好的茶和两个洗好的杯子上来了。
“喝点吧。”她给他倒了一杯递给他。
“嗯。”江译接过捧在手里:“谢谢。”
“没事。”
林栀夏摇头,接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抿了口。
两人如此拘谨,认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
就算小时候刚认识那会儿,一开始剑拔弩张,但后来也慢慢偃旗息鼓了。
但从未现在这样,礼貌的疏离。
——“谢谢。”
——“没事。”
两人互相都不看对方,只捧着茶安静喝着,仿佛有一种异样的磁场存在在他俩之间。
这种磁场,叫暧昧。
林栀夏知道他来找自己想说什么。
也猜到他估计是想起来点什么了。
江译喝了口茶,扭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儿。
因为头发被淋湿了,回来后她就把齐肩的头发扎了起来,耳朵两边垂落了些凌乱的散发,零零散散的,有种慵懒的凌乱美。
视线往下,是她的纤细的脖颈,居家棉服领口有些大,隐约能看到点精致的锁骨,白皙得仿佛美玉一般,很是晃眼。
紧接着再往下,是挺翘起伏的弧度……
他不敢再看了,慌忙移开视线。
他咳嗽了声,飞快睨着身边的人,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很适合聊天的距离。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你……这些天生我气,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我做的事?”
他声音低低沉沉,夹带着犹豫,一听就知道是考虑很久才问出口的。
林栀夏心情有些复杂,不知怎么回,对这种贴脸问答心里有些慌。
沉吟了会儿,她才摇头,轻声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那晚喝醉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不记得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你喝醉了,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做了不是故意的事,她虽然生气,但已经过去了,她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江译语塞,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随意把拿着杯子的手搭在腿上,僵硬点点头。
又说了句:“你放心,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就算想,他也得在清醒情况下,征求到她的同意后,再做。
就像林墨所说的那样,一切,都等毕业后再说。
还有一年多时间,就算温水煮青蛙,他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肯定能把她的芽尖催长起来。
林栀夏迟疑的应了一声,“嗯?”
江译笑,低低说:“对不起,你不要再生我气了。”
林栀夏低垂着眼睫,轻声说:“我没生气了……”
“真没了?”
“嗯。”
“那别躲着我了。”
江译嘴角噙着一抹笑,有些隐隐自嘲:“我这些天都找不到你。”